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儿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办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他家大人一张口便噔噔地跑腿去了,一丝怨言也没有。
元锡白一个人在山上转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一个挂满了红丝绸与情人锁的小亭,跟里面的僧人要了笔,谨慎地将元玉柯的生辰八字给写在了绣着鸳鸯的红布上。
他看着那干巴巴的布条,莫名有些惆怅。
若是在从前,想与元家结亲的人得从城东排到城西,连选婿都选不过来,更不用求什么劳什子姻缘了。
不过也是,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
现在发生的一切,兴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等找到了那棵名为“难解相思”的古银杏,元锡白又不太想绑了。
那树上虽密密麻麻地缠满了赤色的丝绦,望上去竟像某种奇特的诅咒一般,暗红与鲜红的布条交错在一起,枝干却有气无力地泛着股垂暮的灰色,原先茂盛的枝头如今只余了几片枯叶,与周遭欣欣向荣的秋景格格不入。
“可惜,这树风水不好。”
元锡白抚上了那干枯的躯干,唏嘘了一声:“难怪世人常道多情累,现下看来,千万人的相思的确重如千钧。”
“看不出来,元大人对情一字还有如此见地。”
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元锡白猛地回过头,只见宋钊正负手站在山径石阶上,用那双墨似的眼睛遥遥地望着他。
见那人身边一个侍卫都无,元锡白拎着布条警惕地退了几步:“……你跟踪我?”
“只是路过。”宋钊收回了目光,平静地回道。
“骗人——!”
“真的。”
宋钊利落地抛下一句,便不再管元锡白作何反应,竟真的转头踏着石阶上的黄叶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元锡白愣了好一会,等那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才狐疑又小心地跟了上去。
“喂——你要去哪儿!”
宋钊却没有回答他,步履不停地往山林深处走去。
“你……等一下!等一下听见没——”
元锡白的理智让他尽快远离此地,但他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跟在那人身后。
等回过神时,身边的景象已经换成了一山血染般的枫林。丹叶在秋风中簌簌而动,时有飞鸟从顶上飞过,渐入深林,便渐笼了一身寒烟,远望上去朦胧不可测。
“这是另一座山?”
元锡白拾起一片半黄半红的落叶,随着宋钊走进前面幽静凄清的小院。
一抬头,便看见一座残破的寺庙。
正门上匾额的字迹被雨打风吹给磨去了不少,但仍能辨认出一个“殿”字,料想应是前朝时修葺到一半而又作罢的寺院。
窗子与侧柱上的红漆都褪了色,阶上长满了杂草青苔, 门口的边边角角都结满了蛛丝,望上去似乎有鲜有人迹的样子。
元锡白看见宋钊径直地走到了里面那座韦驮天塑像跟前,弯下腰,右手在那满是灰的莲花灯座按了几按,便见佛像的掌心滞了滞,兀然轰隆隆地抬了起来,竟现了一个床屉大小的暗格。
宋钊也不避讳,施施然地拿起了一卷看起来像机密文件的竹简,回头看着元锡白。
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元锡白此时已经后悔自己腿贱跟着宋钊来到这个鬼地方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继续……”
“知道这是什么吗?”
宋钊扬了扬手中之物,轻声道:“一份名单。”
“我有说过想知道吗?”元锡白没好气道。
“无事,我本就没想要瞒你。”
就在这时,寂静的寺院里竟然响起了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宋钊与元锡白对视了一眼,皆是神色一凛。
“怎么会——”元锡白拧着眉望着宋钊,“这地儿除了你的人还有其他人知道!?”
“跟我来。”
宋钊拉着元锡白到了佛像后,不知按了什么,那掉漆的铜像竟然从背后裂开了一道能容一人进入的小缝。两人艰难地爬了进去后,那塑像就缓缓闭合了。
“……”
佛像内狭小逼仄,两个高大的成年男性基本只能以肉贴肉的姿势屈在里面。元锡白甚至能感觉到宋钊的胸膛正紧紧地挨着他的背,那人身上独特的冽香也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令他有种尴尬又窒息的感觉。
巧的是,从那尊韦驮天的腋下正好可以瞧见外边的景象,元锡白与宋钊便谨慎地屏了气,透过那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只见门外走进了三四个和尚,看僧衣应当就是这青鱼寺里的僧人。
元锡白心中却生了疑:他们住的寺院应该是刚才他们参拜的那座山才对,这里平日里阒无人迹,怎会有和尚来这已经荒废的寺院?
这时,有一个瘦小白净的和尚弱弱地开了口:“师兄……真、真要在这儿吗……”
另一个高大粗犷的嗤笑道:“怕什么,这破地方又没人。”说罢,他便一把搂住那小和尚的腰,不顾那人的惊叫单手将他抱了起来。
另一人则揶揄地撩开了那白净和尚的僧袍下摆,伸手淫猥地拧了一把:“再不给他下面这骚逼喂点东西,估计连亵裤都要被水浸皱了吧。”
“师兄……”那小和尚羞涩地闭上了眼,但却熟练又浪荡地配合那几个人扒下自己的僧服,露出了底下白得发光的胴体。
其余几个和尚发出了几声心照不宣的淫笑,让那小和尚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给那高壮和尚口交,另一人解了裤带露出长屌,掐着那纤纤柳波似的细腰开始猛干了起来。
“啊…啊、好爽啊……啊!!”
那小和尚熟练又讨好地夹紧了身后粗长的性器,摆着臀极其满足地长吟出声。
“操!这骚货咬我咬这么紧,真他妈是个下贱的欠干玩意!”正操着后穴的和尚被他叫得眼睛都红了,身下更加卖力地往里抽送数十下,胯下囊袋直打得那肥臀啪啪作响。
小和尚被干得白眼直翻,但无奈嘴被那高壮和尚的肉棒堵了,只呜呜地从喉底泄出几声急促地尖叫。
“你好了没有,我忍不了了,换我来。”另一旁站着的和尚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解了衣裳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肉,胯间勃起的性器亦是青筋遍布,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我他妈还没射!”那被打断的和尚恼羞成怒地将自己的硬屌从那穴里抽了出来,不解气地朝小和尚颤动的肉臀上狠打了一巴掌。
“呜———!!”小和尚哀哀地呻吟了一声,眼泪流了满脸。
那古铜肌肤的和尚将小和尚的胳膊架了起来,以观音坐莲的姿势将那人死死钉在了自己跨间的肉柱上。
“你用他的腿吧。”他朝刚才被迫拔出来的人哼笑了一声:
“我要把这骚货操尿。”
“就凭你?”
那高大的和尚白了他一眼,双手掰开白嫩的股间,不甘心地将还未发泄的阴茎抵在小和尚腿间报复性地抽插起来。
“我数一百下,没把这母狗操到高潮就换我来。”
“行。”
一时之间,庄重的佛殿中充斥着浪荡交合的淫靡之响,连那男子哀求的呻吟也一声叫得比一声骚。好好的一座天王殿也变成了“欢喜佛堂”。
元锡白一动不动地躲在佛像里,看这场活春宫看得好似在受刑。全身紧绷,脸色发绿,他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看看宋钊此刻是何表情。
而最令他惊恐的是,听着那催情的淫声,他不仅胯间硬了,连下面难以启齿的那处也湿了。
*
*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
———唐寅《警世》
第25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自从碰上了那个姓宋的就开始处处倒霉,早知今日就不该跟来——!
元锡白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骂道:“……右相大人,你不是朝廷命官吗,此处有恶僧在这神佛之地犯此淫行,你不赶紧将他们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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