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念桥凑近嵇雪容,让嵇雪容抓几只团子应当不是难事,兔子都笨笨的,应当很好抓。
嵇雪容没有反应,问他道:“念桥为何不给孤带礼物。”
念桥有些想翻白眼,他越发看透嵇雪容,表面多么大度内里就有多么小心眼,什么都跟着要。
他现在哄嵇雪容已经熟门熟路,凑过去在嵇雪容脸上亲了一口,说,“我陪太子哥哥一起去,还需要什么礼物。”
“我不就是礼物。”念桥嗓音绵软,指尖还轻轻握着嵇雪容的手指。
嵇雪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眉眼难得带了些揶揄的情绪。
“桥桥怎么算得上是礼物。”故意这般问。
念桥脸红起来,他总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嵇雪容一定是故意的。
他看出来了,不由得害臊地想要收回自己说过的话。
然后便被嵇雪容揽进了怀里,他窝在嵇雪容怀里,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他背后靠着马车壁,虚虚地抓着嵇雪容的衣角,脸上跟着涨红。
秋猎比春猎更加隆重,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正是兽类养膘长肥的时候,这个时候最适合打猎。
上次过来的这次都在,因为景和帝在这里,念桥有些害怕,他没有跟嵇雪容一起,而是和上善待在一起。
远远的看见了傅晴明,傅晴明从诏狱里出来,如今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身形似乎单薄了几分。
他看到了傅晴明,傅晴明也看见了他。
傅晴明视线落在他身上,眸底幽深莫测,像是两口枯色深寒的幽井。
念桥有些害怕,没等他去找嵇雪容,傅晴明已经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他待在下人堆里,没一会皇帝便过来了,惯例是举行了问鼎仪式。
念桥在后面站着,他远远地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他顺着看过去,嵇灵玉朝他笑了一下。
念桥有些不自在,他说了上次会给嵇灵玉回复,打算不给回复了,不说应当便是他不愿意的意思。
“念桥。”嵇雪容挑完弓便过来找他了,要拉他上马,“不是说去找团子。”
“殿下。”念桥还没有上去,身后有人喊嵇雪容,他瞅过去,是嵇皓尘。
嵇皓尘道:“三哥,父皇传你过去。”
嵇雪容于是调转了马的方向,临走时揉了下念桥的脑袋。
“念桥,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嵇雪容交代他。
他瞅着嵇雪容走了,不知道景和帝找嵇雪容有什么事。
“念桥。”嵇灵玉远远地骑着马,到了他身边。
“七殿下。”念桥抬头看着嵇灵玉,他随手拽了几根草,嵇灵玉的马还认识他,愿意吃他手里的草。
“上次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嵇灵玉问他。
念桥注意到不少人留意着他这边,他如今也成了宫里的热闹。
他指尖略微顿了顿,摇头道:“七殿下,我不能跟你去。”
“这次我想清楚了。”念桥小声说。
“这般,”嵇灵玉眼中的情绪变幻了几分,明明他们两人距离很近,却好像无形之中拉开了距离。
“我知晓了。”嵇灵玉笑起来,眼中却没有笑意,对他道,“念桥,若是你改主意,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嵇灵玉是干脆的人,话说清楚了便要离开。
这处狩猎场非常大,念桥看着嵇灵玉离开,他感觉心里一部分情绪也随着去了,唇畔紧紧抿着,看着嵇灵玉离开的方向。
兴许是上天总是喜欢给他开玩笑,他方决定日后和嵇灵玉划清界限。
