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也要恶心死他。】
……
苏凌觉得自己老板脑子真的有点病。
但苏刈此时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竟然捡起地上的石子,一脸怒意朝跑远的李公子丢去。
“哎呦~”
苏凌回头,只见李公子被石子打中膝盖,摔了个趔趄,直直往田里栽去。
苏刈眼里怒意渐消,又恢复平静脸色,他对苏凌认真道,“阿凌,我和他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不喜欢男人。”
苏凌点头,一本正经道,“对对,他喜欢的是我这样的哥儿。”
苏刈眼神顿时就晦暗上了冷意,苏凌忙拉着他手道,“开玩笑的嘛,你们在搞什么啊。”
苏刈被苏凌清澈透亮的眼睛望着,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明明有各种说辞,他舌头不听话只干巴巴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
“所以你逼迫我老板?”苏凌道。
“啊,不是,我只喜欢阿凌的。”苏刈嘴巴像钝刀子似的,卡巴卡巴说了出来。
苏凌伸手够着苏刈的脑袋重重啄了下他嘴巴,哥俩好的拍了拍苏刈肩膀,“走吧,快开席了。”
苏刈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苏凌有吃的,就想不到那么多。
他不想骗人,但也不想说出来让他担心。尤其自他坦白来历后,他才发现苏凌是个思虑很重的人。
苏刈这般想着一抬头,就见田埂土墙后冒出一个脑袋,正盯着他们这边看。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对苏凌道,“阿凌,看我给你打地鼠。”
说着,树枝便朝田埂里飞了出去。
“娘的,苏刈你个耙耳朵敢打我!”
田埂里,李公子抱着脑袋蹿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史贤芝之死
李公子从田里灰头土脸地趴起来, 一旁小厮连忙跑去扶他。
“哎呀,公子,您别生气, 都怪着田埂太碍事了。”
苏凌两人走来就见李公子衣摆沾了泥土, 神色狼狈发髻沾草。苏凌笑呵呵道,“哎呀,李鲤鱼, 快打这田埂, 怪它没眼力劲儿,看见我们老板都不知道让路。”
李鲤鱼一边给李公子拍灰, 一边见自家公子脸色难看, 连忙点头, “是是是, 都怪这田埂不懂事, 公子不要和它计较了。”
李公子一把推开李鲤鱼,不耐烦道,“长点脑子吧。”
这冬天田里干净,都是些荒草旱土, 倒是拍拍就干净了。但对李公子来说可难受了半天。
这一主一仆连着跑去找池子洗漱。
可现在办宴席, 池子是专门洗菜的,荤菜素菜在里面洗。池子水是干净的,但水面难免沾了层油渍。这又让李公子内心暴躁了添了几分。
他不会让苏刈这个罪魁祸首好过的。苏刈看着八风不动, 有苏凌这个软肋在好拿捏的很。
他找了条水渠洗完手后, 便转去堂屋找两人去了。
李公子来的时候苏凌那桌人已经坐满了。
但李鲤鱼掏出碎银子,和一边两个小孩子换了个位置。
两人没来的时候, 一桌人都在说袁秀才怎么出息, 还可以做官或者继续进京考状元什么的。
还有的指着袁秀才家里新来的两个丫鬟, 说怕是都成了小妾之类的。还给孩子说小妾就是小老婆,村里还没人讨小老婆,都是有钱人才讨得起的。
当然还有更多的是羡慕官家给袁秀才家的几百斤大米。现在米价飞涨,一斤就五六文钱,很多还庆幸自己当时没卖米。
但此时李公子坐下,一桌子交头接耳的人都有些拘束瞬间安静了。
但离饭菜上桌子还有一刻钟左右,这期间的等待着实有些缓慢拉长,闷得慌。
苏凌见李公子坐下,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会单独开个小灶。
“怎么,你们继续聊啊。”李公子一脸笑意,看起来没有一丝架子。
