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异神色歉疚,杜冰箬连忙摆手,“你肯告之我此些,便已是大恩了。”
“不过四公子,我是一无所知。”骆异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与他联系都是走的驿站,似乎是在与长安有三四天路程的地方。”
“原来如此。”杜冰箬若有所思。
其实看出四公子才华想要找他的并不杜冰箬一个,房丞相这头也找上了儿子房观彦。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是营养液过千的加更,吃完饭就码,码完即发,不过我手速可能有点点慢(这不争气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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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蒋羽生:寻找止戈先生!
楚添:寻找平平无奇小天才!
杜冰箬:寻找四公子!
赵家楼:预约寻找长安地产!
房观彦:……(喝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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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卦象
“相爷来了?看来是有急事找你。”符谦听的门房通报,问房观彦,“要不我先告辞?”
“不必,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他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走正门来。”房观彦已经习惯了代称房丞相,所以并未叫他父亲。
他说着用火夹将炭夹入茶炉内,将已经冷了的茶倒入瓷缸中,把素白玉瓷壶洗净,重新添了茶叶和用瓷瓶密封着的露水,置于已经点燃的茶炉之上,不一会儿便腾起袅袅青烟。
房观彦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仿若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做罢这一切,他玉白的手指转而伸向另一玉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符谦展扇遮住嘴角的抽搐,无语道,“你明明都不喝茶了,还将这些物什搞得这般齐备——这露水,便是你前几日清晨特意去璋台山取来的吧。”
他指了指那密封的瓷瓶。
“此为待客之道。”房观彦撩起眼皮撇他一眼,语气淡淡,“不若下回小公爷来,我便也以白水招待之。”
房观彦虽然不擅长喝酒如今也学着那位不喝茶了,然他一手烹茶煮酒的手艺当真是没得说。
符谦从不贪酒,但上回房观彦心情好挖了几坛珍藏的酒去,他和裴炚就忍不住喝多了,在那嘈嘈切切珠落玉盘的悠扬琴声里晕头转向。
符谦还好,他自知酒量浅克制的就喝了二两,虽然后来看四公子稿子的时候很是激动了一会,但总归出丑也只有几个好友瞧见了。裴炚就惨了,翌日没能去军营点卯,被他老子收拾了好一顿。
那凄惨哀嚎,据说路过的沈太师还以为裴将军府上杀猪,问看守这是有什么喜事。
符谦惦记房观彦的酒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对他的茶也很是喜欢。
闻言当即合扇在嘴前比划而过表示闭嘴:“那你便当我没说过吧。”
房丞相的脚步声就在门外。
两人要起身见礼,房丞相预料到的摆了摆手,他大步走进来坐下,直接开门见山道,“四公子是谁?”
房观彦将茶盏放下的动作一顿,状似很自然随意的收回手,拢在袖中的指尖却无意识的蜷了蜷。
“您说谁?”他问道。
“四公子,便是在你们长安书坊出了这本《穷书生种田》的人。”房丞相从袖中拿出书拍在桌子上,从房观彦看到符谦,“你们可知他是谁?”
符谦掩住眸中的惊讶笑道,“没想到丞相公日理万机却还看闲书。”
“这若是什么闲书,你那醉春楼还会按照这上面的做出那么些东西来?近来半个长安城的读书人,可都成了醉春楼的常客。”房丞相一眼就看穿他的本质,点了一句,“素来无利不起早,还得了便宜就卖乖。”
若是别人说这话,符谦定然得以为是借机骂他,但房丞相说这话眼神露出赞赏,必定是夸他眼光好。
符谦折扇轻晃笑眯起一双眼。
房观彦处理着煮好的茶,堪堪匀出两杯来,正好这老狐狸小狐狸一人分一杯。
“您问起他做什么?”房观彦心中有些猜测,还是问道。
“当然是引荐一番!”杜冰箬能想到的事情,房丞相怎么可能想不到呢,他奇怪的看了眼自家儿子,“你这么问是认识他?”
符谦也觉得房观彦这次关心的有点多,眼神也带着几分询问探究。
房观彦不动声色的摇头否认,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符谦便只以为是自己多想,遂收回怀疑的目光。
他折扇轻合敲在手心握住,主动回答房丞相道,“相爷怕是误会了,我们虽然收了稿子,却都是通过驿站来往联系的,他便是连稿费都不曾收,所以我们当真是不认识他是谁。”
房丞相猜想应该也是,符谦和房观彦两人都不是看着人才任其被时代湮没的性格,如果真的知道是谁,应该会想方设法举荐。而且看起来,四公子本人可能也不太想暴露身份。
不过须臾,房丞相心头却已是思绪万千,他也不失望,只是话头一转看着房观彦道,“那你便帮我卜一卦,算算他在哪个方位,这是我找他,不是尔等泄露的消息,到时候便是怪罪,那也是我一力承担,绝不牵连你们。”
符谦心头松了口气,嘴上却还卖乖道,“丞相爷说的哪里话。”
房丞相猜的不错,如果说刚收到稿子的时候,符谦只觉得四公子此人必然是个奇人,那么后来拿到第一册 全稿并且研究出方便面之后,符谦就察觉到四公子的厉害。
他确实有意想要引荐,在信中试探过,却仿若石沉大海。
大家都是聪明人,懂得无声拒绝和适可而止,符谦心中虽然遗憾,却也并未强求。
松了口气的同时,符谦又同样心生期待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好友。
两双眼睛都直勾勾的落在自己身上,房观彦默然片刻,还是拿出了自己用以算卦的铜钱。
一阵叮当声响,三枚铜钱落在桌上。房观彦不待人看清就立刻收了起来,又重复着先前的动作将其抛在桌上,如此三次。
房观彦终于停了手,看着三次结果都一样的卦象,沉默了良久。
符谦眉头也是一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他怎么说也是背过《周易》,同唐公探讨过算卦相面的,即便他在算卦上再没有天赋,同一个卦象在心里推演三次也是能发觉问题的。
符谦飞快的抬眸看了面色平静的房观彦一眼,心里直呼离谱。
房丞相是完全不懂这些,还以为三次是必然的仪式,便就这样等着,待到他动作停顿下来,才询问,“怎么样?”
房观彦收起铜钱睁眼说瞎话,“信息太少,算不出。”
“唉!”房丞相登时可惜的长叹一声。
直到送走了房丞相,符谦才转眸看向房观彦刚张口欲言,房观彦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以一句“看破不说破”将其打断。
符谦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眼。”房观彦回答的毫不犹豫。
符谦呐呐半晌:“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你对他是假意还是真心。”说是假意,偏又能一眼看出其中端倪,说是真心,却不告诉他自己就是子固。
房观彦听出他未尽的话,抿唇道,“他已经知道我是谁。”
符谦惊讶的瞪了瞪眼,“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房观彦:“从海上回来的那一天,我醉了酒,不自觉便说了。”
没错,房观彦并没有喝断片,相反他连他抓着止戈先生的手比了个三,先生还摸了他的头说“确实二”的语调都记得很一清二楚。
他在这种细节上向来比较在意。
符谦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未曾相认之时,你对他推崇有加,有机会便待在他边上,怎么这会儿相认了,反倒窝在这清冷小院里独自喝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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