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分开了,布雷兹没脱衣服,只解开了裤子拉链,裤子已经变得脏兮兮,空气中弥散着奇怪的味道。
沈言用被子包裹自己,难堪道:“你先出去,我这个样子……不好看。”
瓦伦纹丝不动,讽笑道:“沈言,为什么你的羞耻心只对我一个人生效?”
沈言沉默几秒,也破罐子破摔,松开被子,略过僵硬的瓦伦,直挺挺赤.裸裸地去了浴室。
在浴室水声响起的瞬间,瓦伦暴起,猛地冲向下了床,正在打开衣柜门的布雷兹。
他这一下完全没有留力,就是奔着直取布雷兹性命去的,拳头带着破风的烈烈响声,直击布雷兹的头颅。
鲜少有人能闪开这一下,布雷兹的改造针对大脑而非身体,他反应很快,快的是对周围的感知。
布雷兹知道瓦伦正准备要他命,他却完全不闪躲,就站在原处,等瓦伦攻击。
瓦伦敏锐的直觉,让他在转瞬间做出反应,威力巨大的拳头最终的落点更改为旁边的衣柜,以他的拳头为中心,衣柜包括衣柜后面的墙壁,都轰然而碎。
这一拳要是真落在布雷兹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瓦伦收手,布雷兹淡淡地看他,问道:“不杀我?”
瓦伦阴沉地盯着布雷兹,好像要从他的气定神闲中,找到他恐惧的蛛丝马迹。
没找到。
布雷兹是真不怕,随便掸了掸身上刚刚溅到的浮灰,“你可以动手,我身上没有任何防护装备。”
“上赶着找死,把沈言让给我。”瓦伦嗤笑:“你以为我信?”
布雷兹现在算不上多体面,当着情敌的面换裤子这事他确实也做不到,随便找了个衣服围在腰间,没什么表情地看瓦伦:
“随便你信不信,这是你此后唯一能杀了我的机会。”
瓦伦惊疑不定地看着布雷兹。
布雷兹用终端给下属发了几句话,让他们撤掉这一层的监控,并吩咐今天十二点之前不要进来。
下属回复收到。
他把对话界面让瓦伦看,语气平平道:“还需要我做什么,才能让你杀了我?”
瓦伦皱眉,指节发痒,却因为他这诡异的态度,不敢轻易动手。
瓦伦直接道:“你有病?”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冷笑道:“你以为你死在我手上,就能让沈言记你一辈子吗?”
“现代科技让一个人失忆的方法太多了,我可以提取沈言的记忆,篡改你和他之间的所有回忆,让他以为今天和他做的人是我。”
布雷兹眼底微光闪烁,过了几秒才道:“你可以试试。”
瓦伦一开始其实也没想到这个,越想越觉得靠谱。
只是这样的机构只在六区及六区以上,价格昂贵并且不是有钱就能做的到。
没关系。
总会有办法的。
想通了的瓦伦嘴角上扬,他盯着布雷兹,手高高抬起,做出要一巴掌把他脑袋扇飞的架势。
“我允许你死之前再说一句话。”
布雷兹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又被谨慎的瓦伦打断:“不许说你爱沈言,与这个相关的也不行。”
布雷兹闭上眼睛:“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言恰好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
看到对峙的两人,沈言瞳孔一缩,飞快地冲过去横插在两人之间,一边想着好经典,这种要打去练舞室打的场景真的出现在他的身上。
一边在电光火石之间思考解决方法。
这栋楼太隔音,房间内的每一个小房间也很隔音。
以至于在浴室的他是真听不到外面两人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瓦伦来之前,他已经和布雷兹商量好了这场戏的细节。
为了保障布雷兹的人身安全,布雷兹带了一次性超强电网,电网会在他身体表层形成隔膜,触电者会立刻失去行动能力。
对于瓦伦来说这点电当然是无关痛痒,但是电网对瓦伦造成的阻滞,足够布雷兹在这短暂的时间,给他来上一针。
准备的很充分。
唯独没算好一点。
布雷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赌沈言不是完全的冷酷无情,希望死在他的计划中,让他永远无法忘记这个人。
还好,他出来的及时。
沈言后怕,但面上不显,望着瓦伦,看着他眸底的冰寒,深深吸了口气。
“瓦伦,我们不合适。”沈言眼眶发红,声线有些颤抖,“还是当朋友吧,行不行?”
第55章 沙漠七日危情(七)
头顶的灯很亮, 照着房间内的断壁残垣,透着一股人走茶凉的凄惨。
房间被瓦伦砸得不像样子,幸好窗台那边的小圆桌并未受到波及。
沈言拖了把椅子到小圆桌边上, 找了半根烟,没有打火机, 只是咬着解馋。
瓦伦走了。
瓦伦当然不可能同意当朋友, 把他扒拉开,杀心不死, 还想对布雷兹动手。
地上全是瓦伦那一拳干出来的碎片,沈言的手被一枚钉子戳穿,这点疼其没什么, 但沈言刻意痛呼出声。
剑拔弩张的两人立刻看了过来, 沈言在两人的注视下, 把钉子拔了出来,随手丢开。
钉子掉在瓦伦脚尖,轻轻地碰了他一下。
而这时的他也酝酿好了情绪,绝望地说已经受够了瓦伦的折磨,边说边又随手找了个长钉顶着自己的脖子。
一副要与布雷兹生死相随的样子。
不仅如此。
还有一堆对于这个状态的瓦伦而言,格外杀人诛心的话。
最后把人给说走了。
沈言咬得烟上下翘,情绪顶得太强烈, 他有点累。
出去找药箱的布雷兹回到房间, 知道沈言会抽烟,顺便把打火机也带了回来。
他先给沈言点了烟,随后半跪在沈言身前,小心地把沈言受了伤, 流着血的右手捧过来,用酒精给他清创。
沈言垂眸看他, “电网呢?用一下我看看。”
布雷兹面不改色:“坏了。”
“注射器?”
“还在,没来得及用。”
沈言呵了一声,抓住布雷兹的头发,强迫他仰头看自己,“是没来得及用,还是不准备用?”
布雷兹的表情很平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弯了弯唇角,笃定道:“沈言,你舍不得我。”
“你现在死了会很麻烦。”
沈言松手,止了血的伤口,因为他刚刚的用力,又有点渗血,粘在布雷兹的额发上。
布雷兹随意捋了捋,将血液在指尖撵开,继续给沈言包扎,“谁会让你觉得麻烦。阮知闲?”
沈言并不意外布雷兹会猜到这个,在他们几个面前,阮知闲做事从来不加掩饰,光明正大就差把幕后主使这四个字贴在脸上。
于是只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他在玩一场很危险的游戏。”布雷兹动作轻柔地将纱布一圈圈地缠好,手法专业,“沈言,你知道的比我多,我不劝你。”
“我只希望在你遇到危险时,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
他把剩下的绷带打了个结,把沈言的手好好地放了回去,起身绕到沈言身后,扣住沈言的肩膀,让他往后靠。
手指轻巧地取掉沈言手里的半根烟,没怎么用力地扣住沈言的脖子,捧起他的下巴,让他仰头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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