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起来后他的脸色就忽红忽白,现在听到两人话里话外甚至毫不避讳地说丈夫处境大不如前,虽然他不肯相信,但心里却蔓延上来一层骇然的凉意,和笃定的恐惧。
他爱安德烈,也熟悉安德烈,这几年行动被限制在宫里,对他来说其实就像是笼中鸟,自觉除了不自由,很憋屈外,间歇性哭闹和好的爱情过程和婚前其实差不多,印象中安德烈一直都是原来模样。
但现在沈酒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点评,显然是一点不怕自己回头就找安德烈告状,难道丈夫真的……
弥赛亚甚至顾不上发火生气,转头就要离开。
沈酒在他背后冷笑一声,转了念头:“小沄,把他给我扔出去!下次再敢上门,我就叫你打他!我都被流放过了,我什么都不怕,杀了他也不过是报仇而已!”
弥赛亚万万没想到自己转身就走居然还能引发沈酒的怒火,人又还没走远,嵇沄又特别听话,应了一声就快步走到自己身边,一把揪起他就往门口走。
凡是占地面积大的豪宅,都有几个登陆门方便客人出入。从大门口确认身份允许进来后,就可以直接传送到待客的地方,出门时也可以直接传送走。所以嵇沄只是快走几步,把弥赛亚扔出待客厅,又冷冷目送他被传送出去,就转身回来。
沈酒把人扔出去就已经满意,等嵇沄回来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柔柔地抱了一把:“好不容易回家了,你这次能住几天?想吃点什么?最近又推了几样新菜,佛跳墙,粉蒸肉,米酒蒸鸭子,蜜汁火腿,这米酒其实也挺好喝,酸甜的,要不要都试试?爸妈和哥哥姐姐也想你了,老惦记着你呢。困不困,累不累,想不想睡觉?”
他一连串地问,嵇沄都来不及回答,但家的味道扑面而来,甚至像是小娇妻迎接在外辛苦工作的丈夫,温顺可爱,周到体贴。嵇沄忍不住心猿意马,搂着他的腰把下巴放在他肩上深深吸气,满足地闭上眼睛:“我就想陪陪你,我想你。”
沈酒有点不自在,轻微地动了动,摸索着拍拍他的后背:“没事啦,这不是已经回家了吗?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嵇沄还是不松手,甚至双手略略往下滑,停留在腰臀之间,他握得不紧,但沈酒若是挣扎,反而像是让他随便摸,只好一动不动,轻声道:“好啦,先松开好不好?这几年聚少离多,你变得好黏人。”
嵇沄慢吞吞松手,垂眼看他,像只温驯的大狗,又带着点撒娇讨好的味道:“你不喜欢我黏人吗?”
沈酒这回是真的有点脸红了,也不回答,后退一步,转身就走。
嵇沄在他身后看着他,长舒一口气,跟着他一起出了会客厅,准备先找点东西吃。
这几年他在军中,晋升速度非常快,但也因此十分忙碌,很少有机会回家,沈酒不是家属,也没办法探亲,两人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了,所以一抱上就难舍难分。嵇沄跟着沈酒,顺便邀请他也吃点东西。两人在沈酒平时工作的小厅坐下,继续话题,渐渐变得严肃。
沈酒问起了嵇沄日后的规划,是进入军部,还是继续打仗。
“我现在的目标并不是成为瑞德,而是真正的战神,所以暂时我不会离开战场。没有功勋和战绩,谈不上真正有影响力。”嵇沄早就规划好事业。
他不想让沈酒被欺负,不想让沈酒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对任何人屈膝,自己也不愿意低头,所以,何不先定个小目标,成为军部的主人,掌握一支大军,然后更进一步,当个皇帝试试呢?
