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抬眸看他,“真的?”
瓦伦信誓旦旦:“真的。”
试探出瓦伦什么都不记得的沈言,又针对他的问题,量身定做了新的故事。
他和布雷兹浓情蜜意,瓦伦横刀夺爱强行将他抢走囚禁,几经波折之下,沈言竟然对瓦伦也生出了几分情意。
在极度的痛苦中,沈言无法接受自己竟然爱上两个人的事实,在瓦伦一声声的质问中精神崩溃决定自杀。
最后瓦伦后悔,后退一步,成功挤进这个家,成为沈言的男朋友之一。
至于那个血腥的照片,沈言解释说那是他副业,电影画面,不知道谁恶作剧,给他发这个。
沈言安静地等瓦伦反应。
瓦伦先是沉默,随后一拳干碎玻璃桌,困兽般在大厅里徘徊,低吼道:“我不接受!”
沈言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挺害怕。
瓦伦暴怒之余,还得勉强压着火来安慰他。
坐到沈言旁边,把沈言搂过来,特别自然地吻了吻他的发顶,“不是对你生气,我只是没办法接受要去救一个情敌。”
沈言沉默几秒,轻轻推开他,“没关系,你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了,你可以重新开始,我自己去找他。”
“你也不许去。”瓦伦顿了下,突然道:“你没骗我吧?”
沈言笑:“是啊,骗你的,随便编的。”
沈言要是解释,瓦伦还要多怀疑几分,他这么顺着往下说,一副着急和他撇清关系的样子,反倒令他自责,自己是不是又令沈言伤心。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不是多道德的人,真有可能做出强占人家老婆的事。
瓦伦信了。
沈言一看瓦伦的表情就知道这事解决了,装着失魂落魄的样子起身,“今天你就当没见过我吧,布雷兹不能没有我。”
瓦伦打断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我、跟、你、去。”
.
瓦伦本来就是黑户,除了老婆外无欲无求,和其他来地下打黑拳的人完全不一样,老板没有能拿捏他,让他无法离开的把柄。
说走就走。
瓦伦打晕后面跟踪他的人,跟着沈言坐夜车一路离开。
见瓦伦不需要验资,只要钱给够了就行,当瓦伦得知沈言这一趟过来见他的钱都来自布雷兹后,既有一种微妙的小三感很强的窃喜,又不高兴自己被布雷兹压上一头,给不了沈言好的生活和想要的东西。
沈言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坐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节。
“我们是一家人,你和布雷兹的关系后来也处的很好,这种小事不必在意。”
瓦伦突然想起自己在台上抓了点首饰,这样的珠宝他有很多,都是给未来老婆攒着的,走得匆忙,现在只有今天拿的那几个。
他捋开沈言的手,从兜里掏出两枚戒指,亮闪闪的钻戒在车窗外照进来的霓虹夜灯中闪着星辰似的光。
沈言沉默地看他把戒指推到他无名指根部,捏着他的手指挺喜欢地欣赏了一会后,安稳地把沈言的右手放到自己腿上,又对沈言屈了屈手指,示意他把另一只也给他。
沈言照做。
于是左右两只手都戴上了戒指,瓦伦把沈言的双手拢在掌心,吻他微凉的指尖,真心道:“小言很适合好看的东西,真漂亮。”
说完,又认真地看着沈言,“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你对我的爱我也忘记了,所以你要多喜欢我一点,把我忘记的部分补上,好不好?”
沈言沉默。
不问他前因后果,不追究故事中的漏洞,就这么轻易的信了他,自顾自地沉浸在丈夫的扮演中。
是他的故事太有吸引力,还是瓦伦这人够长情,就算失忆了也记得之前的感觉,会在一个坑里跌上七八九十次。
笨。
沈言藏在暗中,让人看不透他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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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车载着他们从七区狮子市离开,经过五个小时的行驶后到达绵羊市,沈言给自己做身份的时候,也顺带给布雷兹瓦伦和法尔森都做了一个,现在刚好用得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便是四等公民,只要有钱就能在七区得到相应的服务,沈言雇了一架直升机,直飞十一区摩玛沙漠。
七点三十五,正式到达沙漠边缘的小镇。
布雷兹所在的驻地名字叫镇风,常年招劳工,有些走投无路的四等、五等公民报名后,会给一笔安置费,之后人就一直留在那边,出不来。
昂贵的机器经不起风沙侵蚀和阳光暴晒,廉价人工成了沙漠户外作业的主要方法,所以劳工的折损率很大。
机器受不了的活,作为人类的劳工当然也受不了。
特殊的肺病、皮肤病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剩下那百分之二十的是由于驻地内部,高层对普通劳工的凌虐和压榨。
在小镇上打听一圈,获取更多情报的沈言,马不停蹄的报名了劳工。
即便沙漠劳工恶名赫赫,让人听了心惊胆战,但报名的人并不少,统一聚集在小镇广场,等待发配。
沈言和瓦伦的精神状态和面貌,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看上去太健康了。
但凡还有点生路,没有人愿意来做这个。
即便缩在人比较少的地方,两人还是收到了很多窥探的视线。
就连负责招劳工的长官,也皱着眉头狐疑的盯着他们两个,收报名表时比别人多盘查了几句。
但也仅仅如此。
就算敌方想打探消息,也不会蠢到派人当劳工。
阶级分明的驻地,劳工位于最底层,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受不了了想跑,光靠两条腿也跑不出这片荒漠。
沈言和瓦伦顺利成为劳工。
飞艇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晚上的沙漠气温能到零下十几度,并且尘暴严重,为了减少人员折损,夜晚的工作人数比白天少了三倍。
被选中的人皆是一脸麻木,慢腾腾地背上工具,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往外走。
负责这一批新劳工的长官,在核对过人数后已经去休息了,夜班劳工有自己的打卡机制,不用监督。
如果今天没扫到他的出勤,第二天就会被负责人兴奋地抓起来当众处死,以儆效尤。
在其他人纷纷散去,最后两个夜班劳工即将离开劳工大厅时,沈言将他们二人拦下。
两人动作迟缓,沈言叫他们,他们没有反应,直到沈言站到他们面前,他们才停下,像迟钝的机器一样,机械地抬起脑袋。
两人眼白全是充满血丝和黑斑,皮肤粗糙开裂,沈言说想和他们换岗,他们过了很久才答道:“是吗?好啊。”
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也完全不好奇他们为什么专挑找死的活干,面无表情地把工具交给二人,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
排到夜班的,基本上都是在这干了两三个月,身体情况濒临极限,快要被淘汰掉的“废品”。
他们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对生也不是多渴求,领了那笔安置费以后每天都在给自己的生命倒计时,今天死和明天死没什么区别。
被压榨得连灵魂都不配有。
沈言背着的作业工具很干净,压在身上沉甸甸,每天都有专人养护,比安置费不过五千块的四等、五等公民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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