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说过,来的学生大多以一中和实验为主,中间夹杂着几个他校的学生,虽说是这样,但到底还是难免生疏,几乎都各自聚在一起,这就显得角落里挨着坐的虞叶好和向空山格外醒目。
两个人校服一蓝一黑,样貌又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叫杨苑杰忍不住晃神了一瞬,回过神来,笑着说:“看来刚开始上课,已经有人交到好朋友了?”
这话话音刚落地,班里一静,实验和一中的人表情都僵了。
括弧,不包括虞叶好和向空山,括弧完。
杨老师这话就跟站在地雷上跳舞似的,两边人都沉默了。
毕竟不想和隔壁的人凑一起玩是真的,但是他们自家第一名和隔壁第一见天凑一起也是真的,这事儿就相当于家里养了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小孩似的,所有补课的一中和实验学生心里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反应到脸上,就是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纷纷转过头去,重重从鼻孔里出一口气:“哼!”
该说不说,有点像互看不顺眼的亲家。
不过都是训练有素的优等生,等到终于开始上课,杨苑杰把题目发下去之后,一时也没人说话,都低下头开始安安静静地做题。
进了复赛之后,题目也比先前要难了许多,向空山做完得快一些,搁下笔的时候,旁边虞叶好也做了个七七八八;他还琢磨着柯文曜上午告诉他的冬令营的事,笔尖在空白的纸面上一点一点,旁边的虞叶好就忽然一动,凑过来看了一眼向空山的卷面,小声问道:“不会吗?”
向空山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无意识点上几个墨点的地方,是道几何大题,他只做出前两问来,剩下的一小问,确实没什么思路。
不过小山哥一向很懂得放弃,这种连思路都没有的题目,想不出就算了,一味地琢磨反倒浪费检查时间,得不偿失;还不如留点空闲去检查前面的,省得连会做的也失误。
“我看看啊。”虞叶好凑过来,拿着自己的卷子。
周围的人都还在奋笔疾书,整个教室里回荡着书页翻动时簌簌的声音;但这个角落却好像与全世界都割裂开来,灯光在头顶静静悬着,他们两人偶尔小声交流几句思路,气氛和谐得惊人,连背影都亲密难分,不容旁人涉足。
杨苑杰站在讲台上,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蹙了一下眉头。
虞叶好还在和向空山说题,他不敢高声说话,就把自己的卷子拿过来给向空山看,很轻声地用气音道:“看懂没?”
两个人离得很近,向空山几乎能闻到虞叶好头发上传来的洗发水香气,他咽了一下口水:“嗯,懂了。”
懂了,虞叶好用的洗发水是X婷。
“那就行。不过我算的也不一定对,这题偏得很,一会儿还是等老杨再讲一遍。”
虞叶好坐直了,那阵香味一下又飘得很远,向空山觉得未免不够长久,便又说:“等等,你先过来点,我问你件事儿。”
虞叶好不明所以地凑过来:“嗯?”
其实根本没有话要说,但向空山看着虞叶好的眼睛,还是决定将没话找话进行到底。他道:“柯儿今天上午跟我说,等到复赛之后,我们要去帝都统一办的冬令营。”
虞叶好点头:“我知道。”
向空山看着他,笑了一下,很慢很慢地说:“我还没去过帝都呢。”
涟城靠南,离帝都稍远,这边的人并不常去那里旅游。
虞叶好顿时也有点向往:“我也没去过,如果真能进复赛,那——”
“聊什么呢?”裴尔也做完了,坐在他们后面努力伸长脖子,“帝都啊,我超想去帝都的!”
