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盯着那枚药丸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想不想跟着我去看看?”
“可以吗?”池敬遥闻言一脸兴奋道。
“一起去吧,正好找个机会,让你名正言顺地留在我身边。”裴野开口道。
“怎么做?”池敬遥忙问道。
裴野冲他一笑,附耳朝他说了几句什么,池敬遥闻言连连点头。
“把大氅穿上,天黑了,外头冷。”裴野说着将药丸还给了池敬遥。
池敬遥闻言忙去穿上大氅,又戴上了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裴野出了营帐朝人吩咐了几句,待一切准备妥当时,才带着池敬遥一起过去。
不过这次他不仅带上了池敬遥,连阮包子和猴子大佬也一并带上了。
看守们已经将木笼里的人都带了过来。
众人见到裴野身后带着的两个少年和那只猴子,一时都有些茫然,却也不敢多问。
他们倒是知道今日被错抓的两个少年一个是大夫,一个是药童。
可如今他们提审细作,裴将军为何要带上他们呢?
“池大夫,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他们说真话吗?”裴野朝池敬遥说话时,那语气听着淡淡的,丝毫没有了之前的亲昵。
众人原先还猜测裴野与这少年是否真有什么渊源,如今见他们如此疏离,才知道自己原是猜错了,弄了半天裴将军根本不认识这少年?
池敬遥怀里抱着猴子大佬,恭恭敬敬朝他躬了躬身,一本正经地道:“回裴将军,小人这里有一柱香,劳烦将军请人先将香点上,放到关着细作的营帐里去。待香燃尽了,咱们再进去。”
这香是池敬遥自己制的,不管是什么人,一旦吸入之后,半个时辰之内都会筋骨瘫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池敬遥怕那些细作身上藏了暗器,所以打算先来一招釜底抽薪。
裴野一个眼神示意,当即有人拿着香进去点了。
池敬遥还不忘提醒他要屏住呼吸。
待香燃尽之后,池敬遥给裴野他们都分了解药服下,这才进了营帐。
营帐内,细作们被绑着手脚,如今被那香搞得像一滩烂泥似的都倒在地上。
“香也闻了,然后呢?”裴野故作冷淡地问道。
池敬遥装模作样地朝阮包子招了招手,阮包子忙解下身上的药箱,从里头取出了一个药瓶给他。
池敬遥接过药瓶,将怀里的大佬递给阮包子,上前挨个给细作们喂了一粒药丸。
细作们这会儿丝毫没有力气反抗,只能被迫将药丸吞下。
池敬遥觉得仅仅让人服个药丸显得不够高级,也没法表现他高超的医术,于是他还装模作样又让阮包子取了银针,挨个在细作们身上扎了几下。
他这举动本也没什么,但因为屋里刚燃过香,这会儿还烟雾缭绕的,所以整体的氛围便有些怪怪的。再加上池敬遥太想表现出神医的“派头”,表演痕迹太重,有些用力过猛,偏偏大佬还蹲在旁边帮他捧着针包……
那场面当真是越看越古怪。
裴野身边那几个亲随,甚至开始怀疑池敬遥是个江湖骗子,欲通过这种低级的把戏取得他们将军的信任。于是他们都下意识挡在了裴野身前,生怕池敬遥耍花样。
裴野则努力忍着眼底的笑意,目光一直落在装神弄鬼的池敬遥身上。
待扎完针之后,池敬遥才起身退到一旁,朝裴野道:“裴将军,可以问话了。”
他说罢抱着大佬招呼阮包子一起退到了营帐外头。审问细作是很机密的事情,他只是个大夫,总不好在旁偷听,免得裴野的手下觉得他不懂规矩。
反正结果裴野也会告诉他,他并不着急。
“方才我表现地如何?”池敬遥朝阮包子问道。
“呵呵。”阮包子尴尬一笑,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很像街头卖艺的,尤其你身边还跟着一只猴子。”
池敬遥闻言脑补了一下那场面,的确很像大型蹩脚庸医骗人现场,他当即有些后悔不该给自己加戏。
好在他虽然用力过猛,结果却不算坏。
他那100积分一枚的【真话吐露丸】效果十分硬核,裴野他们几乎没费身工夫,便将几人的来路,目的,甚至今后的打算都问得一清二楚了。
方才还怀疑池敬遥是个江湖骗子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
“裴将军……”池敬遥一直等在外头,见裴野出来忙上前又朝他躬身行了个礼,问道:“可问到什么不曾?”
裴野淡淡一笑,道:“池大夫果然名不虚传,他们个个都知无不言。”
“这就好,能为将军分忧,乃是小人的荣幸。”池敬遥忙道。
“你帮了本将大忙,想要什么赏赐?”裴野问道。
“小人不图赏赐,一心只想报效家国。”池敬遥道:“但求将军收留我们,在军中做个军医便可。”
裴野闻言没有立刻回答,似乎颇为犹豫。
一旁的裴青适时道:“将军,咱们军中如今确实缺大夫。”
“是啊将军。”众人忙附和道:“池大夫医术高明,您就收下他吧。”
“少年人一心为家国,实属难得。”又有人道。
裴野本打算再假装犹豫一番,但这会儿外头寒气重,他怕冷着池敬遥,便随口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池敬遥闻言忙拉着阮包子道谢。
众人也都松了口气,都高兴军中有了位神医。
“池大夫,将军手臂上的旧伤入冬后一直发作,您这几日可否为将军诊治一二?”裴青当着众人的面问道。
“那是自然。”池敬遥又装模模样地道:“自当为裴将军分忧。”
“那这几日,就辛苦池大夫了。”裴青忙道。
池敬遥忙道不敢不敢,然后便抱着大佬跟着裴野走了。
这么一闹,整个兵卡里的人都知道了池敬遥是裴野新收的大夫。
而有了裴青那番说辞,他更能名正言顺地跟在裴野身边了。
“问出什么来了?”进了营帐之后,池敬遥便朝裴野问道。
“陈国的细作,身上都有蛊虫加以牵制。所以他们此番明知是来送死,但还是不得不来。”裴野冷声道:“可惜藏在他们背后的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问不出来。”
这结果倒是在池敬遥的预料之中。
毕竟炮灰的使命就是送死加掩护,他们没有必要知道自己掩护的是谁。
而背后那个人,才是真正会危及到裴野的人。
但是能知道这些,对他们而言也比两眼一抹黑要好太多了。
最起码在甄别其他细作时,会有更为充实的依据。
“二哥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池敬遥问道。
“都杀了吧,留着也没用处。”裴野道。
池敬遥想了想,开口道:“我在想,若是能将他们收为己用,岂不两全其美?”
“他们身上有蛊虫,一旦发作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死。”裴野道。
“我在南境见过他们弄蛊虫。”池敬遥道。
“你会祛蛊?”裴野问道。
“不会。”池敬遥道:“但是我知道点皮毛,可以试试能不能帮他们压制蛊虫。只要能压制住蛊虫,他们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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