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弼看着叶一柏微张的嘴,突然觉得旁边的灯光好似有些晃眼,他立刻低下头去,“知道了。”
用剪刀剪了一张纱布,包在那卷干净的纱布外面,随后将其递到叶一柏嘴边。
叶一柏奇怪地看了裴泽弼一眼,你当是喂苹果呢???
低头将纱布咬到嘴里,纱布入口,一股子凡士林味,叶医生脸上无奈的神色一闪而过,这位裴处莫不是把凡士林倒到手上了吧。
裴泽弼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刚刚他的指肚好像碰到了某处柔软的东西……
“一”
叶一柏因为咬着纱布,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模糊。
裴泽弼立刻反应过来,“我来喊。”
两人几乎不用交流,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二”
“三,放!”
叶一柏的手松开,同时裴泽弼手上的油纱布立刻覆盖在伤口之上,叶一柏第一时间将口中的纱布取出,快速包扎起来。
“绷带。”
开放性气胸封闭包扎伤口变为封闭性气胸,最重要的就是保证包扎密封不透气,因此纱布包扎完后,还要用绷带加压包扎。
“担架,担架还没来吗?”
“担架!担架来了!”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边喘着气边喊道。
“肩膀和背,再来两个人抬脚。”
“来,一二三,过!走!”叶一柏跟着担架就向外跑去。
裴泽弼下意识地跟着往外走。
“裴……裴处,您也去?”
裴泽弼:……
“送受害人去医院,警察的职责,你管得着嘛。”
第063章
“走,我们也跟去。”赵三爷说道。
“是!”
“组长,那我们?”有小警员小心翼翼地问陈组长。
陈组长皱着眉思考片刻,“你们六个把这群家伙带回去,剩下的人跟我走。”押送犯人当然没有为领导鞍前马后重要。
“是!”一众小警员立正应是,随后分开两拨。
刺耳的警笛声在南京路上响起,引得行人们四散跑开。
离南京路最近的还是普济医院。
又是下班时间,又是那个在保安室里打盹的老保安,又是熟悉的头铁小护士和泌尿外科小医生。
当几辆警车长驱直入开到医院大楼前的时候,小许护士手上的治疗盘“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哎呀妈呀!郭医生!那群黑制服又来了!”小许尖叫着往治疗室跑。
刚下车的陈组长:???
他没来过啊……
郭颉第一时间跑了出来,还有几个医护人员。
看到陈组长,郭颉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不是那个大头啊……
“郭医生,过来帮忙。”叶一柏的声音从另一辆车上传来。
郭颉下意识地直起身子,大声应了一声,“好!”
郭颉身后一个略显稚嫩的小医生好奇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他的师兄这么紧张。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脸???
“被锐物刺破胸部造成的胸部穿透伤,怀疑开放性气胸,造成的胸膜肺休克,已经做了加压包扎,病人情况没有好转。”
郭颉面色一变,又是他不会的手术!!!!
“小许,准备器械和手术室,开放性气胸手术,要立刻进行!”郭颉大喊道。
小许护士把掉在地上的治疗盘捡起来,“知道啦!”她大喊一声,随即如同一只灵巧的兔子般飞快向手术室蹿去。
赵三爷的保镖们将病人抬下来,在另外一个小护士的指引下往治疗室走去。
裴泽弼、陈组长极其组员以及赵三爷和他的保镖们全都下车,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让许多小护士花容失色。
黑的,全是黑的,衣服是黑的,脸也是黑的,好可怕!!
其中一个曾经和小许一起接待过周大头一行人的小护士向前走两步,如同一只大母鸡一样张开她的双臂,挡在众人面前。
“这么多人,只会打扰医生正常工作,你们,选几个人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
年轻小护士昂着头,充分展现了什么叫“一回生二回熟”,不就是一群黑制服嘛!插个胃管还会哭哭啼啼的,有什么好怕的!
小护士同时收获了同事震惊而钦佩的目光,和陈组长及赵三爷一行惊愕的目光。
陈组长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只听裴泽弼道:“三爷,我们俩进去,其他人就在车里等吧。”
赵三爷诧异地看了裴泽弼一眼,他以为裴处长这种地位的人,遇到这种事会十分生气,却没想这位居然如此配合。
“处长,我跟您进去吧,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也好帮您跑跑腿。”论拍马屁,他陈组长可是专业的。
裴泽弼还没说话,那个张着手臂的小护士看了看裴泽弼和拄着拐杖的赵三爷,她的目光在赵三爷的拐杖处停留了两秒钟,和缓了语气说道:“老先生,您也带一个人进去吧,等下里面忙起来,我们可能顾不上您。”
赵三爷一怔,随即面上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好,赵邾,你跟我进去,其他人在车上等吧。”
于是裴泽弼、陈组长、赵三爷和赵邾进了医院大堂。
治疗室里
一众保镖在叶一柏和郭颉的指挥下顺利把病人放置到了推床上。
“叶医生,这是我师弟,曹文,等下手术我给您做一助,他来做二助吧,这孩子虽然经验少了点,但是基础功还扎实。”
曹文看看叶一柏,再看看自家师兄,清秀的脸上满是疑惑,那个叶医生的年龄明明和他差不多,为什么自家师兄能一本正经地当着这位叶医生的面喊他孩子??
叶一柏和郭颉还真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对话有任何不对。
在郭颉眼里,叶医生这样的,应该和他老师一个辈分,而叶一柏更加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按照上辈子国内外医学生培养体系,曹文这种二十几岁大学还没毕业的,连当他学生的资格都没有,不是孩子是什么?
“不,今天你来主刀。”叶一柏晃了晃他用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我手受伤了,不能进行精细手术。”
郭医生脸上的自信一扫而光,初见时那个孱弱无助的小医生再次出现在叶一柏眼前。
“我……我不行,我就是一个割包皮的。”
叶一柏一边检查护士拿过来的器械,一边道:“你总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割包皮的吧。”
“先做胸腔穿刺。”叶一柏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实在不行把纱布解了,疼倒是还能忍受。
叶一柏的伤口在替这个年轻男子加压包扎完后在车上又重新包扎过,不过现在看来,可能还得再包扎一次。
郭颉看看叶一柏的手,咬咬牙,“叶医生,胸腔穿刺,我做!”他也就硬气了没几秒,随即转头对曹文道:“你给老师打个电话,说有重病患,让他过来做手术!!”
曹文:……
叶一柏:……
不过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叶一柏点头表示认可。
于是曹文一溜烟跑到外面护士台去打电话了。
胸腔穿刺在治疗室就能完成,叶一柏将推床上部摇高呈一定斜度 ,随即将病人患侧手臂向上举过头顶,他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手指部位已然发绀。
“我定位,你进针。”
“好……”郭颉弱弱地应道。
叶一柏皱眉,他作势要去接手上的纱布,“还是我来吧。”
郭颉猛地咬牙,他大声道:“我来!”
这气势,吓得在护士台打电话的曹文都是一惊。
叶医生解绷带的手一顿,“那行,你来。”
顺着肩胛角往下数,在第七和第八肋间,叶一柏轻轻叩了下,“这里。”
“好。”郭颉深吸一口气,正要下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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