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哥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可不可以放我下来,我没办法救太子,你放我回去,我和太子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我……我不想死。”
念桥身躯在发抖,他的话没有引起傅晴明心软。
“只用放手腕的血,不会很疼,你死了以后,我会善待你惦记的村民。”
念桥平日里经常跟傅晴明提起念桥村的村民,实际上他并不喜欢村民,只是他没有话跟傅晴明说,总是想跟傅晴明找话说。
此时此刻他却开不了口,疼痛让他喉间哽塞,他无言地发出尖叫。
深红色的血染红他的视野,周围的咒文好像要将他困住。
好疼。
疼。
念桥整个人仿佛坠入无尽的深寒之中,他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溅出来,那些血溅到了傅晴明的脸上。
他嗓间因为疼痛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动物痛极发出的惨叫,他眼眸浸满了泪水,傅晴明的那张脸沾了他的血。
这一刻,傅晴明比地狱里的修罗还要可怕。
他不想死。
他的身体没有力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无力垂下,泪水浸满他的脸颊,他牙齿咬紧,想要尖声质问傅晴明。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选中他,凭什么太子的劫数要他的命来偿。
他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骗他。
念桥眼眶通红,然而此刻他只是待宰的羔羊,只能在祭台上引颈屠戮。
无声的恐惧席卷着他,透着绝望和无力的网密密麻麻地将他整个困在其中,他在其中窒息,心中许多种情绪浮现出来。
不甘、遗憾、后悔、心痛,怨恨。
这些情绪全部随着他手腕处鲜血的流逝而消失,念桥想过许多种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这么轻飘飘的结束。
他不想就这么结束……他想要活下去。
在他的意识混沌之前,他终于想起来了先生说的那句诗。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念桥死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的血流尽。
他的魂魄跟着飘在半空中。
他看到有宫人进来,匆匆地说了一句“殿下请您现在过去”。
念桥在廊外见到了那位名满天下的太子,远远地看不到脸,但是他听到了太子的声音。
“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
剩下的他就听不到了,他的意识散了去。
“死了?查清楚了跟刺客有关?”
傅晴明满不在意,“殿下,只是一个犯了事的宫人,受不住刑部的刑,我已经让人把他的尸体带下去了。”
嵇雪容神情很淡,“孤说过很多次,不允许动私刑。”
“是,”傅晴明微微低头,“还有一事……殿下的劫数,我想已经找到办法解决。”
“孤从来不信命,此事不必你操心。”
……
好疼……好疼。
“……已经死了。”
傅晴明……太子……他们杀了他。
念桥心里蔓延出来滔天的怒意,他指尖掐紧,额头冒出来冷汗,嗓间的尖叫发出来,他在黑暗中猝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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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太子是攻,日更晚21点。
官方辟谣,攻并不知情有受这个人,甚至也不知道死的是无辜的受。
预收《拯救少年仙君[穿书]》求收藏呀~林烬看了一本《少年仙君》,男主晓柯泽品行高洁,集聚真善美于一身,他曾救下整个仙门,性格温柔坚定,被奉为正道魁首。
男主一路开挂从入门弟子到陵光仙君,结局却毁天灭地,杀尽天下人,拉着所有男配女配一起陪葬。
林烬看的几乎要吐血,他当天晚上穿进了书里,成为了男主晓柯泽的师兄。
少年晓柯泽容貌俊美,在仙门年少成名,待人温柔和善,是人人欣赏奉为仙门楷模的剑道天才。
林烬已经知道,善良温柔都是假象,这个男主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歪了,甚至他身为师兄,是未来第一个被杀的陪葬品。
穿过来的林烬为了自己的结局,努力的掰正小师弟。
晓柯泽年少时被灭门,他为晓柯泽报仇。
晓柯泽曾被人绑架改造体质,他千辛万苦为晓柯泽药体。
晓柯泽身为陵光仙君,为救仙门而遭受百年折磨,他替晓柯泽身受其苦。
千秋万代,他改变了结局。只是昔日温柔和善的少年却变得沉默寡言,似乎有了新的烦恼。少年在他殿外栽满了梧桐树。
“桐声岁岁秋,相思为风止。”
ps:
1.这是一个拯救满身伤痕少年的故事。
2.清冷美人受x美强惨白化痴情攻
第2章
“喂,你发什么疯呢?”
念桥猝然睁开眼,对上一张不耐烦的脸。他嗓间几乎难以发出声音,还没有从噩梦里走出来。
对上这张熟悉的脸,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刚从噩梦结束,又做了别的梦。
面前的是小太监绿鲤,和他同样在冷屏宫里待。傅晴明给他安排的身份是备选书童,他按照这个身份进宫,之后将他安置在冷屏宫,每天在这里做些打扫、整理书籍,一些简单劳役的工作。
冷屏宫原先是前朝御书房,新朝改建之后这里遭过一场大火,大火之后书籍尽毁,后来这里废弃,经过重新修缮之后一直搁置。
因为这里靠近冷宫,后来改为冷屏宫,只留几名宫人在这里看守。
说是冷屏宫,其实和冷宫也差不多少,这里常年无人问津,在这里做差事没有什么油水可言,四季见不到贵人,难有调走的机会。
但是有一点好,非常明显,适合藏人。
念桥待在冷屏宫,他在这里三个月除了几名太监和执勤的侍卫之外,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只有傅晴明偶尔过来一趟,会乔装改扮带他出去。
“醒了怎么不说话?”绿鲤上下打量他,“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一直大喊大叫,差点惊动外面的侍卫。”
“得了癔症你会被拉去冷宫绞死,没事就赶紧起来干活。”
绿鲤带着些许不满,说,“别以为生病就能偷懒。”
生病……念桥指尖在掌心攥出几道印子,他下意识地看自己的手腕,自己手腕上的红色玛瑙串赫然映入眼帘。
红色玛瑙珠串,底下刻的有他的名字……那些陈旧的记忆翻涌而出,是傅晴明第一次带他出宫送他的。
那时候他刚进宫不过半个月,因为晚上出去受了凉,他还生了病,晚上发烧翻来覆去的做噩梦。
绿鲤又看他一眼,略微皱眉,念桥浑浑噩噩地起来跟在绿鲤身后。
他小时候在先生家经常干活,收拾起来非常麻利,他把衣服和鞋袜穿好。
这里只有两间厢房,他和绿鲤被安排住一间。
绿鲤说的话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他在记忆里也是被这么叫起来,然后绿鲤把所有活都交给他。
他们原本商量好的,因为念桥有时候要出去见傅晴明,他们两人轮流干活。时间长了,念桥后来就发现了不对,轮到他收拾的那天,要洗的衣服会变得格外多。
因为他们每个月月奉太低,没人给他们撑腰,他们的月俸还经常被克扣,不得已帮冷宫轮值的侍卫和太监洗一些衣服换银钱。
这是念桥后来知道的,他谨记傅晴明说的不在宫中生是非,做一个平平无奇的宫人。
念桥接过来衣服,冷屏宫后院里有一口巨大的水桶,他把衣服放在一边却没有洗,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他手腕处仿佛还隐隐作痛,水缸里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掌心里留着掐痕,绿鲤每天这个时间段应该会去大太监那里汇报情况,宫墙朱红廊沿宛转,每一寸都和记忆之中一模一样。
念桥去摸自己的手腕,摸到了鲜活还在跳动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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