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再等几十年,为什么不直接利用尤莱亚呢?
“尤莱亚确实是一位‘王’,九叠泉泉水开始涌动了。”
“彼时神殿之中,还有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前任‘先知’。”
“大祭司各自为政的弊端早已显现,前任‘先知’一直在试图改变。所以当尤莱亚出现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便是回到由‘王’带领蜂族的日子。”
“他亲自教导尤莱亚,也默许了很多事情。”
他想等着尤莱亚成为一位合格的‘王’时,再将他的消息传出去。
“尤莱亚逐渐软化下来,他开始展现出一位‘王’应该有的睿智与大度。”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伪装。”
“他憎恨神殿。”
“他不仅要为亨里斯报仇,还要成为蜂族唯一的主宰。”
“将所有违背过他的蜂族赶尽杀绝。”
“尤莱亚一直被众多雌蜂看守着,神殿为了防止‘王’将雌蜂变为自己的眷属,都只选用大祭司的亲信们来办这件事。”
说是亲信,其实就是他们的雌侍们。
最起码,是由他们构建精神壁垒的雌蜂们。
“但是尤莱亚的精神力超乎他们想象的强悍,而且他和其他单纯的、没有经过世事的‘王’不同。”
“他漂亮、聪明、善于伪装,他知道怎么利用雌蜂们。”
“所以他轻而易举地虏获了这些雌蜂,即使打碎精神壁垒再重塑的过程非常疼痛,也依然有雌蜂前赴后继。”
“再后来,他利用这些雌蜂们发生了暴动,神殿之中多位大祭司被重伤致死。”
大祭司接连死亡,对于蜂族而言是非常可怕的。
因为他们曾赐予祝福并构建精神壁垒的那些雌蜂们,很难再接受其他雄蜂的安抚了。
而尤莱亚绝不会善待这些雌蜂们。
讲到这里,基米尔看向神情凝重的赛缪尔。
“他差一点,就要掀翻神殿了。”
基米尔顿了顿。
“你方才问我年龄,是因为尤莱亚的日记中提到了我吧。”
“那他也应该提到了另外一只雄蜂。”
“若论关系远近,他的名字应该在我之前。”
赛缪尔金色的眼瞳看向基米尔大祭司。
“是……卡萨。”
赛缪尔还记得,尤莱亚的日记本中写道。
【我觉得我写得挺好啊(集卡萨、基米尔和莫斯三家之所长)】
这个被放在最前面的名字,就像是最初级的卡萨花一样普遍。
谁也想不到这会是‘先知’。
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苍老的大祭司愣了几秒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在尤莱亚觉醒‘王’的天赋之前,卡萨是最有天赋的雄蜂,更难得的是他非常沉稳、冷静。”
“前任‘先知’将他养在身边。若是‘王’,便好好教导,若不是,他便会成为下一代的‘先知’。”
“在暴乱之后,祭司们死伤惨重,神殿逐渐无法与尤莱亚抗衡。”
“于是,前任‘先知’动手了。”
“他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重伤了尤莱亚。”
“但是却没能杀死他。”
漫长的叹息在雪殿之中响起。
“杀死尤莱亚的,是卡萨和我。”
是尤莱亚为数不多的、还信任着的雄蜂。
“我们都受了很重的伤。”
“也因此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基米尔抬起眼睛,因为这个动作,他面部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起来。
他们的寿命都像是漏水的罐子,迅速地减少着。
“卡萨之所以还维持着年轻的模样,是因为他的精神力更为强大。”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作为‘先知’不能露怯啊。”
“但终究是强弩之末罢了。”
“经此重创,原本的十二位大祭司只剩下三位,新的血液陆续涌入,此事逐渐被封尘。”
“但我们都达成了一个共识——不能再让任何一位‘王’继位。”
一人独大比神殿把持还要可怕。
至少神殿之中,大祭司之间还能相互制衡。
“至于你……”
“赛缪尔。”
“你被留下来,是因为你是胡蜂。”
“因为你有足够的把柄,被掌控。”
当年,在卡萨发现赛缪尔是胡蜂的那一刻,一个新的想法诞生了。
前任‘先知’已经验证了,由‘王’一人统治的道路是有隐患的。
而由神殿领导,蜂族内部又会产生斗争。
那么如果‘王’和神殿互相制衡呢?
这是赛缪尔早就知道的事情,即使被证实了,他内心也没有多大的波动。
“为了制衡其他大祭司,也为了保护你,‘先知’率先一步把你摆在了‘王’的位置。”
若是‘先知’的身体无恙,这本是最好的局面。
但……
“至于唤醒你胡蜂的血脉,是因为我们都没有时间了。”
赛缪尔神色不变,这和他猜想的一样。
谁知基米尔轻轻摇头。
“不仅是我和卡萨,还有你,赛缪尔。”
赛缪尔金色的眼睛望了过来。
“食素的胡蜂根本就无法完全成熟,所以你虽然唤醒了九叠泉,但却根本无法承担它带来的消耗。”
“若是不食用血肉,你根本活不长久。”
这也是神殿的其他大祭司最初同意这个方案的原因——因为赛缪尔活不久的。
而‘先知’是高等级雄蜂。
对于赛缪尔而言,没有比他更有营养的食物了。
卡萨本来就是将死之身,若以他来养育一位合格的‘王’,卡萨是愿意的。
“但是胡蜂的需求量太大了,他无法支撑。于是……”
后来的事情赛缪尔便知道了。
“但是赛缪尔。”基米尔看着他,“他没有杀死雌蜂侍卫。”
赛缪尔默然。
“你看到的那一幕,是其他大祭司的手笔。”
因为赛缪尔声明渐起,而‘先知’对他多有维护。
大祭司们察觉到了危险。
“然后,九叠泉枯竭了。”
“你失去了身为‘王’的作用,却又觉醒了胡蜂血脉。这样的隐患,他本不准备留下。”
“但他高估了自己。”
基米尔笑了一下。
“他没有办法保持绝对的冷静。”
“因为你已经是他的孩子了。”
所以赛缪尔被锁在了寝宫之中。
“但不论如何,你确实是我们选中的牺牲品。”
基米尔的目光流露出一丝不忍。
“我们谁都没有考虑过你的内心。”
.
赛缪尔离开了雪殿。
在离开之前,他请求基米尔大祭司为他换一件长袍。
如果穿着那件带血的衣服,他怕厄尼斯特在见到他的时候心脏骤停。
基米尔目送着他离开。
几分钟之后,‘先知’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基米尔有些无奈。
“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卡萨。”
他很久没有喊出过这个名字,也很久没有用过‘你’字了。
‘先知’是没有感情的。
但是卡萨却不是。
“那个孩子,变了许多呢。”
基米尔继续说。
“他方才,是在用自己的伤来威胁你吗?”
他笑了一下。
“他把你吃得死死的了,卡萨。”
然后,基米尔便听到了‘先知’离开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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