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连连叹气,他瞪了苏凌一眼。
“看你把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赶紧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然我都要站出来给苏刈主持公道了。”
说完村长还跺了跺拐杖,上前贴心地拍了拍苏刈的肩膀,端着和蔼的口气道,“小伙子,别怕,受了委屈找村长。”
苏刈一人把苏凌这个刺头拿下,不去祸害村里别人家,就冲这个苦劳,他都要替苏刈说一句话了。
苏刈抬头,他道,“不苦。”
村长看得心情复杂,好端端一个打虎汉子被人欺负的有苦不敢言。
他叹了口气,瞥了眼苏凌,见他冷着脸,对苏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哎,他看着就烦。
要不是他要赶去给大黑家主持分家的事情,他今天定要坐下来好好说道下苏凌。
他临走的时候把苏凌叫到一旁语重心长道,“苏刈一个外来的,别把人欺负跑了。”
这时苏刈起身道,“不会跑的,村长。”
村长嘴角抽得胡子颤颤,他一言难尽的看着两人。一个臭脸一个冷脸,连声说了几个好。这种事情他再插手就是嫌命长。
村长走后,苏刈把院子木匠工具和木头架子收拾好,开始做晚饭了。
晚饭炒了个苏凌喜欢吃的烧茄子泥炒韭菜,然后架着小炉子,铁锅里热着二姑家给的鸡鸭肉,再烫着白菜和茼蒿。
二姑做的菜,闻着味道就有一股开热闹流水席的大厨味儿,就连辣椒丝儿都透食欲。
苏凌埋头吃菜,苏刈的烧茄子也不错,吃着吃着就眉眼舒展,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了,直夸苏刈做的不错。
苏刈趁机道,“那阿凌,什么时候打算给我个名分?”
苏凌一噎,他想起了青水说的——苏刈看着就能让他生一堆孩子。脸上了红,似嗔似怒,“再说吧,看你表现。”
苏刈此时却鬼使神差对上了苏凌的脑回路,他道,“难道真的要等有了孩子才能成亲?”
没等苏凌羞怒,苏刈就皱着眉头异常严肃地看着苏凌,“阿凌,我不会让你冒险生孩子的。”
他坚定道,“我只要你就好了。”
苏凌听得心神荡漾,哪还有什么闷气,咬着筷子呐呐道,“我也有你就够了。”
一顿饭,两人是吃的眉来眼去,苏刈一反常态不似平日沉稳,神情盯着苏凌欲言又止,有些坐立难安。
苏凌问他怎么了,他摇头又不说,只给苏凌夹菜叫多吃点补充体力。
直到洗完澡,苏凌从后屋出来,苏刈还一直盯着他。
苏凌道,“怎么了?一直有话说的样子。”
苏刈说自己马上洗澡。
苏凌没在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他刚躺下就没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懒得起身直接在躺床上叫人进来。
嘎吱一声,他目光随着门开的动作睁大了。
苏刈只穿着个素衣,腰带半解松垮搭在腰间,里衣半遮半掩中露着肌理线条流畅的腰腹。
看得苏凌脸上臊得慌,他慌忙抓着被角道,“干什么。”
苏刈站在门口没动,见苏凌偷偷缩进被褥里还不忘盯着他胸口看,他扯了下领口落了一片裹着水珠的精壮胸肌。
他开口道:“来表现。”
电光火石间,苏凌瞬间明白苏刈说的什么。难怪一直叫他多吃点保存体力。
“苏刈你个大流氓!滚出去!”
