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时兴起嘴快说的,云初还好奇问奥卡卡是什么。
云怀瑾只能含糊的解释了意思,又纠正了云初的读音。
不过云初不知道哪三个字,又觉得拗口,所以这会依旧说奥卡卡,顺口。
阿风将十两银子收好,准备回去给云怀瑾。听到云初的问题,特别捧场的说:“小东家演的特别好,肯定能。”
云初甜甜的笑了,他演的特别好哦!
周合拿到了方子,不放心直接就用。而是派不少人去各大药铺问了一下春耕前后私人购买量最大的药材有哪些。
私人购买大量的药材比较少,一般都是抓几剂。因此量大显得特殊,只要肯花费银钱,是很容易打听出来的。
在又花了一大笔银子打点打听后,周合看着打听过来的药名,发现和人猴偷来的药肥方子里重复大半。
这也让这张药肥单子可信度直接拔高许多,周合看着里面有几味的稀有药材,更加确信这就是真正的药肥单子。
毕竟能让土地增产一倍的药材,肯定是价值不菲的。
周合兴奋之余,想试试的心又有些回缩。
这几味药材,实在是太贵了。
但在深思熟虑一夜之后,周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周庄现在已经无路可走,瑾初农庄的菜种的那样好吃,想来和这个药肥也有一定的关系。
若是他们也能种出量多又好吃的菜来,一定会走的比瑾初农庄更高更远。
反正龟缩不前也是个死,不如拼一把。
周合唯一一次,要突破向前的魄力,全部压在了云怀瑾给的药肥方子上。
不过周合没有彻底冲昏头脑,只准备拿百亩地先试试。
成功了当然很好,这些地里产出的菜量,够他压一压瑾初农庄。
没成功的话,他除了药肥钱亏了,其他的损失不大,这些菜依旧能卖。
周庄连夜出去买草药,百亩地的草药量,加上那几味天价草药,还是让本就不富裕的周庄雪上加霜。
周合又赌着一口气,不愿意只试用一亩地看看效果。
他就是想着成功后,能有足够的东西,压一压瑾初农庄。
事情发展到现在,早就不是为了儿子被打要出一口气。而是周合不允许有人在丰水县内,压在他的头上。
更别提对方还是个哥儿,他身为男人,怎么能让个哥儿压一头去?
这认知让周合心中的怨怼更重,拼了命的想把瑾初农庄踩在脚底下。
云怀瑾将那药肥方子借阿风的手送出去后,就没有再过问周庄的事。
现在庄子第一批用灵泉水浇灌长成的黄豆收获了,云怀瑾试验之后,发现灵泉水浇灌长成的黄豆,与普通黄豆按着一比三的比例调配磨粉,口味和用井水里加入灵泉水浸泡后的黄豆磨粉,弄出来的豆浆粉味道是一样的。
这是云怀瑾最期待的,既能保证味道,也能收购普通黄豆,迈出实现共富一小步。
因为不用再调配大量的水,云怀瑾也闲了下来,每天都陪着两个孩子。
大部分时间都在教他们读书识字,他都快教不了什么东西了。
云怀瑾想着,或许他该送孩子们去上学了。
在风平浪静过了半月,各地秋税上交国库后,江州府发生了一件大事,知府被抓了。
连着下面的两个左右同知,也全部下狱。
没两日,方三爷就从外面打听来消息,说上一任的江州知府江沂山,也在任上被下了大狱。
准确的说,是江沂山先下大狱,才抓的现任的江州知府和两位同知。
方三爷说完打听来的消息,又对云怀瑾道:“我说之前去江州府,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原来是官商勾结,整这么一出呢。幸好发现的早,要是晚两年,还不知道咱们江州府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云怀瑾不太了解政事,但他知道,这样的大动作背后,一定是隐忍多时,寻找证据后的结果。
江沂山看似顺利升迁离开,可想来这升迁也仅仅是一个迷惑他的糖衣炮弹,人在放松之后,才会抓到漏洞。
他身处江州府,如今江州府官场被肃清,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哪怕下一任的知府和同知也不一定会是个好的,但至少在任的前两年,哪怕装装样子,也不会很过分。
俗话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与云怀瑾知道江州府官场变故的平静接受不同,周合听到这消息时快吓疯了。
周庄得到方子,花了大价钱买了药材。只是没等周合开始用药肥,吴家就连夜来人,扣响周庄大门。
吴家来的是吴家的管家,他在告知周合江沂山被抓,江州府新任知府和两位同知都下狱后。
周合吓得没坐住,脸色都白了几分。
这几位被抓,为的什么外面人或许不知道,可他却是知道的。
贩卖私盐,中饱私囊。
而他之前由吴家牵线,买过大量私盐。私盐,买卖同罪。
周合额头冒着冷汗,怕的不行。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周庄,这次是要完了啊!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找族人帮忙!
