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草莓香皂风才在秦府刮了起来。
秦钰后来想,二伯家的樱儿喜欢这个,他妹妹年岁就比樱儿大了两岁,在家时也是娇憨耍懒性子,喜欢一些有趣稀奇的,草莓送不到京里,可草莓香皂倒是可以,就是他前日得了,全都送人了——
“你去客栈看看,岑老板走了没?没走就请他卖一些草莓香皂。”
自然是扑了个空。
秦钰是惦记妹妹,想到这儿,那边轴着非要办成,送出去的自然不能要,最后是问到了唐宵那儿。唐家府上人不多,府里也有姨娘庶妹,但唐宵是个护短的,或是说没怎么看重庶妹,根本不熟。
因此香皂全送母亲祖母那儿。
听秦钰来音,若是按照唐宵性格,那肯定不讨要的,都送了——这会竟是硬着头皮去祖母和母亲那问一问。
面上还爽快,“你等着,我去拿。”
他这大话说完了,出了门就丧了一张脸,要是祖母母亲都拆开了用了,或是赏给了下人,或是给了庶妹——
诶呦,他都应承秦小二了。
好在两位长辈都没怎么用,唐祖母是年岁大,用惯了自己的香皂,是清清淡淡的茶叶味香皂,孙儿送来听说是草莓果皂,只看了看,夸了句宵儿孝心,便让收着放起来了。
唐夫人那儿倒是拆开了一块。
这会听儿子要用,两位长辈都揶揄了一番,唐宵那么大个人,长的是高高大大,这会为了几块香皂,在长辈跟前扮猴子一般,哄得长辈高兴开心。
后来得了香皂,回去时还擦了擦汗,心想,都是他的至亲长辈,就是扮丑供长辈笑一笑,也没什么丢脸的,反正传不出去……
这般想着,心里好过一些。
唐宵把得来的四块全给秦钰了。
“我家就得了五块,我娘用了一块,这个不好给你,剩下的都在这儿。”
秦钰看着皂,再看看唐宵,说:“以后我不叫你傻大个了。”
“……!?不是你怎么还叫我这个,我哪里傻了?”
“那你背地里叫我秦小二,你以为我不知道?”
“还说我古怪娇气。”
唐宵骂了句粗话,“你听谁他娘的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这个了?秦小二是真的。”他嘀嘀咕咕声小了些,又高了嗓门,“但那古怪可不是我说的,我从没说过你这个,我说你娇气了些,脾气大就大吧。”
谁说他古怪了,倒是冤枉人!
秦钰一听,看唐宵跳脚,便笑了下,说:“那我道听途说了,给你赔不是——”
“倒也不用赔不是那般严重,我心胸开,不跟你计较的。”
……
后来秦晓得知西市牛老板有草莓香皂卖,就是岑老板的货,花了重金得了三十块,还了唐宵八块,余下的打包全送盛京了。
岑越自然不知这后头事宜,也不知道他的果皂送进宫,到了惠妃娘娘手里……
这会岑越快到家了,想着圆月,还想着八月乡里都上完了粮税,二苗他们都在,车夫们也别回了,请全乡相亲吃流水席!
岑越齐少扉到家中时,那天是傍晚。称心梨头俩个大的,陪着一个小的在院子玩,小的坐在婴儿椅上,头戴一顶纱帽,在哪儿噗噗口水,要么就是玩指头。
称心和梨头是比吹鸟哨。
“圆月你做评判,我们谁吹的好,我吹的好你就笑一下,他吹的好你笑两下。”
岑越和齐少扉躲在回廊那儿看着,他家傻崽崽到底听没听懂啊?
后来发现没听懂。
因为称心和梨头谁吹鸟哨,圆月都在哪儿鼓着脸颊噗口水。齐少扉看了小声说:“这小子怎么这般多的口水——”
岑越目光如炬瞪大崽,这怪谁!
