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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香记》(大学版)
元锡白:每天打游戏但成绩仍然很好的天赋型学生,经常在校园墙上投稿内涵带头内卷的舍友。
宋钊:带头内卷的舍友。
诸葛少陵:经常出没于高档酒吧会所的花花公子,但实际上会在一个人的深夜里听《小幸运》听到emo
张宇贤:高考超常发挥考上的大学,虽然成绩一直在中下游,但每天仍然过得很快乐。
王玄邑:中科大少年班(父母陪读版)
诸葛酒酒:品学兼优的文学院院花,经常被朋友吐槽怎么和男朋友这么不配
宋芷岚:每天被导师pua的女博士,但是仍然努力让自己活得很开心
第22章
元锡白把这两位不速之客给请到了前厅,还给他们沏了点龙井:“事先说好,我这也没有上品茶,二位喝不惯也没别的法子。”
“什么话,我们来这儿又不是为了喝茶的,是吧?”诸葛少陵笑了笑,拿扇柄轻轻带了带一言不发的王玄邑。
王小公子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地开了他那张金口,笨拙地道:“那日……抱歉。”
元锡白等了好半天,王玄邑都没再说话,不由转头望向诸葛少陵,神色古怪:“……你们今日来就为了这个?”
诸葛少陵睨了王小公子一眼:“玄邑——”
“我、我……”王玄邑闭着眼横下心道:
“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向元大人请教那《算经》中的问题……那日我回去琢磨了许久,但还是不得要领,加了条件的式子怎么算都算不出来,所以今日才特意携礼登门拜访,还望元大人能为在下解惑!”
“唔。”
元锡白看着王玄邑那红得要冒烟的脸蛋,也不愿为难一个岁数只有自己一半的小孩子,于是吩咐禄儿下去准备纸笔,其间又看了诸葛少陵一眼:
“他来同我算题,你又来做什么?”
诸葛少陵将扇子一敲,笑眯眯道:“我来看着你们算题呀!”
元锡白一时无言,只得任由那只狡猾的大狐狸跟尊大佛似的赖在这,贱兮兮地摇着尾巴。
“上次说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三,十一数之剩剩二,我们可以列个方程组,暂且设此数为未知数。”
“取一物数三余二,将五、七、十一相乘,得三百八十五,三百八十五刚好数三余一,所以第一个数是三百八十五。”
他看向思考中的王玄邑:“照这么算,第二个数应是多少?”
王玄邑生性聪颖,被他一点拨便按着方才的方法提笔算了起来:“三、七、十一相乘得二百三十一,二百三十一数五余一。”
“没错,下边两个方程也这样算,将所得到的四个数与前头的系数相乘再依次相加,最后将和数除以三、五、七、十一的乘积,所得的余数便是这个方程组的解。”
王玄邑闷头算了一会儿,不久便惊喜地叫出了声:“算出来了!”
他有些激动地拉着元锡白的袖子,方才见面的那点尴尬与难为情都不翼而飞了:“元大人、你好厉害!我怎么没想到用这法子呢……”
“王小公子过誉了,我在你这年岁连方程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多知识也都是后天慢慢积累的,你年纪还小,能一点就通已经实属不易了。”
王玄邑这小孩真是一条场子直到底,喜怒哀乐都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和他身旁那位可谓是云泥之异。
“我那日……在张府出了洋相,还被哥哥和叔叔臭着脸骂了很久,因此,心里对你也生了些意见……”他对着元锡白傻傻地笑了。
“不过,确实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希望元大人以后能多多指导我这方面的不足之处。”
元锡白欣赏直爽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此等可塑之才,便也正色应下了他:“当然可以,这次我收下了你那盆珊瑚,下回可不能带如此贵重的东西来了,求学本是件纯粹的事情,断不能让金银阿堵之物污了他。”
“是、是,元大人说得是!”
诸葛少陵在一旁撑着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府中还留着往日研习的题本,如果王小公子有需要的话,在下可前去书斋取来。”元锡白扶着椅背站起身。
王玄邑张大了嘴,连眼睛都在放光:“不麻烦吗?不麻烦的话就太好了!”
元锡白暗笑了一声小孩真好哄,便又把禄儿叫了过来:“你替王小公子把厨房做好的那些桂花糕水晶冻拿来,我去书斋替他拿书。”
他出了门,脚下却朝着与书斋反方向的镜尘阁走去,那儿是放经书的地方,平日里人迹罕至。
后边始终跟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还闻得腰间佩环相击的清鸣脆响,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尾随似的。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诸葛大人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元锡白回过头,盯着跟过来的诸葛少陵:“如此煞费苦心地接近我,甚至不惜拿小孩来作诱饵,大人究竟想做什么?”
“元大人这话在下可听不懂了,什么诱饵?此番前来可是玄邑主动相求的,我可一句话也没说。”
诸葛少陵眯着眼向前,俯身凑近了元锡白,掌心托住了他的手肘:
“再说了,在下也只是见元大人走姿怪异,时有痛苦之色,心下担忧,这才跟了过来——”
元锡白沉默了片刻,道:“先前总觉得在哪见过诸葛大人,现下终于想了起来。”
“噢?”
诸葛少陵也奇道:“没想到我与元大人还有段不解前缘。”
“几年前,坊间流传着一段奇闻,说是诸葛家某位公子有个奇怪的癖好,总是对他人之物情有独钟,但等夺到手了又弃之如敝履。”
元锡白转过身,继续道:“我还记得,崔文府上的殷四娘,便是被此人哄骗得失了魂,散了满屋银财、弃了丈夫儿女都要与之谈情,可不过才过了一两个月,她就被曾一起发过花月之盟的人给抛弃了。”
“弈音楼的头牌素素、洗墨阁冠绝六艺的公子如松,这两位都曾是上任左相养的红人,谁知才见了那人几回,便也不管不顾地要赎身从良了。”
“先前人们都暗自揣测那诸葛公子是性格乖张、桀骜不驯的诸葛赟,但直到有次我在楼里看见了一位琴师,他因为得罪了那人,被当众强灌了极烈的春药,从此再没有一丝尊严可言。”
元锡白直视着诸葛少陵的眼睛:“我看见了那个人的面容。”
见往事被揭穿,诸葛少陵却丝毫不见心虚,反而更加悠然地摇起了扇子:“那又如何?”
“你接近我,不过是认为我是宋钊的‘东西’罢了。”
元锡白嘲讽地笑了一下:“既然诸葛大人癖好如此奇特,为何不去找吴新丰吴大人,他在你眼里应当也算宋钊的‘东西’吧。”
诸葛少陵听罢,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且不说吴大人已经年过半百,单是对着他那张褶子脸我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他笑眯眯地走近元锡白,俊朗的脸上满是揶揄:
“——还是元大人比较合在下胃口。”
“无聊。”
元锡白确认了诸葛少陵的目的后,更不想与之纠缠了,立马转身就要走。
“既然元大人如此合我眼缘,有件事在下便不得不提醒一下大人了。”
诸葛少陵摇着扇踱到了元锡白身侧:“最近你和宋大人的事传得满城风雨,我虽不知右相为何要以这种手段拉拢你,可在外人眼里,你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若真想保命,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他意味深长地用扇柄指了指树上摇摇欲坠的枯叶:“冷秋易荡,不日恐有狂风将至。”
第23章
正宣十六年秋,孝文帝楼怀随亲卫近臣远赴泰峰祈福,将朝廷大小事务暂交与左右相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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