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倒是没有大的动作,不一会儿,白禹基便咄咄逼人地戳着涂佐柘的肋骨,涂佐柘可能被戳得疼,靠在墙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白禹基恼羞成怒,挥起拳头就要砸下,涂佐柘眯着眼睛也不躲闪。
杜哲连忙用座机拨打白禹基的电话,问他,你在哪里?
监控中的白禹基放下拳头,转身回复电话这头的杜哲,我在家呢。
杜哲皱了皱眉头,他明明在涂佐柘家,为什么说在自己家?他再次向他确认,真的?我现在有点事,想找你聊聊。你在家的话,我去你家找你。
白禹基明显急了,哎,我正要出门,我去你公司找你吧。
杜哲想了想,说道,也行,但是我的事情有点急,你能不能立刻过来?
白禹基边用手指恶狠狠地对着涂佐柘,嘴边无声地警告什么,涂佐柘连连点头,状似乖巧的小绵羊,竖起三根手指连连保证。
白禹基却像被惹怒一般,就要冲上去胖揍涂佐柘一顿,瘦脱形的涂佐柘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整个人缩成一团,隐藏在墙角。
杜哲急了,再次对着话筒问道,可不可以立刻过来?
白禹基转身又笑眯眯地回答道,可以的,我立刻过去,你等等。
杜哲心跳加速,紧紧盯着监控,白禹基没有立刻转身就走,而是将方才未挥下的那一拳轻轻地贴到他的脸侧,嘴边轻轻动了动,便大步跨出门外。白禹基离开后,杜哲立刻打电话给涂佐柘。
涂佐柘坐在地上昏昏欲睡,方才跟白禹基斗嘴皮子简直太消耗体力,接到杜哲的来电显示别提多意外,连忙接起来。
杜哲问他,刚刚在做什么。
涂佐柘望了望周围,回答道,在写稿子,不过我现在想睡觉。
杜哲立刻说道,你回房间睡。
涂佐柘乖乖地走向卧室,走到一半,杜哲又说道,你锁好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涂佐柘又去锁门,最后还是没回到卧室,打了个哈欠,捂紧发疼的心脏,在地上握着电话睡着了。
睡前的想法: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困。
第37章
挂断电话后,杜哲反复查看监控视频。
发现白禹基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携带着对涂佐柘恶狠狠的厌恶。杜哲与白禹基相交十几年,从未见过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当年与涂佐柘确认关系后,初次带他与白禹基相约,白禹基表情虽有些许不屑,但从未展露过如此狰狞凶狠的面目。
即便是后来与涂佐柘性情不对付,在他面前也从未显露过方才想要置涂佐柘于死地的神情,涂佐柘在那时也丝毫不肯让步,杜哲只好将两人分开,再也不约到一块儿去。
他反复琢磨着白禹基的动作,他恶狠狠地指向涂佐柘,嘴型似乎是在说着发誓。正对监控的涂佐柘睁着大眼睛,乖如孩童,点头如捣蒜,立刻竖起三根手指,嘴型似乎在说我发誓,我发誓,发誓你可以不要再找这么多人来砸我的家呀。
杜哲理清这句话之后,不自觉地紧皱眉头,这么多人?砸我的家?
白禹基却忽然暴怒,一拳砸在木板做的壁柜上,瞬时便显而易见的凹陷,涂佐柘似乎被吓醒般缩在墙角,嘴里也不饶人,笑眯眯道,我都发誓了,你怎么还亲自上阵,使不得使不得,嘿嘿,说真的,再不走我报警了阿。要不是看在你是杜哲朋友的份上,擅闯民居,老子早把你打趴下了。
杜哲反反复复看过录像后,才发现白禹基嘴边轻轻动了动说的那几个字是,我等着。
白禹基来到的时候,杜哲眉眼低垂,盯着手背上的伤口,问他,你手背怎么受伤的?紧接着从抽屉上拿出消毒药物及创可贴给他,看上去是刚受的伤?
白禹基眼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昨天开门撞到了。
杜哲心生疑虑,再次尝试与他确认,这伤口看上去很新,昨天都没有好好护理吗?小心伤口感染。
白禹基再次不以为然地回道,小事情,我就忘记了。
与白禹基交谈后,心中有太多疑问,处理完紧急事务后,到超市买好新鲜的果蔬肉禽,用钥匙开门后,涂佐柘依然躺在原来的地方呼呼大睡,手提电脑已经滑落到一旁的地上。
杜哲蹲下身想抱起他到软一些的床上休息,放置在一旁的电脑屏幕却弹起一连串红色的大字。
——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天天拖稿!