齐少扉心虚偏开头,继续看,岔开话题,“虽然傻乎乎的,但看起来还挺机灵的。”
“……你听听你那话,真是傻乎乎的,我说儿子随你了,看来是真的。”岑越嘀嘀咕咕,看吧,不是他傻,是大崽傻。
圆月随着大崽了。
“好我的圆圆诶。”称心不吹了走过去,语重心长给圆月教怎么叫笑一下,什么是笑两下。
岑越看的也跟着笑,说:“称心这语气是跟刘妈妈学的吧……”看来这段时间,他们一走,称心没少往他们这儿跑寻圆月玩,都学会刘妈妈腔调了。
齐少扉双目含笑,是挺像的。
“你要乖乖的,姑姑一会给你吹个好听的鸟叫。”称心捏了捏圆月的帽子顶,上头是个软球球,还挺好摸的。
岑越:“这个跟你学的,你捏称心发揪揪,现如今称心捏回来。”
齐少扉心想,反正捏的不是他的帽子。
称心一通好话,圆月都‘我行我素’,根本不笑,只能小小叹气,算了,逗圆月好难,明日吧。哥哥阿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五小姐,小少爷笑了。”梨头说。
圆月望着一处,突然就咯咯咯咯的笑,坐在椅子上还扑棱着胳膊,高高兴兴的,像个——
“还挺像个大鹅子的。”齐少扉说。
岑越:“哪里像了——”他一看,确实是挺像的。
崽崽发现他俩了,这会看着他们笑呢。岑越心里一片柔软,同阿扉几步上前过去,也顾不得旁的,一把抱着圆月。
“好崽,阿爹可想你啦~”
齐少扉在旁也捏了捏儿子的帽子球球,捏完了,再去捏称心发揪揪,连着旁边梨头都没少,也挨了一顿捏。
可见兴致好。
回家了,高兴啊。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49:爹捏捏【一手口水,嫌弃脸
第103章 北安伯103
“阿爹今年不出门了,在家陪你玩。”岑越摸了摸圆月的脑袋,“阿爹瞧瞧,是不是头发长了。”
圆月就探着身子,把脑袋凑过去让阿爹看。
齐少扉看了,心想圆月真是一只小狗腿。
圆月的胎毛一直没剃,岑越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个新闻,一家大人给才出生几个月的小孩子剃头,结果坏了毛囊,以后都长不出来了。
太可怕了。
圆月生下来头发就黑,又浓又黑,这点随着齐少扉的,别的小朋友胎发都软软的,翁大娘那会就说,小少爷胎发硬着,听说头发硬的脾气也硬。
岑越觉得这个不可信,阿扉脾气就挺好的。
翁大娘说小少爷胎发好,自己掉的话可能掉的慢,要么就是满月剃,要么百日的时候剃。
岑越便定了百日宴剃,可到如今都半岁了,也没办百日宴。帽子一摘,圆月头发是短的,应该是有人给圆月剪过,暑期天气热,短发凉快些。
“回头给你扎上。”
圆月坐在他阿爹怀里,挥着胳膊,小手一会摸摸阿爹胳膊,一会吧唧脑袋扎进阿爹胸口,反正是要紧紧贴着阿爹。
齐少扉在旁看的撇了撇嘴,到底是没说什么。
岑越和阿扉回来三日,圆月是一直很粘两人,最先粘阿爹,要是阿爹没空了,那便让爹爹抱着,不能坐,非要去外头院子瞧着阿爹,要是看不见阿爹了,圆月就有些气鼓鼓的模样,瞪大眼咿咿呀呀跟他爹说话。
齐少扉就说:“你瞪我也没用,阿爹有事情,等会吧。”
“有我抱着,你不高兴吗?”
圆月咿呀说话,齐少扉听了点点头,“高兴就好。”
一到九月中,车队都回来了,今年果园暂时得闲一些时候,岑越盘完了上半年的帐,合了本子,就说:“车夫们都先别回了,要是想走也行,我家要办席,还想请大家伙吃个饭,这些日子辛苦了。”
王勇赵立二人听了,俩人说那敢情好,谢谢岑老板。末了,又说,回头问问其他车夫情况。不过应该是都留下的,吃个席功夫还是有的。
九月中这会,天气凉爽不炎热,地里也得几分闲。
齐村人听说齐家摆席,说什么的都有。
“大户人家办酒席就办,同咱们也没关系,我们也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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