丘凉微微一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甲二你记准了,明日你要亲自押丘四上那辆动过手脚的囚车,在这个路口给他暗号,与他对打时再佯装失误,砍掉他的镣铐,之后便耐心等我的消息。”
“丘大人放心,卑职明白。”甲二抱拳,把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信答道。
两人这才各自回房,等待明日的到来。
清早一起床,甲二便换了身衣服,戴上斗笠,去海边买了一条快船,藏在了一片礁石下。
而丘凉又来到城门口,来到那尊神鸟石像下。
冥冥中,她总觉得自己被这尊石像吸引着。
内心深处似藏着声声呐喊,呼唤着她来到这里。
丘凉盯着石像片刻,忍不住伸手。
“快住手,你是何人,胆敢冒犯神兽凤凰。”一个老妇人大喝一声,制止住了丘凉的动作。
随后,老妇人虔诚地朝着石像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凤凰神鸟在上,凡人无知,您莫怪……”
丘凉讪讪收回手:“大娘您误会了,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就是瞧着这石像亲切,想摸一摸。”
她摸她自己的石像,都不行了……
老妇人瞪了她一眼,见丘凉态度还算好,没有再说什么,只站在原地虎视眈眈地盯着丘凉,好似在戒备着什么一样。
丘凉无奈笑笑,拱了拱手离开了。
待丘凉走远,老妇人又朝着石像深深一拜:“凤凰啊凤凰,您可一定要守护好南玉县啊,您一定听得到,老身我知道你听得到。”
话落,她盯着石像的翅膀痴痴望了好一会儿,才放心离开。
丘凉回到驿馆,就看到余寺卿大马金刀地坐在堂前。
“丘大人回来了,老夫这两天忙着巡查,回来才听说你打着老夫的幌子做了不少事,是不是该给老夫一个交代啊。”余寺卿笑眯眯道。
他是督察使,自然不能闲着,这两日跑上跑下的,也没顾上丘凉。
主要是离京前,公主交代了,丘凉是有要务在身,让他全力配合,无需过问。
可是他一回来,就听县令告了一耳朵小状。
又是去审问犯人,又是私自提犯人离开,又是安排今日午时问斩的,还都是以他的名义。
余寺卿能怎么办,只能装作知情的样子,表示都是自己的意思,让县令尽管听命行事。
他虽然认下了,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不过问了。
他可以不拦着,但总要让他知道丘凉想干什么吧。
这小姑娘到底能不能让他做个明白人。
可惜,丘凉没听到他的心声,语焉不详道:“余大人且等我两日,届时必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就回房了,因为午时快到了,甲二那边该动手了,她也要出发了。
余寺卿眉梢微挑,望着丘凉的身影离开,深深叹气,罢了,等两日就等两日吧。
主要是他不等也没有别的办法。这小姑娘才是真正的钦差大臣,手里握着密旨呢,还是玄门传人,他不仅不能得罪,还想攀点交情,自然是全力配合了。
临近午时,六名海寇都被押上了囚车,丘四在最前面。
甲二带队,有意放缓了押送囚车的速度,甚至绕了绕路,给足了百姓丢烂菜叶子,砸臭鸡蛋的时间。
走至一个三岔路口,他脚步一顿,隐晦地朝丘四打了个手势。
电光石火间,丘四大喝一声,猛地暴起,囚车直接散架,滚落一地木头。
甲二抽刀就杀了上去,却不料丘四举着铁链一挡,生锈的铁链应声断开。
甲二佯装一愣,丘四趁机冲入人群,大力撞开百姓,转瞬之间就没了身影。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现场已经没了丘四的影子。
后面五辆囚车里,几名海寇看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操作?
这老哥生猛啊!
反应过来,他们不由心中一动,齐齐大喝一声,暴起。
哎哟娘来,这囚车真结实,差点撞死他们了。
甲二冷冷瞥了眼不安分的海寇,厉声道:“火速押往菜市口,直接问斩。”
说罢,转身朝着丘四逃走的方向追去。
囚车再次驶动,这一路上,几名海寇不知道蹦跶了多少次,都快把自己撞昏过去了,也没能把囚车撞开。
直到人头落地,他们仍想不明白,那位老哥是怎么做到的?
另一边,丘四一冲出人群,便往海边跑。
丘凉跟在后面,眉头皱了皱,速度太慢了,再耽搁下去,就是甲二再有心拖延,也有被追上的风险。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直接飞身而起,拎着丘四的衣领就往那片藏着快船的礁石群奔去。
“上船,去东岛,我会暗中跟着。”
丘四顾不得震惊,上了船就急忙摇橹。
等他远离了海边,看着茫茫的海面,这才冷静下来。
那位丘大人的身手好厉害啊,不对,她说暗中跟着,怎么跟着?
下一瞬,船身突然吃力,而后眼前人影一闪,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丘四呆了呆,那位大人刚刚是脚尖在船头落了一下,就往上飞走了吧?
他瞪大眼睛,望着蓝蓝的天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到后面,丘四已经麻了,心道真是见鬼了。
不过,他也安定了不少,看来那位丘大人真的跟着呢。
过了许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船绕过几个小岛,才靠岸。
丘四刚下船,就被一群持着火把和刀的海寇挡在了沙滩上。!
第129章
丘四深吸一口气,脸上适当露出劫后余生的惊喜,举起双手大步大喊道:“别动手,兄弟们别动手,是自己人。”
听丘四这么说,领头的举着火把看了看,是觉得有几分面熟:“你跟几当家的。”
“二当家的。”丘四神情激动,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一米八的汉子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再踏上东岛的土地,马上就要见到骆囤的这一刻,他哭了。
那位丘大人说了,只要见到骆囤,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就可以洗清冤屈,回京见族人了。
海寇多聚于东岛,因这十九年来多次被官兵清剿,如今仅剩下不足两百人。
也因为损兵折将过多,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实力和胆子去侵扰百钺边境,只敢在海上劫掠过往船只,不再与官兵硬碰硬。
用大当家的话说,那就是要先休养生息,待队伍壮大以后,再做图谋。
所以,每一个兄弟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份力量。
丘四又被盘问了一番,才被领了进去。
原本这些海寇只有一个大当家,骆囤来了之后才做了二当家。
他骁勇善战,又不缺智谋,所以很快便被海寇们接纳,成为两大掌权者之一。
丘四本是大当家手下的,可他要见骆囤,他一刻都等不了。
见到骆囤,丘四直接一跪,泪流满面道:“求二当家的收留。”
骆囤懒洋洋道:“丘四兄弟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被官兵抓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他当然认得丘四,还知道丘四是丘鸣端的百夫长,丘鸣端最信任的亲兵之一。
想当年他接手镇南军以后,有多少像丘四这样的蠢货,心心念念只有丘鸣端,不服他调令,口口声声说丘鸣端是被冤枉的。
他为了完全把控镇南军,不知道杀了多少这样的人,军营里才没了为丘鸣端说话的声音。
如今看着丘四痛哭流涕地跪着,骆囤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昔日忠于丘鸣端的人,即使落草为寇,也只能跪在他脚下,他的心情简直太好了。
丘四沉默片刻,满脸懊悔道:“不敢瞒二当家,我其实不是被抓了,我是主动投降的,我以为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那些当官的不仅不信,还把我推去菜市口问斩,幸好我有些功夫,这才死里逃生,还望二当家的收留。”
说完,他低头伏地,遮下脸上的表情。
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尽快取得骆囤的信任,留在骆囤身边,他只能铤而走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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