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钰气笑了,明明是他求着自己上他,怎地被吃干抹净之后还这么“贤良”地不要自己负责?侍寝什么侍寝。
“呦,那昨天晚上是谁哭着喊着要我草的?怎地现下又成了我让你侍寝了?”
楼夜锋直接僵住了。
他哪里会想到主人会直白地点破此事,然而细细一想,却觉主人说的才对。
“是、是属下……”
裴年钰挑了挑眉:
“呵,你以为是个什么人都能求着我睡的?你若不当王妃,便只有等着我临幸的份。但你若是当这个王妃,那每日里王爷王妃共赴敦伦便是天经地义,你自己选吧!”
楼夜锋一听这话,纠结得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他当然想当这个王妃,每天名正言顺地让主人睡他,使用他的身子,让主人快活。主人快活,便是他最大的快活了。
他想当王妃都想疯了,可是……
“我……属下……”
楼夜锋闭了闭眼,近在咫尺的幸福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他终于是抵不住这多年苦熬的那些私心。
“属下……愿意。这世上并无男子为王妃的先例,属下亦不会求得什么正式名分。如若主人不弃,属下便……便以枕边人之身服侍主人吧。”
裴年钰松了一口气:
“这不就得了。你看你,给你王妃位子都不要,那眉头皱得像是在为难你一般,也不知道你这么久以来都为难些什么。”
楼夜锋闻言,忽然坐起身来,怔怔地看着他的主人。
“怎么了?”
楼夜锋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主人您如此尊贵之身,最后却便要了属下这么个人做王妃,您不觉得不妥么?”
裴年钰抿了抿嘴,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有些不高兴:
“夜锋,身份之别于我而言只如不见,你不必拿身份高下说事。”
裴年钰有些失望,他表现出这一点来很久了,以为楼夜锋至少是明白这一点的……
谁知楼夜锋摇了摇头:
“属下知道,我说的也不是身份之别。若论身份,主人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他再尊贵的权臣勋贵门第的闺秀,也是万万配不上您的。横竖身份都不配,属下这影卫身份,倒也算不得稀奇了。”
“那是……”
楼夜锋看着他年轻的主人,想到自己已经快三十一岁,目光忽然变得极为复杂了起来。
“我是怕……主人您吃亏。”
“我……我吃什么亏?”
“您睡了属下这等模样这等年纪的人,您吃亏。”
裴年钰目瞪口呆,这话说的……明明他才是在上位的那个吧?怎么好像昨天是楼夜锋吃了自己一样?
“你这人……哪有你这般的!先前你第一次给我解桃花蛊的时候,我那时没有神智,那般粗暴地对待你……”
“自然也是您吃亏。”
裴年钰哑然无话。
“主人,您本可以去要那些年轻貌美的人来侍寝,最后却睡了属下这么一个……一个……”
“闭嘴吧你,我就爱你这一款,昨晚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我欺负你这么狠,你还不知我有多爱你这身子么?”
楼夜锋心道,那分明是温柔之极的疼爱。且他万万不能让主人觉得他在房事上做得过分了,再过分一百倍他也是甘之如饴的,便忙道:
“昨晚……那如何算得主人欺负属下了。”
裴年钰十分不甘心,他明明就是抱着欺负夜锋并拆吃入腹的心态去作弄了他半天,楼夜锋这不承认……他就很不爽了。
于是他不依不饶再问一句:
“再回答一遍,怎么不算欺负了!”
楼夜锋看着快要跟他撒娇的主人,完全招架不住,连忙顺着主人的意思来了:
“我……好好好,是,主人昨夜欺负得属下好生厉害,属下被您欺负得委屈极了!”
裴年钰听见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顺便赏了个吻。
第146章
3.狡兔难藏, 唾手功名谋
裴年钰这一吻多少带了点惩罚的意味,楼夜锋被主人“欺负”完了,神智早就七荤八素, 半晌才回过神来:
“主人您既然这么喜欢欺负属下,您倒是多……多欺负几次嘛。属下万没有不从的。”
裴年钰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心疼:
“我不过是些与你玩闹的趣味, 你,你倒还当了真了。你若这么说,我倒是不忍心了。”
楼夜锋抿了抿嘴:
“属下身无长处,也只有多顺着您些, 您怎么用属下都好,属下只怕您吃亏。”
裴年钰心道你这还没完没了了, 轻叹一口气:
“夜锋, 两人相悦, 如何谈得上谁吃亏不吃亏呢?我不是说过么,既然天下亦无人与我身份相配, 你便安心当这王妃就是了。”
“主人,论知情识趣,属下半点不懂。亦不懂红袖添香、风月情话。主人您当初是怎么……属下是怎么能入得您青眼的?”
裴年钰转身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因为你对我好。”
楼夜锋叹气:
“这世上能对主人好的人不知凡几,属下又算得上什么呢, 何况属下还总惹您生气。”
“先前我便想过此事。主人, 您之前那么多年都被桃花蛊所困, 不能尝得情之滋味。后来是属下给您解了蛊,您却因此便动情于属下。”
“主人……属下只觉是占了这影卫统领身份的便宜。您若能与其他的人多相识一些,这天下的青年才俊……总有比属下这而立之年的老男人要好得多的。”
裴年钰气不过, 愤愤地推了他一把:
“不行, 再多的人也不行!喜欢不喜欢, 我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肯这般护着我又让着我的,全天下只有楼夜锋一个。
“夜锋,你不要想着总让我去想什么别的人,我……本王这辈子便赖上你了!”
楼夜锋五味杂陈,半晌,默然点头:
“……那,属下便只得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得,让你得。本王早就允了嘛。”
“那属下在这里可要求主人一个恩典。”
裴年钰微微肃然:“你说便是了。”
“主人以后若是有了新的心仪之人的话,属下便自行从府中离开,绝不会碍您的眼……”
裴年钰气笑了:“你管这叫恩典?”
随后他一想,楼夜锋刚得了这般云雨,就跑来装大度,也未必是真心的嘛。便冷笑一声:
“哦?你确定?我容你重新再说一遍。”
楼夜锋怔了怔,忽然觉得……自己守护了主人十几年,如果到时候就这么离开主人,怎么会舍得。他恐怕会想主人想疯掉。
念及至此,楼夜锋声音忍不住小了些,悄悄地试探道:
“主人……那属下可否、可否求您……无论如何,也……也不舍弃属下的正妻之位?若您看上旁的人,只管带回府里来,属下永远以王妃身份好好服侍您。”
裴年钰挑眉:
“夜锋,这话说得亏心不亏心呐。前阵子我不过是和琰君多玩了几天,你便急成那样。如若我以后每天都往府里面带人回来,你还不得气疯了?”
“属下不敢!属下……”
楼夜锋嗫嚅半天,只觉自己的“不敢”二字委实没什么说服力。
“属下……主人,我确实舍不得您。”
说罢,楼夜锋一脸忐忑地抬头看着主人,生怕主人不喜。
这天底下哪有他这般的影卫,得了主人的宠爱还不够,竟然敢对主人说您不要再看上别的人。
十年的主从情分归情分,可主人毕竟是主人,伸手太长管到主人身上才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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