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桥,你在做什么?”嵇雪容见少年跪在地上涂涂画画,他略微扫了一眼,扫到两个圆坨坨的小人儿。
念桥原本想遮着,但是想起来以后他还要经常记,嵇雪容早晚会发现。
不如他现在拿出来,提前告诉嵇雪容。
“我在记殿下方才跟我说的话。”念桥说。
其实他后面好些都没记住,本来写字就慢。
嵇雪容问他,“为何要记这些。”
念桥回答道:“殿下跟我说的话我经常忘记,这册子是我上课时做出来的。”
“记下来就不怕忘记了。”
“哦?”嵇雪容略微扬眉,凑过来问道:“能不能给孤看看。”
念桥上面好些用图案代替了文字,他又不想给嵇雪容看了,于是他背过身去。
“不能,”念桥说,“殿下,为什么五皇子会过来?”
嵇雪容没有强求,回答他道:“萧逸云的枣马今早死在了马厩里。”
念桥不理解这些弯弯绕绕,他心疼小马驹一秒钟,很快想起来重要的事情。
“殿下,五皇子是不是怀疑七殿下?”
嵇雪容嗯一声,“他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萧逸云在马厩里碰到过七皇子。”
“这两日你不要乱跑,以后再传唤你孤会派人去接你。”
这是担心他的安全?念桥闻言紧张起来,他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特意记下来了嵇雪容的话。
不能乱跑。
第29章
念桥被问完话,他在书房里待着看小人儿书,他特意去看了前几天他拿书的书架位置,那里放上了其他的书籍。
是两本小人儿书。
他把小人儿书拿下来,嵇雪容去正殿见客了。于是他到书桌附近,随意一扫,目光落在面前的纸张上。
茶几上是几张薄薄的纸张,上面按了钦印,他认出来了嵇灵玉的名字,还有几个字眼,似乎是马场搜集来的供词。
念桥百无聊赖地看着,在频频看到嵇灵玉的名字时,他突然便想起来,前一天晚上,他临睡前听到动静,那时候正殿的灯还在亮着。
是嵇灵玉刚从外面回来。
他放下小人儿书,书房里静悄悄的,仔细看着桌上的几张纸,大致明白了意思。
这上面是马场小厮的供词,好几个看到嵇灵玉了,其他的他看不太懂。
但是嵇灵玉的名字出现很多次。
念桥左右瞅瞅,确定周围没人看着他,他想要动笔把嵇灵玉的名字改掉。他的字迹太容易被认出来。
他唇线绷紧,原本七皇子的日子便不好过,被五皇子威胁,又被众人猜忌,若是嵇雪容真的信了上面的供词,到时候七皇子可能又要遭受无妄之灾。
念桥把几张纸一并收起来,刚把最后一页纸揣进里衣口袋里,嵇雪容从外面进来了。
“群臣推选结果出来了,此次诸位皇子尽在其中,殿下可有决定?”
嵇雪容:“七皇子待在行宫,其余皇子看他们愿不愿意去。”
念桥耳朵竖起来,他听见了这一句。这是什么意思,他家殿下被选上了,嵇雪容却不让七皇子去?
嵇雪容吩咐完身旁的人就下去了,来到书房,嵇雪容先是扫了一眼桌面,目光在上面顿了顿。
念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关注点在嵇雪容方才说的话上,问道:“殿下,为何不让七皇子过去?”
嵇雪容淡淡道:“孤只是提议,若是他过来求孤,孤不会不答应。”
念桥不懂,他觉得嵇雪容也和五皇子嵇皓尘是一伙的。
但是方才嵇雪容也说了,群臣推选的有嵇灵玉,嵇灵玉若是想去,一定有办法能过去。
“孤记得,这桌上原本有几张马场太监的供词,念桥,你可有看见?”嵇雪容问道。
念桥有些慌神,他乖乖地在旁边坐着,闻言眼神看向别的地方,“没有,可能是殿下记错了。”
嵇雪容点点头,似乎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念桥,你可听过兔子与猎户的故事?”嵇雪容嗓音温和平淡,好似随口一提。
念桥闻言摇摇头,好奇的瞅着嵇雪容,等着嵇雪容的下文。
“故事是这般,从前有一只兔子,他在寒冷的冬天误闯到猎户的家里,猎户给了他些好处,他便感恩戴德,把猎户当作救命恩人。为了报答猎户,他告诉猎户许多动物的藏身地点,猎户因此发了财。”
嵇雪容看着他道:“你猜猜之后如何?”
