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
何景乐摩拳擦掌,兴奋得像只出笼的二哈,又重复道:“虞叶好说带我们去翻墙!”
“翻哪个学校……不是,为什么突然要翻墙啊……”向空山忽然有点不妙的预感。
可是下一刻虞叶好就扑到他面前,脸蛋因为兴奋而红扑扑,手里剩下一半的奶茶因为动作而在透明杯子里晃荡着,好像小山哥刚刚一瞬间泛起涟漪的心房;他抬头看向空山,两只手合拢,上下摇了摇:
“拜托拜托,很酷的哎!”
小山哥立刻没原则地点头了:“嗯,那好哦。”
连答案都忘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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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港街历史悠久,相应地看起来就有点古旧,连一高和实验的校墙,也只是在路两边垒了差不多一人多高,快成年的男高中生,但凡有点运动细胞,翻起来都轻轻松松;好好对此心驰神往,觉得会翻墙简直就是坏男孩的象征,瞄了可久了,今天才终于有机会,此时,他站在下面眺望已经挂在墙上的何景乐,嘴里忍不住催促:“何景乐,你到底行不行啊,快点儿!”
“闭嘴!”
大冬天,何景乐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平整的衣服现在也皱巴巴,他以狗熊上树但上不去的窘迫姿态整个人都挂在上头,一只脚已经蹬着墙沿,闻声气急败坏地转头:“怪我?你们学校的墙跟泼油了似的,滑得要死,根本挂不住!”
说话间,小何终于跨坐在墙头,长腿又一蹬,轻轻松松落在了对面。
再然后,不知怎的,突然就没声了。
虞叶好在这边快急死了,恨不得飞过去:“何景乐?你人呢!你别摔死了你!”
没人回应,他着急得很,回头又催向空山:“快点快点,你也上去看看,别真摔了这少爷!”
小山哥的一天可谓是被虞叶好安排得明明白白,他点头,将手里印着友和书店logo的塑料袋先扔到了墙那边,然后蹭蹭几下,行云流水一般地跨上了墙,动作不知道比何景乐帅了多少倍。
可是等他一上去,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于是动作也就立时僵住不再动了,虞叶好不知情地被落在下面,还跃跃欲试,“嘿!好好哥这就来了!”
“你别……”
向空山似乎是想阻止,但是最后还是十分无奈地拉了他一把,奈何好好实在没运动这根弦儿,他两只脚在空中乱蹬,模样比刚才的何景乐还不如,头发衣服都挣扎得乱糟糟,不过最后终于还是成了;征服这面墙似乎比征服第一名还要让他兴奋,虞叶好站在墙正中央,豪情万丈地上来就是一嗓子:
“啊!这就是——”
他这嗓子没能吼完,就看到杨苑杰手里抱着一摞书站在墙根下,目光炯炯,旁边何景乐抱头靠墙蹲着,姿势还怪标准,两人都朝他的方向看来,向空山伸手虚虚护着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未免太过好笑,他叹了一声:
“宝宝,点儿好背啊。”
“……”
虞叶好屁股动了动,杨苑杰鹰隼似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他:“想跑?”
他灰溜溜地跳了下来,在对方要说下句话之前,张口就抢答:“老师,我知道错了!”
本来要说话的杨苑杰一顿:“……你哪儿错了?”
“我应该在家好好做题,怎么能在这里翻墙呢!”虞叶好言辞恳切,一边说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都怪我,实在太想念在学校学习的氛围了!”
杨苑杰:?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虞叶好还指着向空山:“真的,杨老师,不信你看,你手里那摞题,还是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买的呢!”
向空山想起了什么,突然瞳孔骤缩:“……别!”
可已经来不及了,杨苑杰低头在塑料袋里扒拉,然后不负众望地、扒拉出来一本《一胎十八宝》。
妈的,这本书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下架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一人出一块,把小山哥送上火星接受改造
第35章 谁梦碎了
“虞叶好,这就是你说的热爱学习,一会儿不学习就馋得慌?”
杨苑杰简直要给气笑了,但是又不好对在场其他人发脾气,只能揪着唯一认识的虞叶好训,一面说,一面还把书抖得哗啦啦响:“多少岁了?还看这种小姑娘看的东西?”
没想到虞叶好比他还吃惊的样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连辩解都顾不上,转头就劈头盖脸地问向空山:“你买这东西干嘛?”
“我……”
向空山百口莫辩,杨苑杰火上浇油,吹胡子瞪眼:“虞叶好,你还怨人家!”
何景乐还在双手抱头,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书啊?你们不是去书店约——”
他一句话没能说完,向空山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场景一时十分混乱,总结下来就是虞叶好人生的第一次翻墙以惨被抓包告终。杨苑杰像押送犯人似的将三个人都带到他办公室里去,指着周末没人用的办公桌,公事公办地冷漠道:“不是想在学校学习么?就在这儿学,今天不做完两套卷子,谁都别想走。”
“什么?!”何景乐难以置信,“那我现在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给我办转学算了!”
杨苑杰不认识他,还当和虞叶好还有向空山一起玩的学生多半成绩也不会差,于是就只微微一笑,没接话茬,铁面无私地出了办公室,还贴心地为他们合上了门。
习题册堆在一边,显得孤零零的,热爱学习的向空山和虞叶好谁都没动;于是办公室里一时寂静下来,只能听见何景乐快要断气一样的哀嚎,跟鬼片似的,怪瘆人。
只能说杨苑杰实在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师,尽管在他三十来岁的人生里从没有见过热爱看玛丽苏小说的男高中生,他也依然选择了尊重物种多样性;并且为了充分表达自己的这种尊重,不仅没有没收这毒瘤一般的存在,还将书留了下来,就放在许多练习册的最上方,和一堆色彩单一的习题书封面相比,实在花里胡哨得过分,也…醒目得过分。
他们俩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目光均直挺挺望向前方,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向空山才终于动了,他道:“呃……其实那个书是——”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路过它不小心掉下来然后刚好掉进你怀里你还不知情地把它买了下来一块结账吧?”
虞叶好好像就在等他开口,上来就面不改色地、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跟向空山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于是向空山又卡壳了,他说:“我就是…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呀,难道好奇慕容大山和那个什么什么叶是怎么生十八胎的吗?”
“……”
向空山肃然起敬,觉得虞叶好大概是有些读心术在身上的。
但小虞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吐槽了这一通,那口气儿就差不多喘匀了,骂骂咧咧地将被盖在下面的卷子翻出来一本,撕了两套递给向空山:“喏。”
“……给我?”向空山略微拘谨。
“我给狗呢!”虞叶好不耐烦,又拿鼻孔出气,也不知道谁更像小狗一些,“也不知道是谁连套卷子都没有,怎么,这么想赖在我们学校不走?”
说完,也不管向空山听进去没有,自顾自地趴角落里做题去了。
向空山摸了摸鼻尖,有点想坐他旁边儿,但是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还没完全过去,综合考量之下,一屁股坐在了何景乐对面;坐下的时候不经意看到对方拧成麻花的眉头,便顺着目光随意一扫卷面——好家伙,二十分钟了,试卷比他裤兜都干净,愣是一个字没往上写,迷茫的眼神跟他妹都有的一拼。
“祈祷nia?”他观察了两分钟,谨慎判断。
何景乐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在第一题旁边写了个B,然后又在题号上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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