雍京城,皇宫。
正逢十日一次的大朝会,百官觐见。上朝的大安殿,内外都站满了人。传令的内侍站在殿外两侧,每五米站一人,以便代传殿内天子之声。
幼帝登基,每一次的大朝会都十分的热闹。各个派系你来我往,软刀子扎人,谁也不服谁。
而今日却是一片安静,空气似乎也凝滞一般,叫人身处其中,觉得呼吸困难,不如以往那般轻松自在。
大安殿外如此,大安殿内更是如此。
一场私盐案,牵扯官员无数,光抓到的就有数十人。还有些没抓到的,藏的更深的,不知几何。
年幼的皇帝声音稚嫩,却也有帝王该有的威严,“凡参与私盐案者,主犯三族尽诛。从犯斩立决,三族流放千里,不得有异。”
此令一出,立即有人冒死进谏。
“陛下三思啊!陛下刚即位不久,根基未稳。如此动荡,怕是朝廷难安!百姓难安啊!”
言官谏言后,直接跪下叩首,态度看着十分诚恳。
小皇帝闻言,将目光轻轻的落在了左手边,最前方站着的崔慎身上。
在看到崔慎微微颔首后,小皇帝像是得到了鼓励,坚定了想法,“楚爱卿,正是因朕刚登基不久,才不可姑息养奸。此番若是不严惩,留着这些蠹虫,才是朝堂难安,百姓难安。!”
言官有劝谏之责,哪怕皇帝的做法是对的,也要进行劝谏而非支持。
有不同的声音,才能多冷静的想想,到底要不要坚持。
若是一定坚持,言官也没办法。
这件事也没到死谏的地步,言官完成劝谏后,也只是跪地高呼陛下三思,其他的没有再多说。
这也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最后,朝堂上一时间竟没有人开口再反对。也不知是真心的赞同,还是仅仅只是弃车保帅,借朝堂的刀杀他们想杀之人去灭口。
下了朝后,崔慎往大安殿外走。他外形实在出挑,即便是在人群中,也是能一眼就看见的存在。
大理寺卿宋清二十有八,长相风流,总是一张笑脸对人。
他走到崔慎身边,懒洋洋道:“崔相,那江沂山说要见你。”
崔慎目视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声音也冷冷的,“他是什么东西?要我去见?”
宋清眯着眼笑道:“咱们布局已久,好不容易捉住条大鱼,还能就这么放跑了?崔相,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上,屈尊降贵去一趟?”
“你的面子?你的什么面子?”崔慎奇怪的看了宋清一眼。
宋清嘿了一声,“崔遇之,你嘴上这么不饶人,当心娶不到媳妇。”
“我不需要。”崔慎继续往前走,“还有,我比你大,要叫兄长。”
宋清张口就道:“表哥,你就……”
崔慎平静反驳,“皇宫大内,要唤我崔相。”
意识到自己被人逗着玩,宋清沉默片刻。
“昨日我收到了姨母的来信,问我小侄子怎么样了。表哥,你今天不去我就实话实说,说你让小侄子一直在云家待着,不让他回家,姨母知道了定是要从老家回来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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