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想着,也没有要求方定戎解开绳子。
若是他东西被偷了,方定戎在旁边,能够立刻把东西抢回来。
晚上的时候方定戎找了一间客栈。
他们两人住一间,念桥在里面洗澡,便让方定戎在外面守着。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自然是他睡床上。
念桥洗完澡便上了床,他摸摸自己的手腕,又摸摸自己的脚心,已经不怎么疼了。
脚趾动了动,他给自己酸疼的地方都抹了药膏。
他扭头瞅一眼,发现方定戎在看他,他看方定戎,方定戎又收回了视线。
这木头偷看他。
念桥不高兴道:“你不准随便看我,当心我告诉太子哥哥。”
他这般说,方定戎没有理他。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慢慢地睡过去,半夜突然传来了动静。
外面有轻甲声,紧接着他们隔壁的门被敲了。
“奉令审查疑犯,开门。”
念桥还迷迷糊糊,闻言立刻清醒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方定戎。
方定戎睁着一双漆黑的眼,他们犹豫的这一会,士兵已经到了他们房门前。
“开门。”
念桥还在床榻上,方定戎到了他面前,他没来得及说话,被方定戎捂住了嘴巴。
方定戎低沉的嗓音响在他耳边,带着些许沉冷。
“叫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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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嵇雪容:?
第67章
念桥瞪大了一双眼,他明白方定戎的意思,脸上情不自禁地红起来,分不清是被气的还是别的。
眼看着门要被撞开,念桥对上方定戎的眉眼,方定戎眼底冷漠,手指摸着冰冷的刀刃。
若是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被发现,只能马上离开。
兴许还会被抓住。
念桥唇齿仿佛被无声堵住,他瞪着方定戎,如何也叫不出来。
万幸他们原先便把灯熄了,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外面的掌柜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一间没人”,官兵这才带着人离去。
人一离开,方定戎便松开了他。
念桥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没有了睡意,而且方定戎太过分了。
他有些生气,看见方定戎在收拾东西,是打算继续赶路。
一刻钟之后。
方定戎借来了一匹马,念桥坐在前面,他讨厌坐在马背上。
方定戎不能事事都顾全,马背上颠簸很不舒服,念桥觉得腿根处火辣辣的疼。
现在天还没有亮,空气又湿又冷,念桥有些像嵇雪容,想他平日里绵软松和的被子,还有嵇雪容的怀抱。
他不想跟方定戎待在一起。
这个木头关键时刻出一些坏主意。
“还要多久?”念桥下意识地朝方定戎怀里缩了缩,他泪眼朦胧,被冷风吹的鼻尖红通通的,略有些困了。
虽说他们顺利地出了城门,但是半夜走的人,官兵很快就会发现他们。
“很久。”方定戎丢下这两个字,柔若无骨地触感传来,念桥因为怕冷,整个钻进他怀里,他还要时不时地扶着,注意力放在念桥身上一部分。
兴许一不小心念桥会从马背上摔下去。
念桥睡了一会,他醒来的时候被冻醒了,鼻涕流出来一部分,他偷偷蹭到方定戎身上,然后才扭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方定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
方定戎扯住缰绳,马匹慢慢地停下来,方定戎先下了马,找地方把马拴住。
“可以休息一会,在这里等着。”
方定戎交代之后人就走了。
念桥在原地和马待在一起。
冬日只有一些枯草,念桥拽了些草喂马,马儿鼻孔喷出来气息,蹄子不耐烦地动了动。
他拍拍马脑袋,让马听话一点。
他瞅见方定戎在河边抓鱼,河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方定戎用匕首一插一个准,扔上来好几条鱼在岸上。
没一会鱼便抓完了。
方定戎捡了些柴火过来,生了火,用匕首将树枝劈成两半,鱼剖膛之后穿进去,放在火堆上烤。
念桥在旁边瞅着,烤鱼传来香气。
方定戎一共烤了四条,他们两人一个人两条。
“好了吗。”念桥在一旁揣手手,颇有些期待。
方定戎从行李里拿出来调料撒上去,撒上调料之后更加香了。
递给他两条,念桥慢慢地啃着,味道不错,没想到木头还会做饭。
念桥嘴巴闲不住,他咬着鱼肉,瞅着方定戎问道:“我们还有几日能到寅城?”