——再这样我真帮不了你了!要不是看你交稿时间有保证!有很多新人都求着我合作!
——做人要有点信用吧!
——哎,说真的,我真的兜不住你了,我们合作这么多年,眼看着你不同的文笔文风捧红了不少大大,可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闹钟的铃声却刚好在此刻响彻客厅,不仅把正入神细想屏幕内容的杜哲吓了一跳,也把睡得酣畅淋漓的涂佐柘吓了一跳,猛得起身,碰到杜哲的额头,杜哲痛得往后仰,涂佐柘连忙问道:“是不是很痛?对不起阿。”
自从杜哲会过来一起跟柔柔视频,顺便煮好晚饭后,每天都会调好提前醒来的闹钟。他也没料到杜哲今天会提前过来,这次还不小心撞到杜哲,只能将锅全部推给中午的不速之客白禹基,一定是跟他吵架太累了。
往前倾去时,眼角瞄到屏幕上红色的大字,真是给跪了,怎么又睡着了,还睡这么久!又要拖稿了,欲哭无泪。
杜哲见他手忙脚乱地捧起笔记本,慌慌张张地回复一连串的认错求饶,全神贯注,似乎是在处理极其可怕的事情,扶着他起身,坐到沙发上,电脑放置在他面前,拎起买好的菜走进厨房,说道:“我先去做饭。”
涂佐柘依然埋头只吃酱汁拌饭,泡软的米饭咬了几口便咽下,杜哲脑子里总是浮现那天车上瘦得肋骨凸显的身影,监控中缩在墙角的一副人形骨架,身比心先动,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夹了一块牛肉放置在他的碗里。
涂佐柘的碗里多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感激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高兴坏了,一扫方才编辑疯狂吐槽好说歹说才没有解除合作关系的阴霾,几乎都忘了牛肉的腥味,也几乎忘了一吃就吐的惯性,一口咽下切成小块的牛肉,怕被人抢了似的,随意咀嚼几下便吞下。
柔柔准时打过来视频电话,装模作样的像个小老师,先是表情严肃地问杜哲:“爸爸,我爹地今天有没有乖乖吃饭?”
杜哲将镜头转向涂佐柘:“你自己问他。”
涂佐柘心心念念她手里的疤痕,立刻说道:“你别光说我,你手上的疤痕让爹地看看,老师有没有帮忙擦,让爹地看看有没有变浅。”
柔柔伸手的同时,杜哲也凑过去,两人紧紧盯着屏幕,她举起手臂,疤痕上面涂了一层亮晶晶的药膏,见两人每天都如临大敌的表情,安慰道:“没事啦,每天都要掉一点点皮下来,爸爸爹地都要乖哦,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柔柔就回来啦!”
杜哲眨了眨眼睛,笑着叮嘱道:“你要注意别跟其他小朋友起冲突,有事情一定要找老师,知道吗?伤口注意护理,跟爸爸说说今天怎么过的。”
涂佐柘问完最关注的的问题便安静如鸡,端坐在一旁观望两人互动,只要胃部有一点运作且胃液上涌的冲动,立刻跑厕所里抠紧喉咙,捂住隐隐作痛的肚子,静静地吐出食物。
将近结尾时,杜哲问他,还有什么想跟柔柔聊的吗?他对着屏幕那头的柔柔说道,柔柔早点睡觉,别晒成黑妞回来。
柔柔往屏幕啪叽狠狠地亲了两口,躲进被窝里恋恋不舍地say goodbye。
今晚涂佐柘精神不错,一个瞌睡都没打,杜哲问他:“柔柔过几天就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
涂佐柘能说什么呢,当然说这两天就会搬回去,只是想到汪希介不介意的问题,又不知如何开口,心里知晓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二人感情,但又忍不住想多跟杜哲多待一会儿。
毕竟杜哲跟汪希有下半辈子这么长,而他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可以珍藏。
如果杜哲需要,他可以跟汪希解释,解释他们二人除了柔柔强行牵起的联系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关联,他们在一起住也只是为了稳定柔柔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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