裴尔一嗓子把周围几个写完了题目的人都喊来了,大家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帝都的冬令营。
虞叶好酝酿了一半的话又被打断了,深觉自己交友不慎,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憋的得胃结石,他充满怨念地看了一眼傻里傻气说着话的裴尔,肩膀却突然被按了一下,抬头看去,发现是向空山正看着他:“听说帝都的冬天,每晚都有烟花。”
他怔愣:“……哦。”
“说不定会下雪。”
虞叶好忽然就想起向空山之前开玩笑似的说,初吻要在雪地里,还要有烟花满天。
可恶,他想,好像真的很浪漫。
这么会谈恋爱,肯定是个渣男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超长放送~
聪明的读者朋友或许已经猜到向空山的马甲是快捂不住了,冬令营他注定要被虞叶好按在雪地上摩擦(
哦对了裴尔大家记得吧,不记得的跟我念:他是配角,他老考年级第二,所以他叫裴尔
明天见哦!
第71章 谁要负责
做完题目的人越来越多,于是有关冬令营的话题飘得越来越远,到最后,几乎全班的人都讨论起了这个来。
杨苑杰待在讲台上,轻飘飘地瞄了眼时间,眼看也快要放学,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他们去了。
毕竟第一天上课,刚刚教室里那种微妙的气氛即使他不太明白,也大致能猜到一些。还都是些孩子,这会儿能有些共同话题,拉近些关系也是好的,往后怎么说都还要再相处一段时间,总这么剑拔弩张的,除了影响学习状态之外,没什么好处。
而一片窃窃私语中,又数虞叶好和向空山这个小角落显得尤其热闹。
在裴尔的热切参与之下,他终于毫不自知地彻底中断了两位第一名的谈话,这会儿自个还浑然不觉地呲着大牙花子笑,强行把没精打采的虞叶好拉进了他们的讨论里:“虞叶好,我们说等到去帝都可以一块儿吃烤鸭呢,你想干嘛去?”
虞叶好趴在桌子上,恹恹地答了句:“欣赏爱情小电影去。”
可不就是爱情小电影么,向空山长那么好看,他那不知道是哪位的初恋肯定也不会差,到时说不准被向空山一撺掇,就跟着一块儿去了帝都,再回来的时候,恐怕生米都要煮成熟饭了!
还站在雪地里亲小嘴儿,还一起搂着看烟花,我呸,腻死了,真烦人!
他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又想到自己刚刚还跟个傻子一样地试图邀请向空山一起在帝都结伴出游,结果人家满心盘算的是要怎么重色轻友;真是感天动地,绕来绕去,原来小丑竟然只有他自己!
哈,谁还没个女朋友了?
虞叶好想得十分入神,没察觉到自己这话说出口,后面裴尔诡异地静了一下,然后,猛地朝他肩膀上一锤,也不知道在乱七八糟羞涩个什么劲:“……哎呀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你说什么呢!”
裴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半句话好像从牙关里挤出来似的:“那东西你自己回家偷摸看呀,别和我说,我还是祖国纯洁的小白花呢!”
要说人和人之间的代沟也不能这么大,虞叶好看着裴尔快滑到下巴上的眼镜,心想:什么玩意儿啊?
说的倒都是华国话,怎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怀着一种“今天我和裴尔总得疯一个”的念头,他又癔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歧义,脸倏地红了,偏偏旁边向空山还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转笔,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总之小虞是要冒烟儿了。
他期期艾艾半天,只憋出一句,“我、我没那个意思!”
向空山现在听见了,拿冰凉的笔杆贴了一下他脸蛋,跟逗小屁孩似的:“哟,这又是怎么了?热啊?”
虞叶好心里有鬼,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匆匆忙忙地撇过了头。
都怪裴尔,也不知道这人一天到晚脑子里装些什么东西,傻了吧唧的,害得他现在看见向空山,思路就老歪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歪但还没完全歪,某只纯情小狗连性/幻想都只能发展到亲嘴那一步,于是他脑子里只有向空山和别人在雪里接吻的画面滚动循环播放,叫他越想越脸红,大冬天的,愣是热出了一背的汗,人也丢了魂似的,紧抿着唇,一句话都没说。
向空山真着急了,也顾不上说好的保持距离,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低声问:“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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