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真不可貌相,明明能说会道,却在苏凌面前装口笨木讷,把自己装成一个老实人来获取苏凌的信任!”
苏刈闻言想了下,认真道:“这样吗?谢谢你。”
“我要回去了,出门前答应阿凌说要早去早回。”
袁秀才见状准备拦住苏刈,苏刈眼神一凛,面色冷硬道,“还有事?”
袁秀才道:“你就不怕我向官府告发你?”
“你可以试试看。”
苏刈说完就走了。
刚才袁秀才的话点醒了他,他偶尔也奇怪,为什么有时候对苏凌会变得慌张嘴笨。
他原以为最开始是怕说错话惹苏凌讨厌,让他生气。
现在根据袁秀才的分析,可能一开始他就不自觉嘴笨,好让阿凌放下浑身的尖刺。
毕竟最开始阿凌对他还是有几分戒心的。
至于袁秀才说的其他话,苏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凌。
爱耍小脾气却又善良大方,娇气却又能吃苦。
每天炒菜放点辣椒就能让他从早上开心到晚上。
爱别扭嘴里很少有一句真话,却次次被他看得脸红耳热。
苏凌是这般的好,他爱屋及乌,自然愿意对苏凌周围人多点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
袁秀才:你心性狡诈,故意装傻充愣卖可怜……啊吧啊吧一千字后……
苏刈一脸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谢谢你。
袁秀才:???
高僧元晓的故事来自于《丰饶之海》(第一卷 ):春雪
第43章 竹林
洗衣石板上放着一簸箕的猕猴桃, 两颗桂花树之间拉起晾衣麻绳,上面挂着的衣服还在滴水。
苏刈回到家的时候,苏凌正在井边拉着绳子, 吃力的打水。
纤细白皙的手拉着粗绳子, 手指因为用力紧得挤出蓝青色的细血管,他颤颤微微提起一桶水后,甩了下手指深深吐了口气。
“我来。”
苏凌回头, 皱眉不快的脸立马放晴, 像是期盼已久似的,欢快道:“你回来啦。”
他边说边揉着手指, 看了下不早的日头说道, “卖东西要吆喝的, 就你冷着一张脸, 估计把人都赶跑了。”
“没有我在, 你果然卖的不顺利。”
苏刈没答他,自然而然握住苏凌的手腕,那白嫩的手心被粗麻绳勒得一片发红。
苏刈准备揉下的时候,苏凌僵硬着手腕抽回了微麻的手, 看着低眉顺眼的男人, 嘀嘀咕咕问道:
“你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受欺负了?”
苏刈摇头,准备说没有。
但是看到苏凌紧张的样子又改口道, “嗯, 不过我都讨回来了。”
苏凌道,“讨回来了?”
他脸色稍微好点了, “你嘴笨肯定说不过人家, 你是不是把人堵在小巷子打了一顿?”
苏刈点头, “嗯。”
“你怎么打的?”
苏刈谨慎回应:“嗯?”
“看你个呆子,打人别被记住脸了,下回打人要记得套麻袋。”
苏凌说完又似嫌弃朝苏刈得意飞眼道,“果然没有我,你卖不出去东西,下次和你一起去吧。”
苏刈静静看着眉飞色舞的苏凌,只说声好,然后把背篓递到苏凌面前。
暗戳戳盯着苏凌的神情道:“翻翻看。”
苏凌觉得莫名其妙,道了声什么啊。
但手忍不住往背篓里探,取出小簸箕,只见背篓里装了好些菜和一包糕点和一包卤猪蹄。
上一刻还犹疑不明所以的桃花眼,下一刻就熠熠生辉满是惊喜。
他的眼底太容易满足,稍稍一点惊喜就能让人快乐到眉眼弯弯。
“刈哥,你还给我带了栗子糕、卤猪蹄筋!”苏凌先拿住糕点,高兴道。
接着苏凌强势从苏刈手里接过背篓,背着往灶屋里移。
背篓里装满了大半,苏凌背着吃力吭哧吭哧的,却不容苏刈插手。
面对苏刈的疑惑无奈神情,苏凌嘿嘿一声道他不懂。
“把背篓里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摆在厨案上,就像自己在买东西一样,有一种数宝贝的满足和惊喜。”
苏凌既然这么说了,苏刈就站一旁看着他像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从背篓里掏出来。
瞧着苏凌脸上的笑意,好像也明白了苏凌说的开心。
他买了很多新鲜蔬菜,还买了些调料,以及上次和苏凌在布料铺子看的那款织云锦。
“咦,你买这个布料干什么?”苏凌好奇打开包袱,入眼便是叠得整齐的织云锦。
不待苏刈应声,苏凌记仇道,“哼,你不是说穿什么布料在你看来没区别?”
