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言被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和他亲近,说不定能换来离开的机会。
教皇将这些人的盘算尽收眼底,恭顺俯身。
“您该回去休息了,除了神父之外,请您再选一位圣子送您?”
沈言支着脑袋反应了一会,看向李文托。
李文托并不意外,温雅地笑了笑,起身要去扶沈言。
还没来得及碰到他,沈言又突然将转移目光,看向在席位末尾那个低着头的老实人。
“让他来。”
老实人突然抬头,没想到自己会被选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似的,看着沈言不说话。
“他?他不行的。”李文托笑容不变,凑到沈言耳边低声道:“圣子大人,我先前跟您说的事情,今晚就可以帮您做。”
沈言停了几秒,抿着唇飞快地看了李文托一眼,面颊上的红晕更盛。
在他开口答应之前,老实人突然从座位上起身,磕磕绊绊道:“我、我也可以!”
惊讶地目光,汇集到老实人的身上。
现在都知道讨好沈言是实现愿望的第一解法,肚子里的小九九一堆,只是表现得没有李文托那么明显。
唯一不同的就是老实人,他是懒惰,好像连欲望也一起惫懒,从始至终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特别怕死,但是又没展露出太多的求生欲望。
现在积极争取,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却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您应该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李文托温和道:“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吧。”
老实人突然犯倔:“你能做的事,我不可能做不到。”
李文托讥讽道:“您比我更适合在傲慢这个位置。”
“我行。”老实人说。
沈言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看向老实人,“那就你,送我回去。”
勉强掩饰好敌意和杀气的李文托默默坐了回去。
被拒绝后太过积极反而会引起厌烦。
沈言喜欢这种不怎么爱说话,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李文托微哂,看着锃亮银盘中模糊的自己的倒影,努力做了做老实人的表情。
不像。
他恹恹地收回目光,看沈言被阮知闲一把抱起,跟神父一起离开宴会厅。
.
方骆一直忍到门口。
一路上他三番两次地明示暗示让阮知闲把沈言交给他,这憨包硬是装听不懂,三两句就把话头扯开。
看着老实,实则不傻。
甚至很有可能是所有人里最有心机的。
方骆神情微冷,在门前停住,冷冰冰地看着他,直接道:“你可以离开了。”
老实人唯唯诺诺:“可是……我还没有帮他……洗漱……”
方骆冷嗤,刚要说点什么,沈言抬眼不耐烦地对他摆摆手,“你走。”
说完又往老实人怀里窝了窝,没什么力气地催促道:“快点。”
老实人看向方骆:“怎么办?神父,色欲大人让你走。”
方骆:“……”
忍了。
方骆的神情越发冰寒,给老实人开门,不知怎么想的,在门口又站了一会,这才离开。
沈言一进屋就从阮知闲身上跳下来,自顾自地进了浴室。
过了半小时才出来,已经换好了睡衣。
沈言看也没看站在那边的返场电线杆版阮知闲,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今天是真喝多了,身体发软,脑子反应也慢。
教皇让他挑人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他现在懒得想。
这时候再让他装虔诚圣子实在是有点为难,而且他也说不好包括神父在内的所有人,会不会趁他醉酒做点什么。
神父不行,爱立,烦。
暴食不了解,不能用。
陈家姐妹俩小姑娘,不合适。
作为贪婪的阿德莱倒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这哥们话太多,心眼也像马蜂窝,他今天晚上不想太费脑子。
李文托的野心肉眼可见,在席上暗戳戳勾引他,意思是他很会,听话,花样多,特别能干。
沈言不知道他怎么就把自己当成gay,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下面那个,想了想还是没反驳,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给他希望,钓一钓,看看他这么上赶着的背后,究竟所图为何。
不止李文托,沈言还在观察其余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是为所欲为的圣子,当然要多薅一薅一区羊毛,给家人们谋点福利嘛。
总之,算来算去,就阮知闲安全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俩人也算知根知底。
阮知闲和他都算不上天生喜欢男人的男同,他们只是恰好、意外、不小心地做了。
要是没别的事情刺激阮知闲,人家也不会来搞他。
沈言放松地陷进床里,睡意渐起。
被子掀开,同样洗过澡,身体热腾腾的老实人从后面贴了过来。
他扣着沈言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力气很大,沈言知道自己挣不开,摆烂地任他搂着,平静道:“你不是老实人吗?装不下去了?”
“哥你说什么?我不懂。”老实人:“那、那个男的跟你说了什么?我也可以的。”
沈言无语地笑了声,实在是困,随口道:“他说他特别猛。”
老实人:“……”
“说他很能干,可以一股气做好久。”
老实人:“哥。”
沈言慢吞吞地补充,声音越来越弱,“做好久的……家……务……”
睡着了。
阮知闲小心地、轻缓地支起上半身,没什么表情地垂眼看呼吸均匀的沈言。
沈言的眼尾和嘴巴都红,先前在轮船上那次的几杯酒对他来说显然不痛不痒,能拽着他领带挑衅他、差点咬穿他指节的小狗,现在乖乖地躺在他的怀中。
眼睫毛浓而长,薄薄的一层眼皮盖住他带着点琥珀色的、很透彻的眼珠。
很会演,有点坏,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盯了能有一个多小时,阮知闲才缓慢地躺了回去。
降神教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二合一,带着点浅淡的草药香,和之前闻到的浅淡柠檬薄荷味又不太一样。
只有贴近了,贴紧了,鼻子顶在沈言的皮肤上用力嗅闻,才能闻到一点点藏在这些化学制品下的,沈言的味道。
甜的。
糖一样。
.
第二天是神父早早赶来,叫沈言起床。
看到床上被阮知闲抱着的沈言,方骆心脏咯噔一下。
一方面是因为长在他审美点上、这几天又对他很不耐烦的沈言和别人如此亲密,他有点酸。
另一方面则是浓浓的危机感。
沈言是他完成任务的希望,如果有人在他之前获得沈言的全部信任,那他的任务只会是难上加难。
其实昨天晚上他就收到了上面的消息,暗示他可以收手找机会脱身,这事已经不是护卫队能管的了。
他假装听不懂,坚持要完成任务。
那边也没硬要他撤退,微妙地暗示他,让他不要忘本。
神父这个身份和沈言走得很近,方便谋取好处,现在一堆人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还在教会的他十分危险,被换掉倒好说,怕的是有人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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