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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7)

作者:边想 时间:2019-02-08 13:44:03 标签:he 狗血

“怎么……怎么教训?”他说完喉结滚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厉渊盯着他,无甚表情道:“过去我犯了错,无论隆冬酷暑,我义父总会命人将我倒吊在他屋前的那棵大树上,断水绝粮,以示对我的惩罚。”
“你不想尝那滋味,就安分一些。”
这“安分”里,应该也是包括了晚上不要老想着爬他床的。
谢卿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唱反调,忙不迭点头应下:“我安分,我一定安分!”
厉渊松开他,抬了抬下巴:“行了,去做饭。”
谢卿握着自己的手:“我都这样了还要做饭啊?”
按规定,厉渊做早上的饭,他要做晚上的。
厉渊理着瓶子,闻言眯眼“嗯”了声,像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谢卿知道他这是在警告自己,没有办法,只好起身快步往外走。
“行行行,我做,我做!”
谢卿在谢春楼学的都是怎么伺候人,没人教他怎么做饭,他自己磕磕绊绊学了,做的并不好吃。
因为怕手抖盐放多了,他做的饭菜都很清淡,他自己都吃不惯,厉渊却像失了味觉一般,吃得面不改色。
可能有酒就行吧。谢卿咬着筷子想。
吃完了饭,天还不是很暗,谢卿一手夹着木盆准备去溪边洗衣服。手是洗不了了,他打算用脚踩。
刚走几步,木盆被从后面抽走,他诧异地回身,就见厉渊站在他身后,手里轻轻松松托着那只盆。
“我去吧。”厉渊道,“这两日你做不了的活都由我来做。”
还没等谢卿高兴起来,对方又说:“明日里你替我去镇上集市走一趟,顺便采买些东西。”
好嘛,原来不是白白替他做的!
谢卿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做鬼脸的同时,用嘴型无声道:“怎么凶不死你?”
谢卿背后背着篓,身前抱着沉甸甸的厉馨,行在前往江阳镇的小道上。
王寡妇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走不了太远的路,于是厉渊便让谢卿去镇上买些针线大米给她送去。
谢卿往上托了托馨儿,嘴上小声嘀咕着:“就知道差遣我……”
“娘娘,饿了。”
厉馨才两岁,正是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的年纪。
谢卿从怀里摸出个李子给他:“吃个果子,来。”
厉馨吐出嘴里的手指,抱着李子小口啃起来,啃得脸上汁水横流。谢卿给他擦脸,瞧他玉雪可爱,眉眼精致的像个瓷娃娃一样,忍不住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还是馨儿最好了。”
时日尚早,集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谢卿采买好了针线,又购了些米面吃食,掂了掂有些分量的背篓,正寻思着是再逛逛还是尽早赶回家里,身侧不远处的一名大胡子胡商叫住了他。
谢卿指着自己,狐疑地上前:“你叫我?”
那胡商拈了拈胡子道:“小兄弟,我这里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谢卿往他摊位上一看,虎骨、鹿鞭、羊蛋,这位原来是卖壮阳药的。
卖壮阳药的拉住他是什么意思?
谢卿没好气地就要转身:“我还用不到,你留着自己用吧!”
“别走别走,我这不是雪中送炭,是要锦上添花啊!一炷香变两炷香,一夜三次变一夜七次!太监都能欲火焚身,小兄弟你真的不考虑下吗?”
谢卿走都走了,听闻最后一句话忽地脚步一停,又退了回去。
“太监都能行?”他挑着眉,不是很信。
“祖传秘制春药,上好的淫羊藿,头鹿的鹿鞭,三年以上吃过人的猛虎的虎鞭……”胡商见谢卿心动,拿起一支蓝色小瓷瓶不遗余力地推销着,“我祖爷爷就是太监,吃这个药又长出来了,还生了我爷爷,你说厉害不厉害!”
谢卿一听这样厉害,顿时小心接过了,脸上带着几分欢喜道:“多少钱?”
