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啤酒空罐渐渐堆积成山,汪亦白趴在吧台上嗷嗷大哭:“主人...主人...饕餮大人说,只要帮她做事,她就允许我用小白的样子见你......”
“你这都信。”
“主人...我、我就是想要你生命最后不留遗憾......结果......却害死了我的好兄弟...”
“哦?你还有好兄弟?谁啊。”
“当然是...”汪亦白迷迷糊糊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折叠三次的遗照,“呜呜呜...获老板,我没想过会害死你...”
“蠢货,你还真走了我的老路。——我靠。好骚的照片。没让巴蛇看见吧。”
“看见了。”
“啧。汪亦白你干脆改名叫汪一头吧!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这么笨!”
“啊?”
汪亦白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他在和谁说话啊。浑身恶寒,僵硬回头,撞进陈青获一张惨白、幽怨、面无表情的大脸:“你...还敢向饕餮告密吗。”
“啊——!!!”
年幼妖怪悲惨的嚎叫冲破了酒吧刚修缮完工不久的屋顶。
陈青获关了白光手电筒,看着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汪亦白,重重摇了摇头:“就你这样还当保安。”
而吴砚之捡起地上那张遗照,赤裸的骚包狐狸对着镜头回眸一笑,嘶啦嘶啦撕成碎片,摔在陈青获肩上:“再敢拍这种照片!”
陈青获单手把他拉近,可怜兮兮:“是他们偷拍的嘛。”
“衣服也是他们脱的?”
“呃。当然不是。...衣服......”陈青获顶着怒气,硬着头皮,“衣服是自己脱的。”
“......”吴砚之闭了闭眼,拧住他脸肉,往楼上拖,“给我过来。”
*
推进卧室,抵在门上,吴砚之手指找到衬衫纽扣,扯出胸口一道豁口。
陈青获来不及确认他阔别已久的私人房间,吴砚之手掌贴上他左胸,霎时热辣的痛感泛滥。
“哈啊——”
陈青获向后倒去,后脑勺撞上铁门,额上吃痛的冷汗一道接着一道,而滋滋的噪音从胸口传来。
吴砚之抬起手掌,留在陈青获胸口一片斑驳的蛇鳞烙印。
“你再敢脱,所有人都会看到这道丑陋的印记!”
“哪里丑了。”陈青获缓过神,指尖触过发红的边缘,烫疼消去,酥酥痒痒麻麻。双手对着比了个心形,“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
抬起眼,吴砚之大概发现自己打个烙印都是爱他的形状,双眉扭拧在一起,气得仿佛已经后悔把陈青获领回囹圄。他连忙安抚:“别生气涅涅,真的别生气。”
吴砚之扭头就走,双臂抱胸,坐进床里。他一定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怎么就把陈青获带回来了。
陈青获连忙追上去,半跪膝边,眼睛诚恳得像条小狗:“以前跳脱衣舞是生活所迫嘛,总不能让许小听上去跳,对吧。”
“哼。”吴砚之一脚把他踹开。
陈青获追回去,贴在身边:“往后有吴少养了,我不需要抛头露面,高兴都来不及。”
“谁养你。”吴砚之脸扭开。
“对啊。除了你,谁会养我嘛。”陈青获用手指挠他腰窝,这时又像一头蛮不讲理撒娇的猫了。
狐狸就是可狗可猫的生物。吴砚之算领教了,可他就是心情不爽快。
“这不是典狱长想听的话!”“不是!”口袋里突然有什么小声在喊。
陈青获一怔,脸色骤变,用力圈住吴砚之:“对不起。不该废话这么多。”
“......”
郑重清了清嗓,老老实实道歉:“涅涅,我知错了,我再也不皮了。再也不沾这个了。”
是了,再耍嘴皮子狡辩下去,吴砚之迟早又会把他一脚踹开。一个人度过的无数夜,他真的怕了。
吴砚之扭回头:“陈青获。”
“在。”
“酒吧经营困难,你不得不跳,狡说的。”
“......”
