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酒装模作样叫了几声,然后就渐渐软化,变成了一滩甜水,倾倒在床上。
第233章 谁动了我的老婆,26
那天之后,三个人都伤得很重,赵姜是游戏还没结束就昏迷了,身体里还留着子弹,得开刀才能挖出来,而假货和秦二少也都觉得不轻松。
协力半拖半抱着赵姜离开烂尾楼后,首先赶上来的是秦二这个心机男配的手下,于是假货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姜被秦二带走。对方分明脸色惨白血流一身,但就是能够坚持着对他说出嘲讽的话:“呵呵,你不配说爱他。”
假货很愤怒,但是也无力发脾气,眼看着赵姜被接上车,秦二也上车喷了自己一身尾气离开,过了一会他都要站立不住昏倒在地了,嵇家的人才姗姗来迟。
事情在三人进了医院后逐渐为一些亲密的人知道。假货这边老爷子已经几进ICU,仅剩的老太太也是心力交瘁,骤然听说了假货受伤,过来一看再细问情况,听说居然是因为赵姜而起,现在始作俑者扫尾干净毫无证据,而赵姜这个造孽的导火索居然还被秦二带走,一时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舍得责备假货,但也忍不住抱怨了几句:“真是个没良心的,你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丢了那么大的人,他现在也该醒来了吧,竟然还不知道回家,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
絮絮叨叨半晌,假货终于忍不住了,裹着纱布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奶奶,别说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跑去和冷酒动手,自己反而被抓了。我这儿还忙着呢,现在情况越来越紧张,躺在医院里也不闲着,您好好照顾自己,别给我添乱好吗?”
以他的脾气来说,这番话已经足够柔软,但嵇老太太也知道孙子不过是为了把自己打发走,实际上心里并没有放弃赵姜,更没有责怪这个无情无义,烂桃花一堆,自己本就看不上的妻子。
但是事情已经这样,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当初没有插手过孙子的婚姻,现在想要阻止他昏头也晚了,孙子说的话也不全是敷衍,就算住院,现在家里是那么个情况,也确实闲不下来。
人老了,对很多事情都会突然感到无力,尤其是老伴倒下,很可能就不行了的现在,老太太更加意识到自己再不复当年精力充沛,智慧无穷,开辟一片事业的状态,很多事她也学会了放手。看看孙子疲惫又虚弱的脸,她长叹一声,站起身离开病房,回家督促厨娘做粥汤饭菜,又亲自跑医院给丈夫和孙子送来。
若能熬过这一关,她很愿意尽己所能。
于是冷酒刚摆脱了赵姜,假货,秦二这三个没少让原主痛苦的货色后,老太太又找上了门。
说来虽然他们曾经算是一家人,但是彼此间的交流却没有几回。之前老太太自矜身份,骨子里其实是看不起只是商人出身,没进入过顶级黑道世家的原主,见面的时候就算客气,也很少有兴趣交流,很多时候只是希望原主听话罢了。
所以再度坐到一起,双方都觉得恍如隔世。
老太太是聪明人,既然是来谈判的,那就不仅收敛起了长辈姿态,甚至也根本没有对前段时间绑架事件的怨怼情绪。说来,早些年她老人家打天下的时候比这过分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也确实应该见怪不怪。
冷酒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在老太太面前坐下:“难得陈女士有时间哦?老先生病情好转,您孙子也恢复健康了吗?”
这话其实挺阴毒,但区区言语自然不能动摇老江湖的心防,老太太也不屑于做这些唇舌之争,轻叹一口气,目光平静坦荡地看着冷酒,开门见山:“我不是来叙旧,也不是来和你算账的,冷先生。抛却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毕竟这是说不清,算不清的,不是吗?我来只是想问,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们?”
