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妩媚……?
我摸了摸鼻子,觉得脸上有些发红。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妖了。
一曲结束的时候,所有人纷纷拍掌,然后互相交换舞伴。我垂头专注吃着点心,突然一个侍应生从转角走过来,估计是一时没注意到,他不小心碰到了我身上,盘子上的红酒在我身上洒了些。
“啊!抱、抱歉!先生……”那侍应生吓白了脸,紧张地用自个儿的袖子去擦,我苦笑着安抚了他,说:“没事没事,能告诉我厕所在哪个方向么?”
“先生,在那里,让我带你去吧。”
“没关系,你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微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又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我没有动怒,才见那年轻的侍应生松了口气,一脸感激地向我鞠躬,我不好意思地急急往厕所的方向走去。在厕所稍微擦去了胸前的暗红污渍,好在不算明显,我在厕所透了透气,待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
只是,没想到我一走进会场,灯光蓦地就暗了下来。
不只是我,周围都发出一声惊呼。
然而,在这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是一把有些俏皮的声音。
“今晚我们来点余兴节目,请大家在黑暗之中,寻找一个伴侣并和他一起跳一支舞,或许,他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感觉上像是年轻人的游戏。
四周都发出一声轻笑声,大家似乎都对这无伤大雅的游戏觉得有趣,当舞曲响起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场中的人都在走动——不过这游戏设想的似乎不太周到,这期间我不知道被多少人踩了多少次的脚,也让人无故抓了手或是碰了脸摸了胸膛。
“抱歉、啊……抱歉抱歉……”
我试图往有点光亮的会场大门走出——这游戏显然不太适合我,只是这路途实在渺茫,我没走几步就差点和人撞做一堆,似乎隐隐听见有人骂了声“Shit”,看样子有人和我遭到了相同的命运……但是,似乎也是有人乐在其中的。
我走到稍微宽敞的地方时,看去离大门近了些,我正要快步走上前去的时候,猛地撞上一个人。
好在碰撞的力道不大,我们两人似乎都晃了晃,我摇了摇头,又急急对那人说了声“抱歉”,就要往旁边走去,却猛地让人拽住了手。
“呃……先、先生?”
那人抓着我,却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这么有力的手,不会是个女士吧?
我轻轻挣了挣,那只手似乎更加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肘。我的脸上有些抽搐,难不成是得罪人了?
“那个……先生,我和你都看不清楚,这么说来也都是无心的,所以请问您……”
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突然有人往我身后一撞,我又往前倾去,好在那人及时扶住我,总算没整个人往地板栽去。
我闷哼一声——究竟是哪个小姑娘提议玩这种要浪漫不要命的游戏?
“谢谢……”我从那人怀里挣了挣。
呃……这位先生,你会不会抱得……太紧了啊?
我试探地推了推他,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大,总觉得这只手,凉得不像话。
漫长的舞曲悠扬,我有些尴尬地顺着他的走了走——不由得苦笑一声,“先生,抱歉,或许让你失望了,不过我是个雄的。”
我承认,这笑话挺冷。
我想,我个子和其他人比起来确实是那么矮小了点,在这黑呜呜的场合下,兴许是让人错认成女人了。
“先生?先生?”我又叫了叫他,他还是应也不应。
我的眼皮跳了跳。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施力挣动,总算拉开了点距离,却不忘礼貌性地说:“抱歉,失陪了。”
我正要走开的时候,那人突然缠了上来,我毫无防备地让他从后一拽,整个人落到了他怀里。
鼻间传来一股香味儿。
那是我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让人几乎窒息的味儿。
是——
是谁……?
我整个人一跳,差点尖叫出声,只是疯狂地摆动双手,终于挣脱他的时候,跌跌撞撞地往前头跑去。
一直到抓到门把,我用力地打开大门,头也不敢回地往外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酒店大门外,拦了一部德士,逃命也似地坐进车内。
“这位先生,您要去什么地方?”
“先生、先生?”
我“啊”了一声,语气还有些颤抖,脱口说出了地址,还不忘说:“麻烦你……开快一点。”
头也不敢往回望。
手脚,还在颤抖。
我……
我双手掩着脸。
我到底,在怕什么……?
第31回
还在念大学的时候,程辰晚上一睡不着,就会扭开Discovery Channel, 非要拉着我陪他一起看。
我记得有一幕是一只灰溜溜的兔子被大蟒蛇咻地擒住,挣也没挣就没了影,看得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转个眼就把电源给拔掉了,弄得程辰在一边不断地嚎叫。
——你干嘛把电视关掉啊?
我背对着他侧躺在沙发上。
——哈,胖仔,你发什么闷啊,物竞天择啊你听过没,不过那大肥蛇看过去懒洋洋的,没想到动作起来比什么都快都狠,瞧那兔子平时蹦得多高,还不是直接跳进蛇嘴巴去了。
我拿起被子掩头。
——说到这个,胖仔,你好像是属兔的吧?
……
我这几晚都没睡好。
整张脸面目泛黄不说,眼下却还有着消不去的暗影,这脸色乍看之下实在难看得紧。
先前在酒会没同杜亦捷知会了一声就自行离开,事后也拨了通电话向他赔罪,杜亦捷也没多说什么,听不出喜怒,感觉上像是有些忙碌。
若要说这几天有什么振奋人心的事情,估计就是戴斯?金的案子浮现了转机,这事儿还要说到两天前我独自去找戴斯?金说起。
戴斯?金对凯萨琳抱持着不信任的态度,或者说,他是个不太容易对他人抱持信心与信任的人,这应该是和他长期成长的环境有关,还有就是那个他自认为最忠诚的司机先生对他的背叛,让他整个人有些神经质起来。
和前些时候相比,戴斯确实憔悴不少,原来还算整洁贵气的外观,现在下巴留了胡渣,头发看去也有些乱糟糟的,过得实在不太好。
我扶了扶眼镜,戴斯端坐着——他受过高等教育,谈吐之间也能听出那良好的文化教养,只是情绪容易起伏,除了宣称自己是无辜的,仿佛就再也联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那个人没来?”戴斯看了看我,嗤笑一声。我疑惑地看着他,戴斯说:“杜亦捷,那个靠着我才有这天地位的混帐。”
我知道戴斯?金和杜亦捷关系匪浅,只是那是他们的私人恩怨,我不好多嘴,只道:“老……杜先生最近比较忙,不过你别担心,他对这个案子也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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