苏凌羞地跳下床,鞋子都顾不得穿就赤脚下地,箭步冲到门口,啪地一声,把门用力关上。
门扇来的风吹起苏刈散在腰间的青丝,他面色还愣愣的。半晌看着关着的门反而笑了起来,神情看着还松了口气。
他还想着怎么拒绝苏凌的暗示——要看他的表现。
家里没有准备的东西,他可不想给苏凌第一次留下血痛阴影,然后抗拒和他的亲热。
但他又不能拒绝苏凌,一旦他开口说没准备好,苏凌定要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饭间的欲言又止便是这个。
苏刈在门外笑了下,没有解释自己闹出来的乌龙,然后对苏凌说了声好眠,便回屋睡觉了。
苏刈的一句好眠,苏凌又成功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起来脑袋里嗡嗡的,但是脸色红润两眼水光,乍看还以为春风入岸得了滋润。
苏凌拉着个苦瓜脸,饭间照例眼底滚鸡蛋去乌青。
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可以一边眼底滚鸡蛋一边吃饭。
他看着苏刈眼底无暇,嫉妒的要命。
苏刈看着他连着两夜兴奋得睡不着觉,也担心他的身体。还叫苏凌白天就留在家里补觉,他和二姑三伯娘们去砍芦苇。
苏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摆了摆手,“睡不着,我很精神。”
苏刈皱着眉头见苏凌确实气色不错,才随了他。然后说如果夜里再失眠,他就帮他入睡。
苏凌好奇,你怎么帮?还能替我睡不成。
苏刈笑了,低头凑近苏凌的耳边轻语,看着白皙的耳廓慢慢由薄红到透红,耳廓上细小的绒毛都显得呆呆可爱。
苏刈摸了下那滴血的耳垂,还没忍住用指腹摩挲了下。趁人没羞恼前也不多逗,飞快收回了手。
饭后,两人收拾完后便去河边岸滩砍芦苇。
河边岸滩的芦苇荡很大,芦苇枝头高高扬着绵软的白絮一直延绵到山脚下。看着有两三里长,人要在里面绕那能绕迷路。
两人到芦苇荡的时候,芦苇荡外二姑家和三伯娘家都已经到了。
他们脚下都砍了一捆了,每个人砍的速度都很快,一大片一会儿就倒光了。
芦苇花飘着到处是,层层叠叠黏在弯着的人腰上,落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苏刈便带着苏凌往里走,这样芦花少点,人少也清净。
他带着苏凌走了一会儿后,在一个芦苇角停了下来。苏凌问怎么了,苏刈嘘了声示意他别说话。
苏凌以为是有野物躲在里面。他竖起耳朵听,只听到随风摇曳的芦苇荡里发出风吹芦杆的清脆悠闲声。
他正疑惑时,就听到压低的人声从不远处断断续续的传来。
“石头哥哥,你怎么还不给家里说我们俩的事情啊。”
苏凌听着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就听女声又幽怨又细细委屈道,“我哥哥被人打断腿,还挑断了手脚筋半夜丢在院子里,我家没钱医治,我哥哥后半辈子都得残废了。”
“我家现在本来就靠哥哥赚钱养家,我爹整日酗酒不高兴就打我们娘俩。
他最近还说我适婚不嫁,养在家里白白糟蹋粮食还要交五算的人口税,我爹说我的人口税一千文,要我自己想办法。”
“可我一个女孩子能想到什么办法呢,石头哥哥,我只有你了。”
男声含着忧急心疼,嗓音也听着老实粗声,“兰妹,不是我没给家里提我们俩的事情,是我娘说,要过了秋税后再成亲。”
这男人的娘看自己儿子被史贤兰哄得五迷三道的,直接开口拒绝亲事儿子定要闹,便借着秋税负担重一直拖着。
一千文也就是一两,普通人家大几个月的开支,谁舍得出?
再加上袁晶翠风评不好,她养出来的女儿谁敢娶。
以前没闹出来的时候都排着队,只等袁晶翠挑三拣四。
现在她女儿弯着他儿子上赶,她怕得撇开都来不及。
“石头哥哥,你傻啊,你要这样想想,我要嫁给你的,后半辈子都跟你过呀。现在相当于我白吃白住在别人家,你忍心看着我在外面受委屈吗?你还不快把我娶回家。”
苏凌听到这里真的大开眼界,没想到史贤兰竟然这么没脸没皮,三两句话就把那男人哄地保护欲爆发。
那男人心疼道,“兰儿,我娘那边坚决要秋后成亲,但是我自己存的有钱,我替你缴纳人头税,你同我亲热亲热。”
苏凌听得目瞪口呆,而后听见铜板碎响还混着男人火急火燎的喘气声,不一会儿传来女方压抑着的低喘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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