念桥专心的听着故事,他想也没想回答道:“猎户把兔子吃了。”
嵇雪容顺着问:“为何?”
念桥想说因为兔兔好吃,他对上嵇雪容的目光,总觉得说了嵇雪容会生气。
猎户与兔子,说的不就是嵇雪容与他?嵇雪容现在对他好,若不是他知道真相,他就要被嵇雪容骗,然后告诉嵇雪容兔子窝在哪里。
“因为猎户不是真的对兔子好,都是假的。”念桥说。
“他只是利用兔子。”念桥又补充一句。
嵇雪容看了他好一会,念桥被看的略有些心虚,他拿过一边的小人儿书,装作认真的看起小人儿书来。
这一日嵇雪容没有留他在东宫。
念桥回去之后便把小太监的供词烧了,他在窗边抱着自己的木偶娃娃,明黄色的木偶娃娃在窗台立着,他戳了两下小人儿的脑袋。
其实他看出来了嵇雪容似乎有些不高兴。
“为何你不高兴。”念桥捏着木偶娃娃抿唇,“我还没有不高兴呢。”
临近前往如来寺,嵇灵玉去了一趟东宫,请求一并出宫,嵇灵玉答应了。
嵇灵玉无意间提了一句,若是有嵇雪容的钦印就好了,很多事情便会方便许多。
念桥不懂,他问道:“七殿下,要太子的钦印能做什么?”
嵇灵玉朝他一笑,“能做的事情很多,念桥,我只是随口一提,此事可不要跟其他人说。”
嵇灵玉随口一提,念桥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再去东宫,念桥特意打听了嵇雪容的钦印,只是嵇雪容这几日很忙碌,不怎么愿意见他。
如今入暑天气很热,念桥惯例摘了荷叶,他举着荷叶,薄薄的衣衫被浸湿,脸颊红扑扑的,冒了好几层汗。
他一直在殿外等着嵇雪容忙完。
念桥好热,他不由得问上善,“上善,殿下还要多长时间能忙完?”
上善看一眼窗台隐隐勾勒出来的侧影,为难道:“我也不知,念桥,近来殿下都很忙,你在这里等未必能等到人,不如过几日再过来。”
过几日就要出宫了,哪还有机会?他要在出宫之前拿到钦印交给七皇子才行。
念桥蔫蔫道:“那我再等等。”
以前嵇雪容没有这么忙,兴许是临近出宫,这次是嵇雪容领着一众皇子去祈福,储君要忙的事自然多。
他整个人要被晒的化开了,眼巴巴地看着若水送绿豆汤到正殿,他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嵇雪容才让他进去。
念桥如蒙大赦,他被领进正殿,正殿放的有冰块儿,他浑身上下仿佛都在冒着热气。
“殿下,我可以脱衣服吗?”念桥问。
他问问题的时候没有对着嵇雪容的方向,而是寻了个阴凉的地方,在冰块旁边坐着不动了。
嵇雪容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他以为嵇雪容是同意了,立刻把外袍脱了,里面穿的是一层薄薄的里衫,像是透明的一层纱。
纱衬得皮肤宛如鼓胀起来的雪汁,在暗色地板下几乎透明。
念桥凉了一会便想起来了正事,他要找嵇雪容拿钦印。
他于是扭过头来,发现嵇雪容在看折子,折子堆积的很多,而他要找的钦印,正在书桌上放着。
念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怕自己露馅,克制地收回视线。
“殿下,你累不累。”他到了嵇雪容身旁,凑过去想看嵇雪容在看什么,嵇雪容在这时把折子放下来了。
“念桥,你今日过来是有事?”嵇雪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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