第196章 星际农场主,24
对嵇沄的野心,沈酒并没有评价,也一点不吃惊,沉默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正好,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你想要发展肯定需要资金,无论需要多少,我都能赚出来。”
现在沈家的生意几乎都是沈酒的核心创意在支撑,所以调动大笔资金支持嵇沄,沈酒是做得了这种决策的。而他直接说出这番话,也是有把握沈家其他人不会有意见。
嵇沄也没问盈利到底有多少,只静静看了沈酒一会,承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酒舀着米酒布丁陪他吃饭,闻言只是脸上掠过一阵淡淡的笑意:“我知道。”
他看上去确实很有把握,又云淡风轻,问都不问嵇沄到底要怎么不让他失望,也根本不问嵇沄为什么要对自己许下这种承诺,好像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而嵇沄不管怎么样都被他捏在手心,甚至连掩饰都不必那么精心。
这模样是轻描淡写的,但却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恶,嵇沄一瞬间就想对他做些什么,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吃完饭,睡了一觉,等晚上为自己接风洗尘的家宴结束后,跟着沈酒以有话要说的借口进了卧室。
赚钱后,沈家内部的豪华奢侈程度更上一层楼,沈酒的卧室就更是如此。他回房后当着嵇沄的面进更衣室换了丝绸睡衣,出来后做晚常规保养,把自己弄得香气四溢,风情万种,软糯可口,同时和嵇沄说话。
嵇沄本就心猿意马,正在预估临时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而沈酒挑选的话题也不是什么高难问题,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沈酒涂护手霜的时候,嵇沄已经走到他身后,镜子里映出他缓缓俯身,把沈酒从背后罩在怀里的神情。
他垂着眼,平静,从容,似乎志在必得,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单纯,以至于沈酒无意间抬眸,第一时间竟然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嵇沄稳稳地握住了他的腰,俯身压在他背上,重力清晰,热度分明,然后握住他两只手臂,缓缓往下暧昧地抚摸,最后虎口一张,锁住了他的手腕,这一刻图穷匕见:“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想要毁灭安德烈,想要皇室不复存在,想要战争结束,我都可以为你做到。但是……你饲养我这样的恶魔,还要把我放出去,驱使自如,你想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沈酒惊慌失措,却不愿意相信他鲜明的暗示,一个劲瑟瑟发抖。这时候那薄如蝉翼价值昂贵,天然材质的丝绸睡衣根本无用,无论是嵇沄的存在感还是他的抚摸,都像是突破诸多防卫,直接进入灵魂。很可笑的,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敢看镜子里暧昧的场景,扭过头回避,还要装懵懂无知:“我、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的,你就是我们自家人,想要什么,不过分的话,说就是了。”
嵇沄看着他在镜子里惊慌失措的神情,水光潋滟好像要哭出来,微微发红的眼睛,靠近了他白皙光洁的后颈和蓬松柔软的发丝,握着他手腕的两只手一合,单手就把沈酒的手腕给锁在一起,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搂在沈酒腰际,这下沈酒连自欺欺人,强迫自己相信场面并不奇怪也做不到了。
他很满意地感受着沈酒微微的颤抖:“对你,我一直都很想过分的。这么多年来,你若即若离,手段百出地引诱我,对我犯罪,却总是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让我为肖想你,贪恋你而觉得罪恶。但幸好,我总是拥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一切,只是要求你付出代价,你会觉得我过分吗?”
很显然,他这次真的要撕碎所有家人朋友般的温情,来强迫沈酒为了复仇,为了权势,为了能够继续利用他而真正付出些什么。沈酒颤抖地更厉害,虽然自己觉得是在据理力争,可其实语气已经变成了颤抖的哀求:“不,你不能……小沄,不可以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对你……你冷静一点……啊!!!”
嵇沄忽然用力把他推到在梳妆台上,按着他的腰迫使他趴下,脸贴着镜子,是一种屈从,被迫,无助的姿态。
蝉翼般轻软的丝绸水一般流淌下来。
梳妆台承受两个人的重力承受了半夜,沈酒原先失望又悲愤,后来就纯粹变成了委屈,又哭又闹,无力地抓挠,又被扔到了床上。他自己的床,如今反而成了旁人掠夺他欺负他占有他的战场。他觉得很羞耻,又很愤恨,断断续续地哭骂:“是你!一直都是你,你骗我,你居然那样……骗我!嵇沄,你滚,滚出去,我不要!嗯嗯走开!不许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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