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背对楚岳峙,司渊渟咬紧牙关道:“滚出去,现在立刻给咱家滚出去。”
楚岳峙却没有动,他怔怔地看着司渊渟屈起的背脊,唇齿间还满是司渊渟刚刚留下的气息,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司渊渟的舌所留下的触感,他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被司渊渟舔舐过,让他第一次真正有了被司渊渟占有的意识。不论他愿不愿意,他都反抗不了司渊渟。
本以为自己又该让司渊渟在这里弄至失态,可司渊渟却突然在他面前吐了血。
深吸一口气,楚岳峙没有从浴池离开,而是向司渊渟走去。
水既有推力又有阻力,四面八方地推挤着他,就像这几年来那些明里暗里看不见的将他推上篡位之路的力量一般。
走到司渊渟身后伸手搭到他肩上,楚岳峙低声道:“是我打伤你了么?你让我瞧瞧。”
“咱家让你滚出去,你聋了是不是?!”司渊渟想甩开他,转头厉目瞪视楚岳峙,他痛得厉害一时使不出劲,神情便又变得有些狰狞,“怎的,觉得现在是杀咱家的好机会,想动手了?”
“本王没有,你应当知道本王不会。”握住司渊渟肩膀用力想要扳过他的身体,楚岳峙道:“本王不会再反抗了,行么。”
“滚开!别碰咱家!”司渊渟却不愿,他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现在转身楚岳峙能将他那处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看的,适才是一时怒气上头才会压到楚岳峙身上,而楚岳峙已经将抗拒表现得足够明显,本来这世上便没有哪个正常人能接受他这样的身体,他又何必继续自取其辱?
楚岳峙静默了一瞬,他并不擅长顺从,这本来也不该是他擅长的。
“司公公,你到底希望本王如何,今夜你让本王来,总不该是为了与本王如此争吵。”楚岳峙并不想再触怒司渊渟,他垂下眼帘,收回手低声道:“本王如今与你,也算是同一阵营,司公公想要本王臣服,本王也并非办不到……”
“臣服?安亲王能如何臣服?刚刚运功打咱家的人又是谁?依咱家看,这交易倒不如就此作罢,也省得安亲王再受咱家这个腌臜之人的欺辱,终日自厌。”司渊渟拔高的声调尖利刺耳,每一个字皆是讽刺,他竭力控制着身体不要发颤,却在越演越烈的心绞痛中意识到自己已有了气血逆行之兆。
司渊渟的肤色一向如同象牙般白,而此刻却是周身都泛起了不正常的淡青。
楚岳峙让他刺得哑口无言,无计可施之下把心一横,强行扳过司渊渟的身体抱上去,同时右手扣住司渊渟手腕探脉,随即察觉他体内气息紊乱。
“干什么,放开!咱家不需要施舍!”司渊渟一时失力被楚岳峙抱住,正待将人推开,却又被楚岳峙贴上来的唇堵住了嘴,刹那间便整个人僵如石像。
第20章 自厌自弃
楚岳峙出去后,司渊渟在浴房里又待了一个多时辰才调理好。
那浴池里的天然温泉,出泉口四周有药袋,其实是专门调理身子用的药泉,且药袋是特意为身子有所亏损的人制的药。
司渊渟平日若是在东厂,都会在这浴池里泡着调养,刚刚差点就要引发内伤,他也就不得不泡的更久一些,在温泉里慢慢运功走息。
楚岳峙穿回了中衣袭裤,将外袍披在肩上,墨发还散着未有束起。他坐到了案桌前不知在写什么,见到司渊渟出来,便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
司渊渟换过了一身衣物,这回穿在身上的中衣袭裤却是紫色的。
他瞥了楚岳峙一眼,道:“写什么?”
司渊渟的口气不算好,楚岳峙也不在意,道:“等得有些无聊,练练字罢了。”
“那还真是委屈安亲王了。”司渊渟嗤笑一声,“咱家这放的都是递上来的案情明细,没什么可以让安亲王窥探的密要。”
楚岳峙叹了口气,见司渊渟到床榻边坐下,便也走了过去,“都好了么?可还有不适?”
司渊渟眼神古怪地看他,扣住他伸过来想要探脉的手,皱眉道:“你这又是演得哪出?”回回都不情不愿忍辱负重的模样,现在却突然摆出这样温顺关切的神态来,是想拿他当傻子?
