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怪了?”
失踪了片刻的玛丽姑姑像是鬼魅般闪现到众人身侧,郑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玛丽姑姑捧起了脸,听她爱怜的夸赞:“姑姑的小护士们那么好看……谁像你们?丑得不得了!”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语气陡然一变,话音中充满了戾气和嫌恶。
……他有那么丑吗?
被一个没有脸的人这么骂,萧斯宇呆住了,但他又不敢骂回去,人家可是引导者npc啊,只能闭上嘴老实站着不反驳。
玛丽姑姑大概是真的嫌弃他们丑,挥挥手示意护士参与者们去看看墙壁的地图,把病患参与者们带到心理医生办公室去:“行了,我的孩子们,快带着新入院的患者去看医生吧,别耽误了治疗时间,也别再让我瞧见他们了。”
湘妃看完地图后就指着第一层的左边说:“心理医生办公室在这里。”
陈云道:“过去看看。”
心理医生办公室位于精神病院第一层,里面有两张办公桌,而且说是办公室,却没有设立看病时能保护病人隐私的开合门,只在靠墙的地方放了几排给病人坐的长椅。
护士参与者们遵照玛丽姑姑的嘱咐,引领九个病患参与者在右边的长椅上坐下,他们坐去了左边。
“医生呢?”胡利环视一圈办公室,见医生位置那空荡荡的就说,“还没来上班吗?”
苏寻兰说:“应该是。”
吕朔则盯着桌面上写有医生姓氏的亚力克铭牌问:“两个心理医生医生都姓‘步’诶,这个姓也挺少见的。”
陈云给他纠错:“这两个‘步’字不一样,一个是‘步’,一个是‘歩’。”
“还真是。”吕朔听见她这么说又仔细看了眼,“就这么一点区别,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穆玉姬懂的确实很多,细心地给大家解释道:“‘歩’是一个生僻字,意思和‘步’字差不多,常在古文中出现,现在已经不常见了。”
吕朔挠着头皮,犹豫道:“那我等会找哪个‘步’医生给我看病呢?”
穆玉姬也有些迟疑:“这……”
话没讲完,办公室门口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虽轻,却不容忽视,众人齐齐转身朝之望去,便见两个穿着医生白褂的男人走近。
这俩医生都是长发,不过一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个却是凌散在脑后半扎半披,身量比头发整齐更高些,并且他的眼睛很奇特,是如同兽类的细长竖瞳,呈幽凉冷漠的苍色,仿佛枯枝白纸燃烧后留下的灰烬,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就像被嗜血的凶兽锁住的猎物,浑身都会难以控制的颤抖发寒。
让人忍不住去猜测,他藏在黑色口罩底下的半张脸,究竟是张普通的人脸,还是遍布利齿的血口。
唯独谢印雪望着这双眼眸时,会勾唇笑起。
而吕朔看着这双竖瞳,马上去戳了戳旁边的陈云和萧斯宇,小声和他们说:“陈云、萧斯宇,你们看他的眼睛,像不像们在第一个副本里遇见的厨师阿九?”
陈云打量了几秒,点头:“是很像。”
萧斯宇说:“可那个阿九们蒙着脸,这个医生也蒙着脸,没法确定啊。”
谢印雪听见他们的话,就知道步九照在这个副本中,大家能看到的他的模样和自己见的应该没差别。
他们这几个人都在讨论步九照,另一边的胡利、苏寻兰却在说那个眼睛是正常黑瞳的医生:“他是这个副本中目前我见到的npc里,最有人样的一个。”
卞宇宸说:“那我们等会找他看病吧。”
没有存在感的十三除了自我介绍时讲过四个字,其他时间都一言不发,不参与其他人的话题,自己也不开口,默然无声地看着两个医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大家也因此得以分辨清楚,竖瞳男人是“步医生”,黑瞳男人是“歩医生”。
黑瞳男人刚一落座,就冷声开口:“你们谁先来看病?”