明明他是外来人,在一堆当地村民中倒是反客为主了。
他见一桌人没人起话头,眼神四散张望显然盼着端盘子上菜的人,他看着一脸沉静的苏刈,转头对苏凌开了口。
“苏凌,这五溪村入城实在有些不方便,往后更是天寒地冻,让苏刈早晚送你,也不是长久之计,要不这样,我给你配个马车和小厮吧。”
同桌的村民一听李公子这样说,纷纷看向苏凌,好像在说苏凌真得老板器重,还配马车小厮。
“暂时不用吧,配个小厮赶马车他一天就耗在路上往返了,而且把我送回去再赶回城里,天黑赶山路很危险。”
虽然他家里有空房子可以住,但是苏凌不想旁人打扰他们两个自在的相处。
但是长久让苏刈这么早晚送,确实很浪费时间还很辛苦。而且冬天一旦结冰路更不好走,遇见大雪封山的情况更是出不去。
他得回去和苏刈好好商量下。
苏凌之前还没想到这方面,但经过李公子一提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便达到了李公子的目的。
李公子听到苏凌这么说,笑着点头说好,“行,你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就是。”
“哎呀,李公子对我们苏凌可真好。”桌上的大婶笑呵呵开腔搭话道。
“那不是,苏凌可是我们铺子顶梁柱,必须待遇好点,不然被其他铺子挖去了,我才亏大了。”李公子朝那大婶道。
李公子便开始在桌上夸苏凌如何如何能干,小小年纪做事有章法之类的。
那大婶眼瞅着菜端来了,但是见李公子对她说话,她也不好意思撂着人吃菜。
“苏凌是个有想法的,别看他年纪小,对上那些老奸巨猾的药材供应商他也不杵,后面还主动约人谈生意。”
“是嘛,凌哥儿可真有出息,这在外面做生意的哥儿可没几个,他还能做的这么好。”
那大婶说着便看向苏凌,只见苏凌敷衍点头。他夹着一筷子胡萝卜肉丝,正心无旁骛的埋头吃饭,仿佛他不是话题中的主人公一般。
大婶低头一看菜,刚上的一盘肉丝眨眼就没了,她也顾不上李公子了,拿起筷子吃饭。
李公子这才后知后觉,桌上两盘菜,肉丝见底剩着残汁,虎皮鸡爪还剩两个。
他吃饭何曾遇见这种情况,哪次不是他没动筷子,别人不敢先吃,只有等他说完别人才吃。
他心里不愉,但拿起筷子夹岌岌可危的鸡爪才是当务之急。
但他筷子刚伸去,就见那两个鸡爪被稳稳夹着从他眼前绕过,然后走了。
李公子抬头,对上苏刈黝黑又淡漠的眼睛。
只见苏刈把一个鸡爪给了旁边一个孩子,剩下一个给了苏凌。
“刈大哥,我已经吃了一个鸡爪了。”狗剩抬头道。
席上的虎皮鸡爪裹着油辣椒特别受欢迎,尤其是小孩子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但每桌准备的个数都是掐着人头来的。狗剩吃两个,说明还有一个人没有吃的。
“嗯,饭菜不符合李公子胃口,他没动筷子。”苏刈道。
李公子得一肚子气,正好肚子咕咕叫起来,但放眼桌上已经没菜了。
刚好此时又端上一盘清水煮白菜,李公子犹豫一会儿,七八双筷子已经齐齐伸了去。
……
过后的饭菜都是清汤寡水,好不容易有几块肉都被哄抢光了。
李公子拉不下脸抢菜,一顿饭吃的越来越饿。
他上次在苏凌成亲那次吃过酒席,饭菜酒水都很丰盛。丝毫不比城里酒楼差,反而多了乡野特有的香味。那次吃的很满足。
他以为袁秀才家中了举人,好歹也会大操大办。他便空着肚子想寻上次的美味,结果饭菜一言难尽。
他看着袁秀才被一群读书人拉着灌酒,喝得面红耳赤的。院子里热热闹闹,他脸上带着笑意,只是端起了架子一副公子做派。
不过难得李秀娘一个寡妇能拉扯出一个举人,可想平日是如何省吃俭用的。要不是官府发了些米,她连办酒席的米都没有。
袁秀才家里还来些城里铺子的管事老板之类的,那些人见到李公子纷纷来敬酒。李公子也笑着说好巧,然后带着苏凌把这些铺子的人都一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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