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克有个雄虫堂弟,别说打针了,就是吃几颗药都得一群虫子连哄带骗才肯吃。
但夏伊被抽了两管血后,也只是皱着眉,连疼都不说。
薛医生看着仪器上的数值,表情凝重。
“他今天干了什么?”薛医生道,“精神力使用过度。”
“你看这个数值。”他指着一组折线图的波峰和波谷,“他的体内有大量珀涅的残留物,已经达到了致死量。”
薛医生看着脸色铁青的雌虫继续道:“而他甚至还没有进入过破茧期,意思是长期营养不良,正常雄虫十六岁就该进入了。”
“他婚前的监护虫可以判罪为虐待雄性幼虫。”
“现在怎么办?”灰瞳雌虫问道,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看他熬不熬的过去。”薛医生回答的不带一丝感情。
黑色的虫甲出现在伊诺克的颈间,薛医生举起手来后退两步。
“冷静点,伊诺克。”他摇摇头,“坠入情网的雌虫真是最可怕的生物。”
“别拿他开玩笑。”
“夏伊的情况确实严重,推迟进入破茧期也就意味着破茧的难度变大。他的力量没有增强,但是茧的厚度变厚了。”薛桓巢正色道,破茧期内的雄虫是有一定的死亡率的。
“如果他今晚熬不过去,我们就只能从外部帮他减弱茧的厚度了。”他停顿一下,“但是这样的后果你也知道,鸡蛋从内部打破才是生命,如果我们施加了外力,有很大的几率会重伤他的精神力。”
“他将终身没有晋升的机会,最坏的情况他的精神力会完全丧失。雄虫完全丧失精神力,就意味着无法安抚雌虫,你将随着年龄的增长,死于精神海狂化。”
“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承担后果吗?”
“是。”
薛桓巢无奈地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悲悯:“我严重怀疑雌虫的基因里刻有某位飞蛾前辈的印记。即使是你,也不能免俗。”
他们总是前仆后继,死于爱情。
就像是飞蛾死于明火。
伊诺克笑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会是如此。”他叹了一声,“太快了。”
“我本以为我会憎恶这种宿命,但事实上,只要他躺在那里,我的心就已经在油锅里烹炸了。”
“好了,你的情话留给你的小雄虫吧。”薛桓巢摘下眼镜,“别那么悲观,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先试试。还好你们的基因匹配度很好,我有预感可以成功。”
——
“首先,给你的小雄虫安全感。”
特制的单间病房中,四面的墙都是硬度极高的强化玻璃做的。
只是现在都拉下了遮光板,整个病房漆黑一片,只有一盏瓦数不高的、暖黄色的灯。
屋内湿度和温度都被严格把控,控制在最有利于雄虫结茧的范围。
通过摄像头,薛桓巢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撑在雄虫的上方。
伊诺克·韦伯斯特属于螯肢亚门蝎目,他们一族中没有虫族中常见的骨翅,只有一根细长的尾巴。
他藏得很深,轻易不会露出。
此刻,这根细长的尾巴正轻轻扫过雄虫的胸膛,慢慢环住了他的腰。
“伊诺克,你得把他的衣服脱掉。”薛桓巢的声音有些轻佻,“还有你的。记住,没有雄虫在结茧的时候穿着衣服。”
“你们是还没有发生关系吗,你脱你雄主的衣服都不好意思?”
声音通过音响传递到房间内,伊诺克抬头看了眼摄像头。
薛桓巢挑眉,那眼神好像要杀了自己似的。
屏幕里雌虫的嘴唇轻轻张合。
他在说什么?
薛桓巢认真地辨认了一下伊诺克少将的口型,发现他说的是滚。
为了避免以后被追杀,薛桓巢耸了下肩,关闭了摄像头。
“小气。”
伊诺克见摄像头的红灯暗了下来,这才轻柔地剥去雄虫的睡衣。
这衣服还是他的。
伊诺克轻轻叹了口气,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等到两人赤城相对时,伊诺克挪开视线,不去看雄虫的身体。
可是尾钩是最实诚的地方,它从不管主人的理智,只在乎主人的心。
它轻轻扫过伊诺克理智中禁止通行的地方,又被气急败坏的少将用手抓住扯到上方,委屈地环在腰上。
夏伊在冰凉的尾钩环上腰间时短暂地清醒了片刻。
“伊诺克?”他唤道。
“嗯。”灰瞳雌虫轻轻点头,暖黄色的光照进他的眼睛里,像是雪天初晴。
“要出太阳了吗?”夏伊轻轻摸上了他的眼睛。
伊诺克愣了一下,就知道夏伊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放任自己亲了亲夏伊被高烧烘得发烫的眼睑。
“快了。”伊诺克答道,“快睡吧,夏伊。”
“等太阳出来了,我就叫你起来。”
伊诺克的尾钩很凉,贴在夏伊的滚烫的身上,让夏伊觉得很舒服。
“伊诺克,你身上好凉,好舒服。”他拱起腰贴上雌虫的身体,“我可以抱着你吗?”
“当然。”雌虫回答道。
夏伊得到了应允,将发烫的脸颊贴到伊诺克覆盖上虫甲的肩膀,终于抵不过黑暗的侵袭沉沉睡去。
无数细长的丝线从夏伊的背部生出,将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包裹在内部。
“结茧了。”
几小时后,薛桓巢打开摄像头,就看到小床上有一枚巨大的、白色的茧。
现在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方才薛桓巢提出的第二个方案,就是让伊诺克少将进入夏伊的茧里。
茧对于雄虫来说是束缚他的地方,但同时,也是保护他的,所以雄虫很难醒来。
在密封的、狭窄的空间内,只有信任的雌虫的存在可以唤醒雄虫的精神力,从而协助雄虫破茧。
这个方案的实施难度很高,雄虫在结茧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他们会不自主地排外,因为茧内一丁点异样都可能导致他们破茧失败,进而死亡。
所以这个方案只有夏伊足够信任伊诺克的时候,才能成功。
幸好,他们结茧了。
薛桓巢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一步都不敢离开屏幕前。
一切才刚刚开始。
雄虫破茧的周期在八小时到两天不等,若是不足八个小时,茧内的雄虫无法完成蜕变,而如果超过这个时限,雄虫就很有可能因为力竭而身亡。
在方案实施前,他和伊诺克约定好以30个小时为限,如果那时茧还没有从内部破开,他就要协助他们从外部破开这个茧。
第41章 不速之客
时间很快过去了五小时, 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
屏幕前的薛桓巢开始有些焦躁。
他该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应该信任茧内的好友。
但是这个方案实在是太冒险了。
进入茧内的雌虫也不会保持清醒的状态,他们会受雄虫精神力的影响陷入沉睡。
而且关于这样的成功案例很少, 毕竟大部分雄虫都是破茧后才会谈恋爱的。
所以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薛桓巢也没有把握。
他也不能靠近这个茧, 以免外界刺激到内部处于破茧期的雄虫,造成无法预计的伤害。
“薛医生,休息一下吧。”
雷恩道,他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此时已经将战力部署好了。
伊诺克少将进入房间前就嘱咐过,要派虫守好。
毕竟虎视眈眈的亚特家族是不介意来一个死无对证的。如果能顺势解决掉伊诺克少将,那他们更是求之不得。
果然, 在伊诺克和夏伊进入茧状态的后的第8个小时, 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早上九点。
冯曼的父亲克雷特·亚特亲自登门拜访, 希望取得夏伊的原谅。
他带来的礼单之丰富, 足以让众虫看到他的诚意。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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