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本能躲开的,但他故意没躲,瞪着眼睛道:“大胆窦悦,你竟敢冲撞于朕?”
“啊!”窦悦吓一跳,跪下来道:“下臣该死,小臣该死!”
李谌就是吓唬吓唬他,逗着他玩的,道:“罢了。”
又道:“窦悦,你这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么?如此的心不在焉。”
他看了一眼窦悦走过来的方向,窦悦方才是从内侍别省出来的,那里是宣徽使刘觞休养的地方。
震惊的道:“难不成是宣徽使的伤情恶化了?”
“不不不!”窦悦使劲摇手道:“并非是宣徽使的伤情恶化,下臣刚才去打听了一下,宣徽使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崔御医医术了得,伤口已经止血,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李谌敏锐的发现了窦悦的说辞,打听?
窦悦垂头丧气的道:“只是……小臣压根儿没能进入内侍别省探望。”
“为何?”李谌问道。
窦悦一说起这个更是委屈,道:“是枢密使的意思,说宣徽使需要静养,不让……不让下臣前去探望,下臣才到门口,就被别省的内侍给拦住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让下臣进去见一面。”
李谌心中了然,险些笑出声来,是了,必然是昨日晚上朕的敲锣边管用了,刘光因为爱子心切,迁怒了一并合计的窦悦。让窦悦不告诉朕,活该刘光迁怒他。
李谌偷笑,面上却装作很公正的道:“宣徽使养伤,的确需要清净,枢密使如此做法,也无可厚非,毕竟身为人父,总是格外疼惜子女的,窦悦啊,你也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罢了,李谌装作很大度的模样,笑道:“不过无妨,既然如此,那朕帮你去探望一番。”
窦悦压根儿不知告状的人就是李谌,还很感激的道:“那就多谢陛下了。”
“不谢不谢。”李谌大度的摆摆手。
李谌见到窦悦吃瘪,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朝着内侍别省走去,刚到门口,小太监们齐刷刷的作礼,跪了一地。
“拜见天子!天子万年——”
“嗯,都起来罢。”李谌道。
小太监们却不敢起身,还是伏倒在地上。
李谌奇怪:“朕让你们都起来,怎么还不起来?你们这样堵着,让朕如何过去?”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小太监们瞬间哭了出来,惨兮兮的道:“不是小臣们不想起来,是……是枢密使吩咐了,宣徽使静养期间,不让……不让任何人入内探看。”
“朕也不让?”李谌瞪着眼睛。
小太监颤巍巍的道:“枢密使说,尤其是……尤其是工部尚书和陛下……”
李谌:“……”自古以来,告状的果然没有好下场。
刘光果然迁怒于人,而且不只是迁怒了窦悦,就连李谌这个打小报告的,也在所难免。
李谌本想仗着天子的威严走进去,毕竟了,这里可是大明宫,就算是内侍别省,那也是朕的地盘子,但转念一想,不好,朕不能与刘光对着干,必须乖顺一些。
“罢了。”李谌松口道:“朕也不难为你们。”
小太监们如蒙大赦,一个个恭送李谌。
李谌离开了内侍别省,倒没有立刻回来,而是回了紫宸殿批看文书,把所有的文书都批看好,眼看着天色渐渐黑沉下来,月黑风高,正好爬墙!
李谌带着鱼之舟来到内侍别省的后墙根,鱼之舟纠结的道:“陛下,您……真的要翻墙进去?”
“自然,”李谌道:“朕这么快忙完政务,便是要抽工夫探看阿觞的。”
鱼之舟更是无奈,陛下您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李谌叮嘱:“你帮朕注意着,若是有人过来,你就学鸟叫,等朕翻进去,你也不必留在这里,就回紫宸殿去。”
鱼之舟追问:“陛下几更天回寝殿?”
“几更天?”李谌道:“朕今日便在内侍别省留宿,明日天亮再回去。”
鱼之舟:“……”
不等鱼之舟反驳,李谌已经一个纵身,直接翻越上墙,那动作十分的干脆利索,哪里还需要什么人把风呢。
刘觞一个人在屋舍中百无聊赖,阿爹又不让他出门,因为实在闲极无聊,刘觞便随手抽了书架上的书籍来看,有一本叫做唐律啥啥的。
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律法方面的书籍,刘觞本想恶补一下唐朝的律法,哪知道一打开……
“嗬!”
这书包错书皮了!书皮看起来正经,内地里其实一点儿也不正经,竟然是小黄书!图文并茂,工笔细腻,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刘觞心想着,果然,古代的太监如此不甘寂寞啊,竟然藏着这样的书籍,他无聊的很,便翻了几页。
翻了几页之后,配图突然有点不对劲儿了,那画册上并非是男子和女子,变成了男子和男子,还有……男子与宦官的。
刘觞脸上一红,没来由脑补了自己与假奶狗的场面,和画册上的动作简直一举一样。
“阿觞!”
啪!
有人轻轻拍了刘觞肩膀一下,刘觞吓得险些惨叫,一抖手直接将画册扔在地上。
“陛、陛下?!”刘觞震惊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李谌,又看了一眼半开的户牖。
很显然,李谌是爬窗进来的。
李谌笑道:“见到朕这般欢心?都变成结巴了?”
刘觞干笑:“哈哈、呵呵……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李谌抱怨着:“枢密使竟然让内侍挡住了大门,不过无妨,难不倒朕的,真是从后墙爬进来的。”
刘觞:“……”陛下您真能个儿!
刘觞干笑着,想要不着痕迹的低头去捡那本小黄书,哪知道“嘶……”一低头,脖颈充血,伤口生疼。
“别动别动。”李谌扶着他,很自然的捡起地上的小黄书,道:“朕来帮你捡。阿觞这般勤勉?有伤在身合该好生歇养,还看什么唐律……”呢?
李谌随便抖了抖那本书,随便低头一看,随便就……愣住了。
“你……”李谌发现了书中的玄机,只有书皮正经,里面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不止如此,还有三人四人的场面,何其辣眼睛!
“不是不是!”刘觞一把抢回小黄书,接口道:“阿爹!我阿爹的!”
李谌眼皮狂跳:“枢密使……?”
“没错!”刘觞一个磕巴也不打:“我阿爹落在此处的,小臣只是……随手、随手翻翻。”
李谌见他面容微微有些发红,要知道,刘觞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还是个二皮脸,想让他脸红可不容易。
李谌笑道:“阿觞哥哥偷看这样的书,如此不乖,那……谌儿可与阿觞哥哥一同看?”
“啊?!”刘觞震惊,一起看?
刘觞瞬间想到上大学那会儿,有人下载了小黄片,舍友便召集了隔壁宿舍一起来看,后来恨不能整个楼层都跑来看,简直壮观……
刘觞眼皮狂跳,道:“陛下……这……这……”
李谌已经摊开那本画册在案几上,拉着刘觞坐下来,还给刘觞和自己倒了两杯茶,笑眯眯的开始看画册。
“嗯……”李谌点评着:“这个人的样貌还没有阿觞哥哥俊逸。”
“此人的身段也不如阿觞哥哥……”
“这实在骨瘦如柴,哪里有阿觞哥哥匀称?”
“要谌儿说,还是阿觞哥哥的腰肢纤细一些,更胜一筹。”
刘觞:“……”为什么都要和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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