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弋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然而钟离越真的站起来说了句“我走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在门口被绊的踉跄一下,低声骂了句什么。
周承弋抿了抿唇目送他的背影走远。
无人知道钟离越回府后独自一人在祠堂待到一天一夜,再出来时,又成了那个又酷又飒又话痨的钟离元帅。
朝中的风云变幻仿若历经数个春秋,出使西洋的使节团也并不顺利。
不过终究还是不负众望的拿下了西洋炮,同时还带上一些种子作物和一些西洋传教士,归心似箭的返航,日夜兼程除了补给不做停留的竟然将行程缩短了一半。
远远望见祖国的海岸,所有人都站在甲板上翘首期盼。
“观彦,”俞仲翎在船上待得太久,已经有了一些不适的症状,他脸色称得上惨白,但人却很精神,“马上就要靠岸了,乡试近在咫尺,你书看的如何?我这理藩院左侍郎一职可是专门留给你的,你一定得考进三甲啊。”
“学生尽力。”房观彦说着这话,眼睛一直落在越来越近的彼岸。
“三甲可不是尽力就行的。”俞仲翎自己是二甲前列进士出身,很明白想入三甲是何等的困难。
想着便觉得不放心,忍不住劝道,“不然这般,你带着这群传教士慢点回去,直接错过乡试,待明年准备充足,必然能金榜题名,我等你一年。”
这主意出的,果然是不择手段。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不择手段,才终于得到这些西洋炮。
房观彦知道俞仲翎是为自己着想,他婉拒道,“若入不了三甲,便是我能力不足,已经努力过了,尚书无需可惜。”
俞仲翎连忙道,“你别这么死板,咱们——”
正在这时,船靠岸了。
房观彦喜形于色,告了声得罪,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船。
众人还在因为久不着陆有些目眩头晕之时,房观彦已经牵来了一匹马,竟是要快马加鞭立刻往京中赶。
俞仲翎奇怪的看着他,“你这么急着走作甚?”
房观彦利落的翻身上马,握缰扬鞭,只留下一句,“我答应了要回去喝酒的。”
俞仲翎大惊失色的指着他的背影,问自己的同僚:“就这一杯倒酒量竟然嗜酒如命?”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只有六千字,完了我开始嫌弃我自己了。
(明明我以前是个日更三千就觉得勤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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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俞仲翎:就你还喝酒?
房观彦:我喝的不是酒。
周承弋:此时子固还在骑马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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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误国》上刊
从岭南到京中,快马加鞭赶路也需要两三日左右,房观彦还在路上的日子,周承弋的《误国》终于在《长安》杂志上刊登。
而符谦也不负他所托将书的宣传做到了极致,还特意以“作者亲历官场沉浮改编之作”为卖点,不仅在长安书坊挂起了横幅,还叫报童们从黎明至黄昏,此起彼伏不断绝的在城中吆喝叫卖,自然吸引了不少儒生文士,杂志的销售额在经过持续月余的平稳后终于迎来一个大高峰。
周承弋暗戳戳等着这书上架很久了,如今终于看到,免不住便溜到长安城中探听评价。
未曾上过官场的年轻学子们大多都觉得此作中描绘的官场阴暗,诡谲云涌十分的真实而上过官场的,譬如宋绪文老先生,只觉得止戈夸大了许多,有些危言耸听了。
“当个小说看尚可。”老先生评价的很勉强,眉头紧锁,显然是对止戈的新文并不满意。
余映路过听得这话,反问了一句,“这不就是小说?”
老先生一梗。
同样觉得心梗的还有朝中百官。
因为止戈的马甲在朝中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地步,书名又起的这么直白,众臣很合情合理的怀疑这是本内涵之作,毕竟殿下有前科,第一本书就是内涵陛下。
所以百官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背地里都去买了一本来看,这一看果然没摆怀疑,这都不是内涵了,这是明涵,偏偏他们也只能干看着生闷气。
更惨的还要数刑部大牢里的陆尚书了,因为房丞相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第一时间就拿着书去看这位老朋友去了。
昔日的户部一把手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退下官袍官帽后,是一夜发白的头发,老态频现,姿态也是颇为狼狈。
听到动静,他慢半拍的转过头来,眯着那双浑浊的眼半晌才看清是谁,他骤然瞪大眼撑起身体,一把上前抓住地牢的栏杆,希冀的哆嗦嘴唇,有些语无伦次,“你来了,是陛下叫你来的吗?臣,罪臣——”
房丞相缓慢摇了摇头,“你不必等了,流放判决已下达,陛下怜你也曾为萧国做过实事,留你九月秋风起后再离京。”
陆尚书希望破灭,呆怔了许久,眼中漫起些许雾气,抿唇半晌只能发出一声惨笑,颓然的跪坐在地,“那你房云郁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
房丞相摇了摇头,“同袍数十载,我贬谪沧州时君曾来相送赠我盘缠,今日君落难,某便也来送君一程。”
“偶得一本好书,惟愿君听之欢喜。”他说着翻开杂志刊登《误国》的那一页,声音平缓的念将起来。
短短的万余字只用了一刻钟便念罢,陆尚书神情怔然,在房丞相停住的时候,下意识便问道,“后来呢?这位贪官后来如何了?”
房丞相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陆尚书恍然反应过来,“是了,还能如何,自然是……事情败露,流放抄家……”
“可我,我也曾为国为民散尽家财,我也曾为百姓奔走四方,怎么就、就落得如此下场?”说着竟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喑哑,几次都发不出声音来,断断续续才说完整句话。
房丞相听着他的呜咽声,不忍的闭了闭眼,哀声叹道,“老陆,一步错步步错,你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
他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责怪太子殿下手段激烈,若非殿下曾进言,待你尽吞赈灾物资后,陛下后头清算你,你丢的怕不止是这顶乌纱帽,性命恐也难保。”
“陛下算了你的错,也另算了你的功,在庆州安排了一栋宅子,只是往后余生,万事都要你自己操劳,多保重。”
这话便是代表陆家将彻底退出政治舞台,最少二十年无法再入朝,陆家后两代几乎是废了。
这才是陛下惯常的手段了,平时对臣民仁慈,清算之时手段却如雷霆万钧,非要将其碾的粉身碎骨才罢了。
正是因为这次不动声色,陆尚书直到方才还抱着希冀的原因。
“……”陆尚书张了张嘴,终究只磕头谢恩,“罪臣陆伯启,谢陛下隆恩。”
房丞相叹了一声,抱拳躬身送友人,“陆公,就此别过。”
说着便要走,却被叫住,“等等。”
陆尚书指了指他手里的书,“那篇《误国》是谁写的?”
“自然是太子殿下。”房丞相回答。
陆尚书到嘴边的夸奖又咽了回去,闷闷道,“过于夸张,应当再改进。”
周承弋走在长安街头突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发痒的鼻子,又打了一个喷嚏。
难得没病着的周承爻又无奈又担忧的看着他,“不会我这刚好,你那里又病了吧?”
“寤言不寐,愿言则嚏,这分明便是有人在念叨。”符谦把玩着扇子,却是如是说道。
周承弋手指在鼻子下抵了抵,闻言乐道,“那完了,这几日怕是要打喷嚏打到进太医院了。”
符谦想到今日各种匿名投到长安书坊,但其风格很明显就是官员们所作的评论文章,不免笑出了声:“说的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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