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大佬“吱吱”两声,从裴野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
“这回抓住你了吧。”池敬遥伸手将大佬从裴野背后扯了出来。
阮包子见状恍然道:“原来是在抓他呢?我还以为你们……呵呵。”
池敬遥和裴野匆匆对视一眼,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大自在。
“裴将军竟然没回去?”阮包子问道:“阿遥今天送你,路上还特意给你摘了花,结果没见到人还挺伤心的呢。”
裴野闻言看向池敬遥,问道:“花呢?”
“你不在我就随手送人了。”池敬遥道。
裴野:……
感觉亏大了。
阮包子过来叫池敬遥,是要一起去给伤兵检查伤口换药。
他从前每日都是跟在池敬遥旁边协助,今日见裴野在场,就去帮章师兄了。
裴野则跟在池敬遥身边帮他背着药箱打下手。
伤兵们一见今日的药童竟是裴野,各个都跟见了鬼似的,连说笑声都停了。
此前大营里有过流言,说当时接到池大夫的“死讯”时,裴野似乎很受打击,有人说他吐了血,也有人说他寻了短见,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经过那一仗,裴野出奇制胜,立了大功。
后来众人才得知,整件事情都是给陈国人下的套。
但事情虽然是假的,但裴野和池大夫之间的兄弟情义却是真的。
今日,裴野的出现,恰好就印证了这一点。
据当日目睹了全程的几个士兵回忆,平日里杀伐果决的裴将军,在池大夫身边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池大夫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从头到尾任劳任怨,毫无怨言。
不少家里有弟弟的人都忍不住感叹,暗道自己对自家弟弟可没这个耐心,不打就不错了。
池敬遥带着裴野忙活了小半日。
午后,外头突然有人来报,说中都营有人来找裴野。
池敬遥听到是中都营的人来了,有些不安地道:“不会又要打起来了吧?”
“再打陈国国君就得自己出征了。”裴野道:“要是他真敢出征,我就拿他再试试刀。”
池敬遥闻言总算稍稍放心了些。
裴野怕他担心,便带着他一起去见了中都营的人。
“裴将军,听闻您重伤初愈,本不该过来劳烦您,但此事实在是没法找旁人帮忙。”来传话的人看起来也是有点身份的,但裴野对他的态度却很是疏离,只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而已。
“杨将军不愿掺和议和的事情,走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跟陈国人掰扯。”那人道。
“陈国人为难你们了?”裴野拧眉问道。
那人忙道:“这倒不是,他们对咱们的人倒是很客气,礼数周到着呢。但谈判事宜需要有朝廷的人来主持,后来他们主动提出来,可以派使团去京城,亲自谈判。”
“那你们有何为难?”裴野问道。
“呃……陈国人为了表示诚意,送了个质子给咱们。”那人道:“这质子身份还挺尊贵,是陈国国君很宠爱的四皇子。”
裴野见他半天说不到重点,有些不耐烦了。
那人见状忙直奔主题道:“这四皇子自幼被宠大的,性子很娇惯。此番被送给咱们,大概心中不大乐意,一路上一直给咱们出难题。昨日开始,他就嚷嚷着要见裴将军,还闹起了绝食。说是见不到裴将军,就不吃不喝。”
“为什么要见我?”裴野问道。
“说是……仰慕裴将军的风采。”那人道。
池敬遥闻言挑了挑眉,感觉事情好像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裴野冷冷一笑,道:“你们这不是弄了个质子,是弄了个主子伺候吧?”
“咱们这也没法子,否则怎会来劳烦裴将军?”那人赔着笑道:“原本明日就打算派人带他启程回京城,可他闹着不吃不喝,咱们怕路上真给人饿死了,也不好朝陈国交代啊。”
“那你们就趁着人没饿死,给陈国还回去。”裴野道。
“裴将军说笑了,陈国此番虽败了,但咱们大渝是礼仪之邦,哪有将质子转头就给人送回去的道理?这不合规矩啊。”那人解释道:“况且陈国此番送来的是他们国君最宠爱的皇子之一,也算是给足咱们面子了。”
池敬遥算是听明白了,陈国为了示好送了个很有地位的皇子过来,但也正是因为受宠,所以这四皇子的性子有点骄纵。
中都营这边,需要把人安安全全带回京城,否则有损大渝礼仪之邦的国威。
也就是说,这四皇子现在落在他们手里反倒成了烫手山芋了。
他们现在还想将这烫山芋扔给裴野……
裴野办好了事情,没有功劳,办不好这锅就得他来背。
怪不得裴野素来讨厌中都营的人。
“这位将军,请问您怎么称呼?”池敬遥突然开口问道。
“您是池大夫吧?”那人忙朝他行了个礼道:“在下姓俞。”
“俞将军,敢问这个陈国四皇子多大了?”池敬遥又问。
“说是十四岁。”俞将军道。
池敬遥点了点头道:“那他与我年纪相仿,只比我小了两岁。这样吧,我替裴将军走一趟,他不是绝食不吃东西吗?我帮他治一治。”
“你……”裴野开口便想阻止他,却觉自己身后一疼,被少年掐了一下。
“裴将军重伤初愈,不可奔波劳碌。”池敬遥又道:“俞将军,您给我带个路吧。”
裴野自是不想让池敬遥掺和,但对方已经将话说出了口,他若是硬要拦着反倒驳了池敬遥的面子。况且他看少年这劲儿,似乎是心里早已有了主意。
好在中都营离得也不远,而且这附近很安全,倒是不必担心什么。
念及此,裴野才算是勉强同意了,没再横加阻止。
“我让裴青跟着你。”裴野开口道。
他说罢朝外头的士兵吩咐了几句,没多会儿工夫那人便将裴青叫了过来。
此番裴野没回去,身边便只留了裴青和另外几个亲兵。
来了伤兵营之后,他嫌几人跟着自己碍事,便将人打发了去营中做些杂活。
“将军。”裴青小跑着过来,朝他行了个礼。
“你再带几个人,保护池大夫。”裴野道。
裴青闻言忙应下了。
俞将军原本还想再朝裴野多磨几句,但眼下这情形,看来是没戏了。
俞将军带着池敬遥去了中都营。
因为池敬遥此前给他们赠过一些药,所以中都营的对他很是客气。
“人就在里头,麻烦池大夫了。”俞将军将他待到一间营帐门口道。
裴青推开门,背着池敬遥的药箱,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帐内的榻上躺着一个少年,看着十四五岁的年纪,想来就是那个陈国四皇子了。
他从昨晚便开始绝食,这会儿大概是饿得狠了,躺着榻上都不愿起来。
“你就是裴将军?”四皇子目光落在池敬遥身上问道。
池敬遥闻言差点笑出声,合着这四皇子口口声声仰慕裴野,竟连裴野什么样都不知道。
“你笑什么?”四皇子拧眉道:“你不是裴将军……你长得太漂亮了,一看就不是会打仗的人。”
他说着将目光看向裴青,问道:“你是裴将军?”
“他确实是裴将军。”池敬遥道。
裴青如今是裴野的副将,又姓裴,是名副其实的“裴将军”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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