晚上的时候,有群臣助兴,不知从哪里猎得一只鬃狮兽,在笼子打开的时候,鬃狮兽便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念桥不敢在景和帝面前和嵇雪容站在一起,他在下人堆里。在鬃狮兽朝他冲过来的时候,他整个都有些懵,整个人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几乎能够闻见鬃狮兽口腔里的血腥气,在他眼前发黑的那一刻,他眼前闪过一道人影。
嵇灵玉抱着他闪到了一边,他眼睁睁地看着鬃狮兽的牙齿贯穿嵇灵玉的半边肩膀。
眼前被大片的血腥所掩埋,念桥愣在了原地,嵇灵玉眸中有复杂一闪而过。
“七殿下——”
第60章
念桥手指和脸边都溅上了鲜血,明亮的火把在夜晚喷溅出来火星子。
周围的侍卫齐齐出动,鬃狮兽咬合力巨大,嵇灵玉衣衫被鲜血浸透,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在念桥面前晕了过去。
念桥嗓眼仿佛被堵住,他发不出来声音,那声“七殿下”嗓音晦涩略低,他肩膀处一沉,嵇灵玉晕在了他身上,晕过去之前还死死地握着他的手腕。
剑光凛冽,侍卫们很快按捺住了暴动的鬃狮兽,数把弯刀插-进鬃狮兽的身体,鬃狮兽发出一声低吼,空气中传来浓厚的血腥气息。
念桥指尖略有些发颤,他注意力全部放在嵇灵玉身上,轻轻推了嵇灵玉一下。
“七殿下,你坚持住……”
变故不过须臾之间,景和帝看着被分开的两人,嵇灵玉半边肩胛骨几乎被咬碎,左肩一片血肉模糊。
景和帝堪堪稳住身形,握着一旁的鼎铜支撑着身体,脸色也跟着白了些许。
嵇灵玉虽说不受宠,经常被人欺负,但是到底没有出过这般险些直接丧命的意外。
“父皇。”嵇雪容在一旁唤了景和帝一声。
景和帝脸色有些差,眸中情绪已经悉数收敛,目光落在被嵇灵玉死死攥住的少年身上,眸光略微阴沉。
“那是你宫里的下人?”景和帝记性好,已经认出来了念桥。
他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小小的宫人,一个险些丧命,另一个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
嵇雪容眸中情绪变幻些许,沉默了好一会道:“是。”
景和帝只是问了一句,那一句已经有很多含义。
鬃狮兽发疯时周围的侍卫都没有来得及阻止,如今鬃狮兽已经被拖下去,侍卫指挥使跪在地上。
负责秋猎的是方定戎。
今日所伤,险些伤到念桥,被罚的是方定戎,而方定戎是嵇雪容的人,嵇雪容一并受到牵连。
太医已经赶过来,嵇灵玉依旧攥着念桥不愿意松手,他不敢乱动,却又担心嵇雪容那边。
方定戎被问责,不知道嵇雪容有没有事。
念桥只得和嵇灵玉待在一起,眼睁睁地看着太医为嵇灵玉缝合伤口。
触目惊心的伤口显露出来,那里一片血肉模糊,念桥不敢看,但是嵇灵玉是因为他受伤,他便在旁边一直守着。
偶尔太医需要搭把手,他在旁便递针递抹布,太医不是东宫里的那位,倒是对他有些印象。
“你原先是七殿下的宫人吧,我记得你,七殿下以前来过好几回,每次都是说为宫里的下人拿伤药。”
念桥久远的记忆浮现起来,他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太医为嵇灵玉处理好了伤口,嵇灵玉身上的衣衫需要换。
太医让他为嵇灵玉换衣裳。
这种事念桥以前也做过,现在他做却不大合适,但是嵇灵玉毕竟是为他受的伤。
营帐外面有层层侍卫守着,热水被送进来,念桥不得不给嵇灵玉擦拭身体,把那些鲜血一点点地擦干净,换了好几盆热水。
在他为嵇灵玉换完衣裳之后,念桥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是侍卫的对话。
不知谁要过来看嵇灵玉,外面的侍卫守着不让见。
“圣上有令,现在任何人都不得探望七殿下。”
营帐中也有侍卫负责盯着念桥,念桥稍有动作,那些侍卫视线就会落在他身上,手中利刃随时准备出鞘。
因为这一场闹剧,耽误了返程的时间。
嵇灵玉第二日才醒,念桥一直被抓着手腕,半边胳膊早就麻了,他一直没有乱动。
他对上嵇灵玉深黑酝酿的一双眼,像是两口深潭,让他略有些不自在。
嵇灵玉脸色依旧苍白,低低地对他道:“念桥,你不必守在这里,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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