“我乏了,今夜不想再折腾,你也别再发脾气,免得伤身,好么?”楚岳峙在司渊渟身畔坐下,他是真的觉得乏了,十多年,在外征战的年月自不必说,便是后来回了京的这些年间他依旧日日不能放松,连在自己府中都要时刻提防,被软禁在府中的这段时日他虽也睡得尚可,但总还是有一根弦绷着以防有刺客近身,若非如此之前司渊渟夜里突然出现在他房中他也不会立时醒来拔刀相向。刚刚在这石室里等司渊渟出来,他思虑自己的处境,却惊觉自己似乎只有在司渊渟的领地里时,才不再感觉被群狼环伺。
人总有累的时候,哪怕只有片刻,他也想要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在司渊渟身边,至少他知道司渊渟不会伤他。
司渊渟不说话,扬手扫出疾风灭了几盏石室里的烛火,只余门口那处的两盏烛火为石室留一点暗光,而后便拥着楚岳峙在榻上躺下。
楚岳峙不曾跟人同床共枕,本该觉得不适应,但他与司渊渟相对而卧,被司渊渟搭着腰,竟也不觉反感。他不知该将双手放哪,只好交叉于胸前抱住自己。
司渊渟的呼吸仍比平常要重上少许,他并不困,躺下后看着楚岳峙一脸疲倦地阖眼而眠,双臂还要自我保护般抱在前胸,心中一阵烦躁,便干脆收回搭在楚岳峙腰上的手,翻身躺平。
一刻钟不到,楚岳峙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显然已陷入熟睡,可司渊渟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这几年已经渐渐不再去回忆小时候,回忆终究只是回忆,无论他回想多少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身体也不会恢复正常。
太监没有情欲,他对楚岳峙做任何事,已经废掉的地方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当初在楚岳峙班师回朝之际,大蘅国举国上下为边疆之胜,边防之固庆贺,无人知晓他在朝堂上在宫里是如何跟大臣们争持,一部分的文臣试图越过他上奏要让楚岳峙回朝同时解甲释兵,奏疏被他挡下后,又在朝堂上向楚岳磊进言,楚岳峙既是圣上亲皇弟又有赫赫军功在身不可不防,彼时楚岳磊早已对助他谋反登基的人都起了疑心,他在朝堂上将那些所谓的忠臣的进言都一一反驳,独自面对楚岳磊时也不得不想方设法地安抚,细细分析绝不应在楚岳峙声望如此之高时打压。
楚岳磊不把他当人看,却对他的脸喜爱之极,在那段时间里,不止一次要他侍寝。他是太监,有些太监的命运他逃不掉,已死的老皇帝不好男色,楚岳磊却不是。更何况太监虽不能人道,却是可以用后方承恩。楚岳磊想要他,而他要稳住朝局,于是一道暗旨送到他面前,他接下了。那一夜他入宫,褪去官服跪在楚岳磊的龙榻前,他对楚岳磊说自己是被老太监一手调教出来的,老太监不愿意让他被旁人碰,故而在他身上用过毒,他是无法用身体承恩的。
那自然是假话,他是看准了楚岳磊多疑又惜命的性格才如此说,也幸好楚岳磊到底是信了,没有强迫他用后方承恩。然而后方不能用,他的嘴巴还能用,楚岳磊喜欢他比女子更美的容貌,也喜欢羞辱毁去美好的事物,让他口侍正好可以看他被践踏时的痛苦模样,于是那一夜,以至楚岳峙回朝前的那段时日,他几乎夜夜都被楚岳磊按在龙榻前服侍,跪地仰首屈辱承恩。楚岳磊是皇,给的一切都是恩赐,他只能强忍接受并在结束后叩首谢恩。
楚岳峙回朝后,他病了一个月。
那一个月里他吃不下任何食物,吃什么吐什么,楚岳磊派了太医来替他诊治,太医给他探脉,可他那是心病,太医自然诊不出什么毛病,他让太医看着随意开个补身子的药方即可。他喝了太医开的药,依旧日日呕吐,唯一能咽下的只有无色无味的白水。
第21章 先礼后兵
离开石室前,司渊渟侧首看已恢复平常那端雅清冷中带几分慵懒模样的楚岳峙,淡淡地说道:“出了这石室,本督怕是不能轻易让安亲王离开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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