“不要你多……”胡商比了个价。
谢卿为难道:“我没这么多钱。”
这次出来厉渊给他的钱不是很多,买些零嘴还成,买不了太贵的东西。
他有些遗憾地将东西还给胡商,转身又要走,胡商见生意做不成了,一咬牙拉住他胳膊:“你有多少嘛?我从瓶子里分一点给你,你先回去用了,好的话再来买大瓶的怎么样?”
谢卿一听还能这样,立马高兴地与对方达成了这笔买卖。
反正他也就用一次,大瓶的反而浪费。
他从胡商手中接过那一包号称极淫极厉害的祖传春药,小心放进怀里,拍了两下。厉馨搂着他脖子,忽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沁出一点泪来。
“娘娘,困。”他揉着眼睛道。
谢卿抱着他加快了脚步:“你先趴着睡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厉馨听话地趴到他的肩上,嘬着大拇指闭上了眼睛。
谢卿抱着孩子,尽量避开人流,走着走着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下肩,撞得他踉跄两步不说,一下就把厉馨给撞醒了。
小孩子睡得正香被惊醒,自然是要哭闹的,厉馨小嘴一扁,眼泪就掉了下来。
谢卿一边轻拍着他一边去骂那人:“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走这么快是急着投胎吗?”
那人身上罩着披风和兜帽,就跟从大漠里来的一样,脸也隐在其中,只能从身形看是个男人。他身后还跟着一名矮一些的男子,见谢卿叫骂便停了下来,微微抬脸冲他道歉。
“我叔叔走得急了些,撞了你实在抱歉,小兄弟你有没有事?”
谢卿见他声音清悦,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也十分生嫩,心道:“你都不一定有我大呢,瞎叫什么?”
“我家外甥被你们都吓哭了,说句抱歉就完了吗?”
那青年一愣:“那,那你想如何?”
“总要有点补偿吧?”谢卿做了个手指搓动的动作,显得颇为无赖。
先前那名高身量的男子回过身,没有多言便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递给他。
“这些可够?”从声音听他已经上了些岁数,并且不知道为何有气无力的,靠得近了,谢卿还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草药味。
“差不多吧。”谢卿将那几枚铜钱一把收进怀里,正要走,胳膊就被那年轻男子紧紧抓住了。
“这孩子……”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厉馨脖子上的玉佩,“这孩子是不是姓厉?”
厉馨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绳子上坠着一块刀型玉佩,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白中夹着绿,厉渊说这是他娘留给他的辟邪玉。
谢卿心头一跳,生了警觉:“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那中年男子也挨了上来:“小兄弟你别怕,我们是这玉佩主人的旧友,只是想要见他一面叙叙旧情罢了。此处说话不方便,我们不如另寻地方细说。”
谢卿紧紧抱着怀里的厉馨,小孩子哭了一阵便再次趴回去了,此时呼吸绵长,该是又睡着了。
“行,另寻地方说。”谢卿满口答应,先一步窜了出去,集市人流摩肩接踵,那一老一少跟在后头,没他灵活机敏,不一会儿便跟丢了。
“咳咳……这小滑头!”方惠捂着胸口急喘,咳嗽间嘴里都是血沫。
“方叔叔你别急,厉大哥既然就在这附近,我们总是能找到他的。”杨庭萱扶着他,嘴上这样说着,眼里却满是忧虑。
方惠道:“我怕来不及找到他,我就不行了……”
杨庭萱急急打断他:“方叔叔!”
方惠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先寻处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
“好!”杨庭萱重重点头。

第九章
谢卿一路出了集市,又很快离了镇子,他不时回头张望,直到确定了那两个人没跟上来才放慢脚步。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不怀好意啊,还另寻地方说话……”谢卿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他给王寡妇家送了东西,收了她回赠的一篮菌子,和前些个天让她做的厉馨的衣服,哼着小曲步履轻快地回了家。
将厉馨放回床上,他不等厉渊回来,主动做起了晚饭。
等做完了,他掏出怀里那一小包东西,兴致勃勃全都洒进了那碗菌子里。洒完了他还用筷子搅拌几下,以确保再也看不出异常。
“让你再把我踹下床!”
