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坊 上(60)
那他就只剩下1000两银子了!
明天掌柜的看见账面上只剩下1000两银子,会不会暴走杀了他!
宋凌霄苦恼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凌霄,今天这么欢实啊。”宋郢关上门,走了进来,又到了晚上哄娃睡觉的时间。
宋凌霄把脑袋抬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宋郢,不能直接问宋郢要钱,否则赤钱会增加,他相当于白干,那,他可以间接问宋郢要钱吗,比如用眼神暗示宋郢拿出十万两压岁钱之类的……
宋郢被宋凌霄这小狗似的湿漉漉的眼神儿一望,心下柔软处被触碰到,他来到床边,揉了揉宋凌霄的脑瓜子,温声道:“总是这样孩子气,可怎么成,将来爹爹不在了,谁来照顾凌霄啊。”
宋凌霄的要钱电波没有被接收到,反而被宋郢理解成了小宝贝撒娇要抱抱。
宋凌霄放弃了,他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人,真的不适合走智障路线。
“爹,你的消息很准,我找到郑九畴了。”宋凌霄正色道,“郑九畴已经成了我的签约作者,我打算推出他的通俗小说,不过,眼下遇到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说来听听。”见宋凌霄严肃起来,宋郢便也顺着他问。
“我想对我的出版物质量做一些提升,这就必须投入大量的钱财支持。”宋凌霄说道。
“没关系,要多少,爹爹支持你。”宋郢笑道。
“不不不,我不要爹的钱,我要凭自己本事。”宋凌霄咬牙说出豪言壮语,天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痛,系统,你好狠!
宋郢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宋凌霄的肩膀和后背。
“只是想要一点策略上的支持……”宋凌霄苦着脸问,“你说我到底花不花这个钱呢?”
“爹不了解实际情况,不能直接给你答复,不过,可以给你算一笔账。”宋郢直起身子,在床沿的紫檀木上用手指算了几个数字,“皇上要建大殿,需要最好的黄花梨木来做顶梁柱,一共十八根,从贵州山里往外运,拨款二百万两白银,可是,年终对账的时候,发现花超了,花了三百五十万两,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凌霄摇头,他爹做的事情果然和他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因为路没有修通,木头运不出来,只能从南边海上运,水路过来,时间更长,涉及的问题更多,还要拿钱打点过路的小国,不让他们使坏,如此一来,事倍功半,你说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当然不值得!”宋凌霄有点懂了,但是,他还有个疑问,“可是为什么明知路没修好,还要做这个从陆路运输的预算呢?”
“因为,这路,本该去年就修好,预算也给批了,可是实际执行的时候,户部拿不出钱来,工部做不成事情,这里面牵扯到很多问题,银钱如流水啊,散掉容易,聚起来难。与其散在小处,不如花在大处。”
宋凌霄如醍醐灌顶。
买纸坊、刻坊的钱,早晚要花,既然系统定价定到这么高,一定有它的道理。
宋凌霄决定,买了!
当晚,他一口气把纸坊、刻坊和马车都买了,一共花出去6100两银子。
成功解锁品牌模块、业务模块。
如今,书坊经营系统的六大模块:品牌、设施、雇员、产品、业务、奖励全部解锁。
五大基础设施:书铺、纸坊、刻坊、仓库、运输工具全部建成。
宋凌霄消掉了一大堆的“恭喜”之后,安详地躺在了床上,两手放在胸前,有种可以直接拉走火化的感觉。
翌日清晨,宋凌霄梳洗完毕,准备先去国子监走个过场,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在门口蹲守的掌柜苏老三。
苏老三一脸慌张,像是见了鬼一般,冲上来就手舞足蹈地比划:“糟了糟了,小老板,我们的铺子被盗了!”
宋凌霄淡定如狗地听完苏老三的控诉,残忍地告诉他:“不是被盗了,是被我花了。”
苏老三惨叫了一声,震飞树上三只乌鸦。
……
宋凌霄的冒进举动,使一向对他十分信服的苏老三粉转黑,时不时就对着空气唉声叹气,调转过身背对宋凌霄的时候就嘀嘀咕咕,不管宋凌霄怎么赌咒发誓将来一定能挣回来,绝对不会破产,苏老三都无法从崩坏状态恢复正常。
似乎为了与现实保持一致,苏老三的雇员卡右上角也出现了一个碎掉的小心心。
“这种没用的标志为什么要加上去啊!除了占内存还有什么用!”宋凌霄在内心里大声抗议。
但是,苏老三终究是崩坏了,就像钱终究是回不来了一样。
为了节省开支,宋凌霄把有偿讲故事活动停掉,迅速推进到下一步——创作。
他找到郑九畴,开门见山地说:“既然我们已经签约了,我希望你能够拿出一个职业作者的态度,来对待接下来的创作任务。”
郑九畴昨天晚上和掌柜补了一份五五分成的契书,今天早上就被宋凌霄叫过来聊写书的事儿,而且宋凌霄的态度完全不同了,让人感到有点压力。
郑九畴迟疑着说:“不是把前些天我讲的故事写下来就行吗?”
“不是,”宋凌霄正色道,“那样没人会买的。”
郑九畴本来对写书这事儿也没多重视,只是因为宋凌霄似乎非常认可他的故事,他便想着出于投桃报李的态度,把口头上说的落在纸面上,再修饰修饰、美化美化,就可以了。
谁知道,宋凌霄今天竟然跟他说——那故事没人会买??
天可作证,那天他在凌霄书坊大堂里,只是随意地把事情讲了讲,甚至都没怎么打磨,就说哭了那么多听众,宋凌霄想必也是冲着这种强大的感染力签他的。
现在却说,这故事卖不出去?
郑九畴心中犯起了咯噔,他别不是,又落进什么圈套里了吧?
“请你不要怀疑我,既然决定共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把书做好,从此刻起,我会毫无保留地为这个目标努力,也请你拿出这样的觉悟。”宋凌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坚定地望着郑九畴,他眼里对某件事的执着与热爱,是做不了假的。
郑九畴心内的某个点也被触动到,好像,渐渐地有热血涌流上来了,从来到京州开始,他就一直在失败,不断被踩进泥地里,科举失利,感情失利,沦落到要沿街乞讨的程度。
如今,他终于在某件事上受到认可,有人愿意拿出本钱来陪他做事,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毕竟,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
“好,我会努力满足你的要求,把这件事做好,”郑九畴想了想,说道,“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郑九畴是个书生,书生只信服道理。
宋凌霄答应了他。
“那就……开始吧。”郑九畴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开始写?”
“不,你跟我来。”宋凌霄道,“我们去见一个人。”
……
宋凌霄见的是梁庆,见到梁庆的时候,后者脸上的表情相当一言难尽。
显然,他查到双彩釉的消息了。
双彩釉是个假名,没人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她还有另外一个假名,一个闻名京州的假名——李釉娘。
京州花魁,满金楼的台柱子,琴艺超绝,独得当今皇上宠爱的名妓——李釉娘!
得到这个消息,宋凌霄也出乎意料,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无法将他与林御史对峙那日,垂帘之后,又聪慧又狡黠、善解人意、弦上应和的琴女,和肆意玩弄郑九畴的真心、榨干他的钱财、又把他一脚蹬开的狠心女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