苏刈道,“嗯,你穿什么都好看。”
直白认真的话反倒堵得苏凌嘴巴打结,哼哼了半天只憋的面热,扭头抱着布料飞快地走了。
苏刈眼底带笑,低头摸了下蹲在脚边的小黑,从厨案上拿出一只卤熟的猪蹄递在小黑嘴前。
小黑眼睛一亮,刁起骨头就跑一边啃去了。
等苏凌出来的时候,看到厨案上原本的两只猪蹄只剩一只了,也没多问什么。
要是他知道被苏刈拿来喂小黑了,肯定要抱着小黑叫它吐出来,太奢侈浪费了。
苏刈回来后,从井水里取水方便很多。
苏凌把猕猴桃撮毛洗干净后,就在石阶上搭了个案板。把猕猴桃切成薄片,晒干后入药卖钱或者自留泡蜂蜜水喝都可以。
苏刈则是背着背篓,给苏凌说要去河里背些大石块回来。
之前他没考虑那么多,也没想过苏凌要自己干活洗衣服,也就没想到苏凌自己拉绳子取水的不方便。
不用问苏凌为什么不愿意去河里洗,答案肯定是下河远,上山难。
苏凌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浑身都懒洋洋的一步都不愿意动。
今后他肯定也有不在家而苏凌需要取井水的情况,所以决定再搭一个浣洗池子,再给井水上安装一个辘轳。
安个辘轳不难,苏刈在二姑家就见过。
在井上立上井架,装上手柄摇转的轴,轴上绕着粗麻绳,绳子一端系着水斗。
摇转手柄,水斗一起一落,提取井水会省力不少。
再从河边砍一颗杨柳木做成辘轳头把歪;
再砍些白柳条编织水斗,白柳条遇水膨胀,有韧性、耐磨、耐磕碰,是极好的取水材料。
苏刈把做辘轳的木材和砌浣洗池子的石块都运上山后,给苏凌说了声要去山下二姑家。
苏凌嗯了声,然后说等下,叫苏刈把灶屋里摘好的木姜子拿去给二姑。
木姜子从树枝上一颗颗摘下要费些时间,最后一大枝桠也只得两碗木姜子。
木姜子属于较贵的一类山货,吃臊子面粉的时候滴上一滴,香味开胃口水滋溜,保证吃了一碗又一碗。
它一般不直接做调料入菜,而是要炼油再做调味料。
两碗木姜子也炼不到多少油,况且苏凌也不会炼油,便干脆送给二姑了。
苏刈对苏凌的决定没有意见,拿着木钵就下山了。
到二姑家说明来意,苏刈问二姑家有没有泥瓦匠要用的工具。
二姑家的男人虽然都是油漆匠,但是经常和木匠、泥瓦匠打交道,多少学了点皮毛本事。
家里有什么活计都是自家男人亲自上,自然有这些要用的工具。
这些东西一般不外借,都是铁打贵重,用久了也会卷边口或者一不小心豁开口子,主人家都会心疼。
但两家关系好,自然没有那么多隔阂,二姑很爽快同意了。
刚好二姑家男人也在,问苏刈要泥瓦匠工具做什么。
得知要搞个池子,苏刈之前还没搞过,二姑父提出他可以在旁边看看,两人做也快。
两个男人之间没有村里人那套客气推拉的话,二姑父直接提着工具木箱子,准备跟苏刈上山。
这时候二姑问苏刈明天有没有时间,说这几天要做些过冬干菜,想着他二人不会就跟着自己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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