“以前的,不和你追究。往后再丢我的脸...”吴砚之凑近他,面无表情,不像说笑,“把你脸皮剥下来裹尸。”
陈青获浑身一栗,荷尔蒙与肾上腺素同时暴走,兴奋随着恐惧涌上颅顶。他用双手抓住吴砚之肩膀,把自己贴了上去:“好。下不为例。”
“哼。说话算话。”
“嗯。我知道你说话算话。”
话说得好听,倒是什么抵着,石更邦邦。吴砚之向下瞄了一眼,啧,真是烂货。都从昨晚作到日出了,还没作够吗。
“想都别想。”
“哦。”陈青获抬起好看的狐狸眼,从下往上,yu望在眼底悄然弥散,“蹭蹭可以吗。”
“想都别想。”
“就亲一口可以吗。”
“想都别想。”
“我是说亲嘴。”
“想都别想!”
“那...亲脸可以吗。就一下。”
“......”看陈青获可怜巴巴的模样,吴砚之到底是心软了,其实他也很吃这套——陈青获的这套那套,他全都吃。
从喉咙里闷闷应了一声:“嗯。”
陈青获笑了——他笑时吴砚之往往失神,被脱下围巾,解开羽绒服,被挑起脸,用那道促狭的笑意深深打量:“亲哪呢。哪都想亲呢。”
啾。
吻了嘴角。而后仿佛一不小心,对上了双唇,再一不小心,探进了唇里。含住他唇珠是一不小心,搅动他小舌也是不小心,捧住腰肢将他按进床里是实在太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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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涅还是太不小心~~
大约一两周,小蛇酱就完结啦,下一本要么是《咬嘴》,要么是《看云时》,欢迎大家加入预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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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黑巧夹心蛋糕卷
陈青获在几天后突然出现在许小听面前时,她的样子就像刚想起世上还有陈青获这个人。
彼时终于有蠢蛋看上了这家转让店面,带价上门协商。许小听说你稍等,我把老板喊来。
五分钟后,囹圄酒吧阶梯上出现一个着装不合时宜的男人。在这严冬腊月,垮着件白浴袍,围着条黑围巾,像是洗澡洗到一半停电或是着火,随手抓了两件衣服把自己包裹上,就双手揣兜下了楼来。
“不好意思,我反悔了。本店暂不转让。”
就这样,囹圄第一桩,可能也是唯一一桩合同宣布告吹。
目送那个蠢蛋气冲冲离开,陈青获盈盈笑脸变成一道不悦:“许小听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许小听翻了个白眼:“早猜到了。”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当然是吴砚之说漏嘴的时候。最高级的情报员,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嘴瓢。许小听双臂抱胸,上下扫看陈青获,全须全尾:“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
“饕餮不至于连五都数不清吧。”
陈青获故作神秘笑起,只说:“你懂什么。我和蛇蛇的羁绊可不止五条尾巴。”
“哟?怎么还秀起来了。”
陈青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哼着小曲拐到吧台后,一边跟着旋律摇摆一边给自己快速调了杯苹果味莫吉托:“It's cherry pink and apple blossom white~”
优秀的打工人,知道怎么把老板的得意变成自己的得意。许小听忽然大声:“为了庆祝伟大的九尾狐死而复生,我建议将每年本日定为九尾狐复活日,全囹圄公休一周。”
“许小听,这么重要的提议,得全员到场。”陈青获欣然接受她的阿谀,左右扫看,“汪亦白呢。”
“又去见汪丽云了呗。”许小听忽然想起自己还欠陈青获一个道歉,撇撇嘴,“之前你说的没错,我一直知道他在做什么...我还知道他托关系问了鬼司的坐骑,那女人大限将至,就这段时间的事了。所以他才...我替他道歉了。这事我们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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