她够坦荡,但冷酒也没有什么波动,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搅咖啡,微微挑眉:“这要看您说的放过是什么意思,又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生意人,一切都可以谈嘛,至少我自认为还是讲道理的。”
毕竟是弱势方,老太太也知道,冷酒对目前的情况非常清楚,而自己这边却已经开始力颓,一旦大厦崩塌,倾覆往往只是一瞬间,到那时候就来不及自救了。就算低这个头很难,却也必须清晰地表态,只要有任何可能可以谈,总比负隅顽抗到最后更合算,能保全的也更多。
她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神情看起来还是那么高贵凛然坚定:“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们能给的出来的,都可以谈。我想要的不过是保全家人的性命,一家团圆度过晚年。我们可以放弃这里的家业,可以去国外。冷先生,你已经证明了你的手段和才能,无论如何,我相信我们手里还是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希望能够做个交换……就像你说的,任何生意都可以谈。”
冷酒看着棕褐色的液体中央,旋涡渐渐消失,抽出小银勺,却没打算喝一口,神态懒散中透着几分养尊处优的雍容,心不在焉道:“看来老夫人已经提前知道总统竞选的结果,也知道我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了哦?”
不愧是嵇家创始人之一,耳聪目明,消息灵通,断腕求生,反应够快,下决心也够理智。不过想想假货就有些可怜了,老太太做这个决定,应该没有告诉他吧?否则以他那种性格脾气,哪儿还能让老太太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和冷酒谈判呢?
冷酒轻轻一笑。
老太太似乎是放弃了一般,长叹一声,委顿在对面座位上:“不错。愿赌服输,这一局是我嵇家输了,现在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退场告负的机会。我不像是小沄那么傻,看不出你和谢颐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很好,你报复我们不只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他吧?谢颐这么多年来,一直觉得我们骗了他,亏待了他,得到家族承认,是他的执念,也是你的愿望吧?只要你答应放过我们,不再追究,我可以代替小沄承诺,嵇家会正式交到谢颐手中,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冷酒越听越不对,诧异地抬起头:“不是吧,我现在得确认一下了,您确定我们知道的消息是同一个吗?把嵇家交到我老公手里,你是来谈判还是来下绊子的?嵇家现在还剩什么没有在我老公手里啊?您可真会开玩笑啊老太太,感情您是来耍赖来的,是吗?我老公现在都快把你孙子赶出公司了,就剩下他手里那些臭鱼烂虾没有收编,您老人家是不是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怎么还以为我们惦记的是这三瓜俩枣呢?谁不知道取缔法案一通过,您家那虾兵蟹将都要坐牢啊?我们是疯了这个时候接收?眼看要立国了于是开始保皇,是吗?”
他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熟悉的画风怼得早有准备的老太太也一愣一愣的,几乎当场下不来台。但是谈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尔虞我诈,所以这番话噼里啪啦说出来,老太太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脸色一变,之后便渐渐平静下来,再无波澜。
等冷酒一席话说完,她老人家也不撒泼,也不质问,也不站起身就走,而是勉强平和地问了一句:“那照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冷酒想也不想,提出一个侮辱性极强的方案:“嵇家的股份我们全都要,动产不动产麻烦你们也整理一下转过来,还有那座庄园啊,我们也要。你们当初打算给我老公什么,就给你们自己留着吧。毕竟,俗话都说杀人要诛心,大家都收获了很多,我想这个结局很完美。我们得到了应得的一切,您几位得到了一个成长中的教训,说不定以后还能在国外天高皇帝远地东山再起,也不算亏啊,您说是不是?”
虽然这话难听,但更难听的是里头的暗示意味。
老太太愿意承诺出国,难道是憋着什么好屁吗?真到了国外,未必没有机会再爬起来。冷酒不介意当场就戳穿了她这个希望,帮她提个醒。
老太太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沉默了许久:“好歹也曾经是一家人,你真的要做这么绝情吗?我无论如何,到底也是养大了谢颐的。”
感情牌对冷酒可能没用,但是不打一打,怎么会认输呢?
冷酒轻笑一声:“您真幽默,真会开玩笑。我要是绝情的人,想必取缔派和取缔法案挺仁慈的,不如您再等等看?反正我也不怕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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