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和苏凌喜欢的那话本先生订制了话本,顺便买了些苏凌以前爱看的。
“那话本先生说哥儿都喜欢霸道强势款的。”
“哦,我才不喜欢。”
苏凌语气微微失落。他怎么说苏刈突然开窍了,都是学的话本啊。
“说谎,在旭日楼的时候,我说你娇气、调皮,你明明就很有反应。”
苏刈贴着那冒热气的耳垂咬了下,轻声蛊惑道,“还嘴硬,耳朵都红了。”
热气混合着苏刈身上凛然皂荚的气息,顺着脖子丝丝缕缕钻进雪白的衣领。
热气夹着呼吸激起一阵酥麻电流沿着苏凌脖子而下,侵入锁骨落进心口里,再重而缓地撞击、沉淀,直到溢满。
胸口过重,心跳不受控制地慌乱跳起来。从耳根源源不断泻流下的酥麻积累在胸口,又向四肢骸骨奔流。
苏凌胸口起伏逐渐明显,灼热又压抑,呼吸有些紊乱忍不住仰起白皙修长的脖子去含那片微扬的薄唇。
苏刈黑眸里笑意盛开,一手环腰收紧低头迎去,分隔已久的唇终于贴合在一起。
苏凌乌亮的睫毛随着失控的呼吸止不住细颤,唇瓣上如化开浓蜜般的果肉,两人都视若珍宝轻轻浅浅的尝着。
半晌过后,苏刈将最后一点蜜汁推进了他的齿缝送往更深处。
苏凌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在苏刈的脖子上,正当他闭着眼被亲得浑身发软时,苏刈放开了他。
苏凌睁眼,清澈眼底此时春水迷蒙带着茫然,苏刈揉了揉他脑袋,“外面有人找你。”
苏凌瞬间脸臊得通红,抬手捂着脸,“怎么办,我嘴巴是不是特别红。”
责怪道:“都怪你又吸又咬。”
苏刈掩下笑意看了眼那鲜红湿润的唇瓣,给他倒了杯茶水,“我先出去挡会儿。”
苏凌抿了口茶水,“不用,又不是见不得人。”
苏刈笑了下,“好,一起出去。”
苏凌两人一前一后出去,苏凌手里端着茶杯假装还在喝茶。
外面钱悠正一脸怒气地坐在椅子上等他。
苏凌头一次看她这样,有些疑惑,“哟,谁这么厉害,能惹我们钱大小姐动气。”
钱悠听见声音抬头,立马站了起来,“苏凌,你为什么突然搞这一出。”
苏凌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弄的有些懵。此时铺子快关门,大堂倒是没别人都是自己人。
他抿了口茶水,“说话没头没尾的,话没听清,怨气倒是扑了我一脸。”
钱悠见苏凌不紧不慢的样子,怒气稍稍控制了些,她道:
“当时气氛那么好,那么多人都同情你。
深受苦难的妇人哥儿难得产生共鸣,这个兴头上就应该灌输些女子哥儿自强自立的观念啊。你怎么能串掇那些大婶当场相看择婿?”
“同情?我怎么了需要他们同情,我是多惨多可怜需要别人的同情?
再说同情有用?就像你现在同情别人,也同样改变不了他们什么。”
“观念哪是一时能改变的,这群人散了回到家里,还不是继续忍受锉磨,重复老日子。”
钱悠大声争辩道,“总比什么不说不去点醒他们,反而让他们相看找男人好啊。
再说,光凭那些男人支持哥儿出去做事就是良配吗,如果其他方面不行,那不是害了一个女人哥儿的一生?”
“世上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凭什么女人哥儿就要靠他们活着,明明也可以像你一样做事拿月钱养活自己。”
苏凌见钱悠越说越激动,他干脆坐在自己位置上,慢慢比划起手势道:
“第一,我只提醒大婶们可以相看。
你是看到我强行按着她们脑袋,要她们当场择婿了?”
