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你别开玩笑啊!”邵景行顿时慌了。要是一只山蜘蛛,他凭借着火焰异能还能拼一拼,可这晃眼看上去就是五六只,怎么可能打得过!
山蜘蛛动作很快,邵景行可不敢等它们到眼前,连忙转身就跑,边跑边求:“霍大哥,你真的别吓我了好不好?你给我弄一只山蜘蛛来让我打也行啊,这一群,我,我怎么也打不过啊!”
但是四下里没有霍青的半声回答,倒是后方的山蜘蛛越追越近,追在最前面的那一只已经一弯腹部,向他喷出了一股蛛丝。
邵景行很快就顾不上再喊霍青了。他有两次都被蛛丝沾到,全靠着及时放火才能烧断蛛丝继续跑。但即使如此,他放火的这几秒钟时间里,后面的山蜘蛛也迅速地追了上来。越是离得近,它们的蛛丝命中率就越高,他也就越危险。
“霍——”邵景行才喊出一个字,后背上就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身体顿时不能动了——追得最紧的那只山蜘蛛喷出的蛛丝正中红心,将他牢牢粘住。这蛛丝不但粘住衣服,还粘住了他露在外头的少许皮肤。而他现在手掌心里冰凉一片,再也打不出一点火苗来了。
霍青仍旧没有出现。邵景行也根本顾不上他了,猛地把身上的衣服一脱,拼着一股子蛮劲往前猛冲。被蛛丝粘住的那几片皮肤一阵疼痛,仿佛被硬生生撕下来一样,但总算是能继续跑了。
但没跑出几步,又一股蛛丝猛地喷在他腿上,把他整条小腿都包在其中,拉得他重重摔倒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摔碎了。
“霍青!”邵景行绝望地大喊。即使这个时候,他还抱着霍青会出现的希望。可是霍青居然真的没有出现,而是一只山蜘蛛从他头顶悬垂了下来,两根铁钩般的螯肢伸出,钳上了他的脖子……
“啊!”邵景行大口喘着气,猛地坐了起来,入目仍旧是地灯的柔和光亮,他也仍旧在卧室里。
又是梦?邵景行按着胸口,觉得现在每一下呼吸都像在胸口点着了火,疼得人不敢大口喘气。还有两条腿,简直好像真的跑过了一万米,累得拖都拖不动。
难怪刚才看见霍青,他手腕上的血痣没反应,原来是个梦。他就说嘛,霍青本人肯定不会这么见死不救的吧……
心里嘀咕着,邵景行拖着酸软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下衣服全被汗浸透了,不洗一洗实在没法睡。
打开水龙头,邵景行随便往脸上泼了把水,就觉得肩后一阵刺痛,转身从镜子里一瞧就吓了一跳——在梦里一股蛛丝喷到他后背上,虽然大部分都粘住了衣服,但也有一点儿粘在皮肤上,被他拼命撕扯了下来。现在衣服完好无损,但梦里曾被撕扯过的那几块皮肤,现在却是一片通红,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珠。
第16章 诅咒
这,这是怎么回事?邵景行惊悚地瞪着那几片深红痕迹。做梦伤到的地方,也会出现真正的伤痕?他不信邪地用手指摸了一下,立刻疼得抽了口气——这伤痕何止是真的,感觉整块皮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下连澡也不敢洗了,邵景行小心地擦了擦身体,笨拙地往伤处贴了几块创可贴,就坐到床上发起呆来。他不敢睡了,这两个梦已经把他累得要断气,要是再做几个梦,恐怕真能活活累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在深夜之中格外刺耳,吓得邵景行打了个哆嗦:“这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人睡觉吗?喂!谁!”
回答他没好气问题的却是个淡然到毫无波动的声音:“我。”
“霍,霍青?”邵景行完全没想到这个陌生号码居然是霍青的,“你,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你为什么叫我?”霍青却反问了一句。
“啥?”邵景行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叫你了?大半夜的,我——”
“就在几分钟前。”霍青打断他的话,“青蚨血感应到的,你在叫我。”
“青蚨血……”邵景行懵了半天,突然想到了刚才的梦,“是,是梦里吗?我,我确实是梦见你了——不是,我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我是说,我做了个怪梦……”
大概半小时之后,霍青从邵景行卧室的阳台翻了上来。
“你都不走门的吗?”邵景行裹着件睡衣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住哪儿啊,来得还挺快的。开车来的吗?我没听见声音啊。”别墅这边这么安静,有车开过来远远就能听见声音的。可他刚才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霍青没回答他这些问题,而是直接走过来把他拉了起来:“我看看你的伤。”
过了这么一会儿,邵景行觉得那几块伤痕已经没那么疼了:“好像好多了……”
但他身后,揭开创可贴的霍青脸色却一变:“你确定好多了吗?”
“是啊,没刚才那么——”邵景行扭头往自己肩膀上看去,却倒抽了口气,“我擦,这,这什么?”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几块指肚大小的红痕竟然扩大了一倍,有两块甚至长到了一起,颜色也转为一种阴沉的黑红色,仿佛凝固的血液一般。不管这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正常!
霍青盯着那几块伤痕看了一会儿,扔掉了已经毫无用处的创可贴:“从我离开之后,你都遇到了什么事?”总共不到48小时而已。
“我就是做了个梦啊……”邵景行慌张地不停侧头去看自己肩膀,却被霍青把脸给转了回来:“在做梦之前。你去了哪里,碰见了什么人,看到了什么事,都告诉我。”
“我,我就跟胡原去了一趟古玩街……”这个问题对邵景行来说并不难回答,因为从霍青离开之后,他也就出过这一次门。
“舍利子?九曲珠?”霍青沉吟着,“那个女人接触过这珠子,你也摸过,还有谁碰过?”
“啥?你是说那个女人也不是突发心脏病吗?”邵景行更慌了,“胡原,胡原也摸过。对了,还有郑老板啊!”
霍青把他的手机扔给他:“给他们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做噩梦。”
“这大半夜的……”邵景行一边嘀咕,一边还是拨打了胡原的电话。
好一会儿,胡原才接起了电话:“喂,景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在干吗呢?”邵景行清晰地听见手机那边传来的急促呼吸声,“我说,你不会这时候还在奋战吧?”凌晨三点了呢。
“战什么啊,我正睡觉呢。”胡原调整了一下呼吸,“哎,也幸亏你打电话来,不然我还做噩梦呢。妈呀,梦里全是鬼,可吓死我了,这会儿心脏还呯呯乱跳,感觉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你也做噩梦了?”邵景行顿时把目光投向霍青,“那什么,你给郑老板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事!”居然被霍青说对了,胡原也做了噩梦!
胡原莫名其妙:“景少,这,这大半夜的,找郑老板干吗啊?”
“你先别问,赶紧打电话!这事很要紧,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
“噢——”胡原挣扎一下,还是同意了。邵景行可是个好金主,只要以后他多给郑老板拉几桩生意,想来他也不会在意这次打扰的。
放下手机,邵景行心惊胆战地问霍青:“这个,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像是诅咒。”霍青还在仔细检查他身上的黑红痕迹,“如果能见见那几个人,可能——”
“不是!”邵景行叫起来,“诅咒是怎么回事啊!就那个,那个舍利子上会有诅咒吗?”那不是大德高僧才会有的东西吗?
霍青嘴角很少见地微微弯了一下,露出一丝略带讽刺的笑意:“大德高僧?如果那真是大德高僧的舍利子,当然不会。但舍利子不过是人体残骸的特殊存在方式,高僧所留的叫做舍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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