谢卿怀着一些不可言说的小九九,以及些许的报复心理,打算将这药今晚就用在厉渊身上。他固执的认为,只要卸下了厉渊假正经的伪装,两人成了姘头关系,或者厉渊习惯了睡他,就不会总想着赶他走了。
虽说他床上粗暴了些,但我忍一忍也总能过下去。
他想的美不胜收,等到厉渊回来,菜都摆上了开始吃饭,又忍不住生出胆怯。
万一厉渊醒了不认账怎么办?他会不会一生气真的将他吊起来打?吊起来打还是轻的,他要是一怒之下把他砍了才要命……
谢卿做归做,怕归怕,作死便是他这样了。
他胡思乱想着,隔一会儿就看一看厉渊,看得厉渊停了筷子问他是不是有话说。
“呃……”他脑子转的飞快,“白日里去镇上,我遇到两个人,一眼认出了馨儿身上的玉佩,还说与你是旧识。”
厉渊面色一凝:“那两人什么模样?”
谢卿细细与他说了,包括那两人的穿着打扮,以及年纪样貌。
“姐夫,你认识他们吗?”
自听了谢卿的描述,厉渊就显得心事重重。谢卿乘机给他夹了一大筷菌子:“别不动呀,多吃点。”
“应该是故人。此事你不用管了,他们能寻来就寻来,寻不来也是命。”厉渊回了神,重新动起筷子,将米饭伴着菌子大口扒拉进嘴里。
厉馨虽已经会自己吃东西,但总是会将食物撒的到处都是,还需要大人给他夹菜。
厉渊见他碗里只有饭没了菜,刚要给他夹菌子,谢卿半路眼明手快用筷子拦下了。
“姐夫!”他这声叫得特别大声,等厉渊狐疑地望向他,他这才惊觉失态,降下音量,“姐夫,我听王婶说,这菌子烧得不好是要中毒的,大人还没事,小孩就不好说了,所以尽量别给馨儿吃……”
厉渊筷子一转,送进了自己碗里。
谢卿提到嗓子眼的心立马又落了回去,松了一大口气。
晚上哄厉馨睡了,谢卿坐在床边静静等着药发。
他想好了,要是厉渊质问他,他就将这一切都推到那盘菌子身上,说他们都是中了菌子的毒。厉渊信不信不管,他打死不认就行。
为了取信对方,谢卿吃的菌子不比厉渊少,甚至还多一些,现在就等欲火焚身了。
等了老半天,一点动静没有。
谢卿摸了摸脸,又拉开裤子看了眼下身,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最后愤愤然作下结论——自己是被那胡商坑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祖传秘药,说不定就是坨面粉,竟然还卖那么贵,真是个奸商!
谢卿气愤地躺到床上,心里一遍遍咒骂着那名胡商,渐渐也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谢卿在一股由内而外的燥热中清醒过来。
他脸色绯红,双眼迷离,身上就像是着了火,嘴里干到冒烟。跌跌撞撞到了桌边,他拎起水壶就往嘴里灌,咕咚咚喝下整壶凉水任不觉解热。
他扯着衣襟,将锁骨与前胸都露了出来,热得脖子里都是细汗。忽地听到院中有隐隐水声,像是有人在浇洗着什么,听那声音都觉得很凉快,他抿了抿唇,不由往屋外走去。
推开门,谢卿便一眼见到厉渊披散着头发,只穿了一条亵裤,浑身湿透地站在院中。
薄薄的裤子湿哒哒地贴在他身上,鼓胀勃发的下体一览无余呈现在谢卿眼前,叫他一时更热了。
原来那胡商也不完全是骗子……
“姐夫,你怎么不睡觉在这浇凉水呀?”谢卿装模作样上前关怀。
厉渊胸膛上滚着水珠,抄了把头发,态度甚是冷漠,对他完全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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