“你知道支持女人哥儿单独出去做事的男人有几个吗,他们起码有这个意识,这点已经屈指可数了。”
“第二,你没遇见好男人可别一杆子打死,我男人就对我无话可说。”
“第三,我不想再和你说类似的话题,你拿我故事做话本素材我没问题,但你别想拉动我去做。”
钱悠被苏凌这不急不缓又不容抗拒的语气激怒了,“难道你看到舒无故先生的话本就不会觉得痛心,不为她们悲惨机遇感到痛苦和不甘吗?
你知道那都是先生在灵山寺取材的真实事迹,难道你就真的无动于衷?
我们日子过的好,还有千千万万妇人哥儿受苦受难饱受男人的折磨。
我们就应该站出来,点醒她们,让他们知道男人的丑恶嘴脸,只有自立自强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苏凌听得有些烦了,他蹙着眉头压下心底想回怼的话。
钱悠说着自立自强,她自己倒是离开钱府还能好好活着?她不嫁人倒是不愁衣食,其他哥儿女人呢?怕是没活到老就被那些地痞流氓欺辱而死。
任何观点都不应该脱离现状来谈,她想的很好,但是现实很残忍。
或许她最近看舒无故的话本看多了,脑子有些激进。就像他当时看那些话本也是一样的难受,觉得后期故事怎么变得面目全非,还不如一开始主人翁就不在一起。
又或许,她终于把心底压抑的痛苦彷徨宣泄出来了,此时情绪偏向极端才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苏凌忍了片刻,把钱悠当作一个病人看待分析后,他发现自己心里的怒气消了不少。
他看着眼光有些泛红的钱悠道,“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别人再苦我也分身乏术,我要是能分身也不会用到别处,一个做差事,一个学一术,一个时时刻刻挂在刈哥身上。”
钱悠扯着脖子,满眼失望地盯着苏凌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凌扯嘴微笑,“你这情绪过于激动,建议找张大夫开一剂凝神静气的方子。”
“你!你太过分了,亏我还把你当做好朋友。”钱悠嘴角一瘪,又立马抿嘴企图阻拦眼眶边要掉不掉的眼泪。
“哦,麻烦你看清楚,从头到尾是你一直在吼我,我苏凌要是没把你当朋友,早就骂得你东南西北找不到头了。”
“志同道合才是良师益友,我们说不到一起去,不做朋友也罢。”钱悠振声道。
苏凌一再忍让也来了火气,他言辞激烈道:
“说的我很稀罕?你钱大小姐我伺候不起,不同意你观点就不是你朋友,你当朋友是你家丫鬟小厮对你言听计从?我看狗最听话,你快和狗做朋友吧!”
“哎,悠悠,你们别吵了。”
钱家主还没进铺子就听见两人吵架声,连忙跨进铺子喊道,他身后还有李公子。
钱家主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眼睛红了,心里也不舒服,但面上只得道,“悠悠,这件事情,你得和苏凌道歉。”
一向对她事事听从的生父也反驳她,钱悠眼睛立刻睁大满是吃惊忿懑,“连你也说我做错了!”
钱家主笑咪咪的眼睛此时难得着急,面色不知所措。
“哎呀哎呀,这这这,咳咳咳,让我来说吧。”一旁李公子看戏悠哉悠哉道。
“钱小姐没做错,观点也很新奇让人耳目一新,心有悲悯兼济天下很有胆魄。不过,今天要不是苏凌,我们这群人估计都要蹲大牢了。”
他说的夸张,果然见钱小姐面色愣了下神色疑惑看着他。
李公子道,“你说的那些话有些道理,但是城主不爱听啊,我们前脚刚走,后面官府就带兵包围了聚众的百姓。”
“凭什么!他们又没做错什么。”钱小姐道。
李公子道:“官府说聚众滋事挠乱治安。”
“你说的那些都是教唆女人反男人反天的言论,要是各个这样不服管理,定有官员给城主说不利于统治。”
“说的严重点,你的那些话是不满男人当家作主,那城主也是男的,是不是也不满城主统辖?”
钱小姐又气又急,揪着手指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们根本没做任何事情,只听我说了些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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