胡利转头看向卞宇宸,学着玛丽姑姑叫他“宸宸”,并提议道:“宸宸,要不还是你先?”
卞宇宸闻言才张口,苏寻兰就挑了挑细眉,声音娇娇柔柔的说:“你别什么事都让人家先上呀。”
“我也先上过啊。”胡利理直气壮,“换病号服就是我第一个换的。”
黑瞳男人貌似耐性不好,半点都不想听他们多讲废话,皱起眉头在病患名单上随手点了个人名,寒声直接道:“你们没有人愿意的话,我随机叫号了,柳——”
在场的十八个参与者中,仅有一个人姓柳。
故他才说出口这个字,还未讲完全名,大家就知道他点的第一个看病病患是柳不花。
可众人没能猜到,旁边那个竖瞳男人也出声了,他比黑瞳医生更快叫出了柳不花了全名,嗓音低哑道:“柳不花,过来我这里看病。”
这下不仅是参与者们,连黑瞳医生都幽幽抬眼看向竖瞳男人。
竖瞳男人却谁也不看,只盯着柳不花。
而柳不花则盯着谢印雪,待谢印雪点头后才放心,听竖瞳男人的话走到他办公桌前坐下,撩起袖子把黑胳膊放到男人面前。
步九照垂眸盯着这条胳膊,严重怀疑柳不花是不是给自己刷了层黑漆。
他问柳不花:“干什么?”
柳不花反问他:“看病不得把脉吗?”
“不用。”步九照说,“你只要告诉我你觉得你有什么病情症状就行。”
柳不花怔住:“我有什么病?”
听到这里,参与者们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眨眼,怕错过什么重要线索,尤其是身份为住院病患的参与者——这可不是一开始选路那么简单的事了。
病患,顾名思义:患病之人。
“住院病患”这一身份决定了他们就是患病的人,但患了什么病却不知道。不过从竖瞳男人刚刚说的话来看,难不成他们患有什么病,是可以自己决定的吗?
众人疑惑间,竖瞳男人又说话了:“对,比如你最近觉得你容易疲倦……”
步九照这话里引导指向太明显了,聪明点的人都能听说他想叫柳不花听自己话,将他给出的病情症状重复一遍,而在场的参与者没几个傻的,故都打起了警惕,在心中告诫自己等会千万不要被医生带偏。
他们会这样想,是觉得步九照没安好心。
仅有谢印雪听出来,步九照其实是想帮柳不花,否则他也不会在那个黑瞳的“歩医生”叫人时忽然插话,把柳不花截胡到自己这边来。
偏偏……柳不花就是那个傻的参与者!
他脑子还真的有点毛病!
谢印雪不禁捏了捏眉心,预感柳不花接下来说的话肯定会叫他头疼。
果不其然,柳不花根本就没心思听步九照的话,一听男人这么问,立马如实激动道:“我时常觉得我是一朵花!尤其是最近,特别像那黑花之魁首,牡丹名品冠世墨玉。你看我的皮肤,很像吧?哈哈!”
步九照:“……”
其他参与者们:“???”
谢印雪不捏眉心了——他开始揉额角了。
连黑瞳的“歩医生”都听愣住了,目光上上下下将柳不花扫过一遍说:“果真病的确实不轻。”
柳不花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步九照就是想帮他,也无能为力,提笔在柳不花的病情档案上写下诊断:【牡丹妄想症,程度:极重。】
而“重”字最后一划刚写完收笔,柳不花的身体就猛地震了下,动作幅度大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跌倒在地,还发出了难受的痛呼。
众人视线被他奇怪的动作吸引过去,再一细看,他们就发现柳不花脸上多了几条裂纹,纹路从头顶一路蔓延,直延伸至病号服衣领深处。
不仅如此,那些裂痕的缝隙还越来越大,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渗出血迹——最终,他的整个脑袋,也确实如他告诉竖瞳男人的病情症状一样,层层叠叠绽放为一朵沾满血迹的冠世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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