方定戎说:“还有十日。”
这么远。
念桥想了想又问:“我在玉城听闻萧将军打了胜仗,你有没有见过萧将军?他人怎么样。”
他一连问好几个问题,方定戎只是简单地嗯一声,说,“不知道。”
念桥有些不高兴,他说什么方定戎都不知道,方定戎眼里估计只有为主子办事,其他什么都没有。
察觉出来念桥不大高兴,方定戎略微想了之后说,“萧将军与主子一起长大,对主子忠心耿耿。”
念桥闻言想起来,原先他以为方定戎是傅晴明的人,没想到方定戎原来是嵇雪容的人。
为什么嵇雪容要把方定戎放在傅晴明身边,会不会是原本便不信任傅晴明?
他这般想着,咬了一口手里的鱼,眼珠子瞅着方定戎,两只鱼被他啃的斑斑驳驳。
有刺的鱼背他没怎么吃。
念桥吃剩下的便丢给了方定戎,方定戎两下就把鱼吃完,鱼骨剃的干干净净。
……
金銮殿。
朝政之上,捷报传到盛京,因为萧昀退敌二十里,朝上因此事争论不休。
“耶律一族气势太盛,应当让萧将军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润微和凉边。”
“若是放任下去,耶律与狩虞联合,我景国式微,兴许战况会转变。”
“边关传来萧将军的帖子,粮草被耶律偷袭,这场战是险胜。今年冬天难熬,耶律粮草不足,部落粮食不够,若是打下去,兴许他们会破釜沉舟,我们就算赢了恐怕也会损失惨重。”
朝中一半主战,一半主和,还有一部分在和稀泥。两方争论不休,以左相带头主和,李将军带头主战。
景和帝神色疲惫,扫向垂眸倾听的嵇雪容,问道:“将离,你如何看?”
嵇雪容一直未曾发言,太子一党都没有出头,此时问到嵇雪容,嵇雪容道:“耶律单于野心勃勃,所图并非只有粮草,求和未必能善了,这场仗萧将军必须赢。”
“皓尘,你如何看?”
被提名的还有嵇皓尘,大皇子嵇明礼一向木讷,此时眸光暗了暗,在一旁默不作声。
“依儿臣来看,自然是要打,耶律一族觊觎景都已久,拔掉他们的牙齿,让他们再也不敢犯我景国边界。”
景和帝只在朝中问了太子和五皇子的意见,朝臣最擅揣测帝心。
因为这一件事,朝中不少臣子从原先的支持七皇子,如今又改为归顺太子与五皇子。
嵇灵玉原先没有听政的资格,如今嘉奖他仿佛是恩赐,他未曾发表过观点。
朝上没有商议出来结果,景和帝脸色有些差,很快便退了朝。
下朝之后,嵇灵玉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守在金銮殿,和下朝之后的五皇子以及嵇雪容碰个正着。
“三哥,我和逸云约了天仙居,听说他们从西域那里得来了几坛酒,三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尝尝?”
嵇雪容:“我今日怕是不能陪五弟,五弟可以叫六妹前去。”
“那个丫头一天没个正形,若是让她去了,兴许她会和逸云打起来。”嵇皓尘这般说,却没生气的样子,唇角略微扬起来。
此时正好与嵇灵玉相遇,嵇灵玉与他们是相反的方向。
碰到他们,嵇灵玉向太子打了招呼。
嵇皓尘懒懒地扫了嵇灵玉一眼,眼中略带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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