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手中拿着一个藏宝图的地点,而且这宝藏还是一有时间就会逃匿的活物,没道理干等着。
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这只投身星盗的雌虫,很可能就是他们遇见的第三只消除了自己记忆的雌虫。
室内的灯光下,萧晏池的皮肤显出一种暖玉般的光泽,他漆黑的眼眸完全掩盖了眼型带来的勾人感,他的眼神就如同他这个人般,时刻平静而冷淡。
他的手指轻点了一下桌面,凝声道:“无论如何,我们要去一趟尼达克莱星的雌虫监狱,如果他还活着,那么我们一定要见到他。”
时间紧迫,纵使天色已晚,萧晏池还是和君伶再次启程,这一次他还带上了君闻。
萧晏池和君闻在悬浮车内等待前去安抚君辛的君闻。
君伶有些担忧的看着萧晏池,轻声道:“累吗?要不您靠在我身上歇一会吧。”
雄虫的体能本就一般,萧晏池并未拒绝他的话,顺势斜躺过去,靠在了君伶身上。
每次一靠近,他就能闻到君伶身上淡淡的香气,木质香细闻之下透出一种浅淡的旖旎,混着丝丝缕缕微不可闻的薄荷,形成一种奇异而又好闻的,属于君伶的味道。
他靠着靠着就顺势躺到了君伶的大腿上。
君伶身子先是一僵,而后很快放松下来,冰凉有力的手指抚上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的按摩着。
萧晏池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枕在君伶的腿上,闭眸温声道:“还在执着记忆的事情?”
君伶的手指轻轻按摩着他的头部,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他纵使心有焦虑,此时也感到了一种现世安好的静谧。
他轻声说道:“是,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找回记忆的机会。”
他语调虽轻,但是其中的坚定丝毫不容忽视。
萧晏池一时不知道该心疼他的坚定,还是该愧疚自己过去多年的颓丧。
在这一点上,他不如君伶。
君伶一旦抓住一丁点可能就绝不放弃,可是他却在失去一切之后,彻底消沉了下去。
纵然是有世间再无他留恋之物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远不如君伶坚定。
萧晏池抬手握住了君伶替他按摩的手,轻叹一声道:“你比我强多了。”
君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原因,只温顺的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轻声道:“但是在我的眼里,您才是我的神明。”
萧晏池仍闭着眼,不置可否道:“你比我坚韧的多。如果是我,也许会放弃找寻记忆吧,毕竟对我而言总是未来的事情更重要些。”
君伶懂了他的意思,轻轻笑了笑,道:“大概是因为,我有很想得到的东西。因为心中对您的渴求与欲念永远得不到满足,所以才会拼命抓住一切可能,来填满自己心中的空洞。”
他温柔的注视着膝上的人,柔声道:“您是我永远不会平息的欲望。只要有您在,我就会一直一直地坚持下去。”
作者有话说:
大家入v一般都会在作话提一嘴支持正版什么的,然后我那天想了想这句话我还要不要写。
毕竟我这么糊,估计也没什么网站盗……
55 雌虫监狱(下)
高速运行的悬浮车内, 时间在慢慢流逝,萧晏池闭眼枕在君伶膝上假寐,君伶的手指一直轻按着他头顶的穴位。剩下君闻独坐在另一边, 有些怔神的望着对面那一幕。
在此之前, 他从未想过君伶还能有这样一面, 既柔情又体贴。
它记忆中的君伶总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像是这世间没什么值得他挂心, 总是孤零零的呆在他的院子里, 既不爱跟别的雌虫扎堆,也不喜欢凑到雄父面前卖乖。
他冷淡的甚至有些孤僻, 除了偶尔会来它们的庭院中给它们带一些食物和玩具,剩下的时间里, 他都是一个人。
而且君伶也并不怎么喜欢跟它们讲话, 每次来都是放下东西待一会就走,像是在完成任务。
它比君辛敏锐些, 能感觉到即便君伶对它们诸多照顾, 可是看它们的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感情。
这并不奇怪, 虫族都是这样的。
一只雌虫如果从适龄年纪就开始怀孕,三个月左右就可以产下虫蛋, 一次能诞生□□只虫。加上雌虫肉/体强大, 怀孕几乎不会对它们产生任何影响, 如果它们从孕腔成熟就开始受孕,一生能诞下近万虫蛋。
除却尊贵的雄虫生来就能拥有全部的关注力之外, 普通的雌虫也许连自己兄弟们的名字都记不全。
所以刚开始君伶来到它们的小庭院送食物时, 它既怀疑君伶别有所图, 又实在想不通它们有什么值得君伶费心的。
但是君辛却很喜欢君伶, 后来慢慢接触, 它逐渐发现它那只看上去冷漠又孤僻的雌虫兄长,好像一点都不孤单。君闻甚至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隐匿的快乐,君伶的状态就他整个生活环境而言,轻松的有些过分。
雌父的冷漠,被雄父拒绝承认的耻辱,本该塑造出一个狭隘又偏激的A雌。
可君伶不是。
尽管在君闻的眼中,君伶的世界孤单的只有他自己,可这一切都没有打败他偶尔望着天空时,眼神中流露的温柔。
那时君伶仰望着天空的神情,就像如今凝视着雄虫的神情。
这种眼神跨过君伶在战场上疯狂的那五年,奇异的重合到了一起。
君伶自从上了战场之后就像是彻底变了一只虫,君闻再也没有接收过他的一句关怀或是问候。而每当他拨通视讯,对上君伶那双冰冷到一丝感情都没有的眼神时,它曾以为,这就是雌虫二次发育后,被本能掌控的真实模样。
它没有资格抱怨君伶的冷漠,因为它们从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君伶没有义务要关心它们。
可多年前那样柔和的君伶,此时好像又随着他雄主的出现,一并回来了。
它注视君伶的时间太久,直到萧晏池一声“到了”,它才慌忙移开了视线。
君伶淡淡看了它一眼,像是根本无心探究它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直接扶着萧晏池下了悬浮车,君闻连忙跟上。
因为萧晏池提前在账号上留了申请,所以监狱长此时已经等在了监狱的大门前。
这只中年平民雄虫官衔不低,只不过阶级就在放在那里,只要他一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贵族入赘,就只能顶着个平民的身份在贵族面前点头哈腰。
他头发粗硬,样貌平平,此时正步履匆匆的跟在萧晏池身后不住的解释道:“实在是收到您申请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我们已经将它拉到处决台了,但是我猜他定然是跟您有嫌隙,所以千努力万努力终是留了它的一口气,就等着您亲眼见他死。”
萧晏池轻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跟他有嫌隙呢。”
监狱长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勉强笑道:“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呢,那只雌虫脾气又差,长得又丑,年龄又大,怎么着都不该是……”您看上他了呀。
最后这句话一旦说出口那可就是□□裸的冒犯了,监狱长心下呕的要死,但是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真是的太赶巧了,我们之所以留着这高危险性的罪雌,就是因为他脑子里还有很多对帝国有用的东西,前两天刚刚读取完毕,这不就给送上处决台了嘛。”
萧晏池步履未停,略带嘲讽道:“哦?我以为是你们怕我掌握这只雌虫脑子里的东西,想急忙将他弄死,又怕得罪了我,只好让他半死不活的留口气,好拿来给我交差。”
监狱长被惊的腿软了一下,险些被自己绊倒,他连忙掩饰道:“怎么会呢,尊贵的雄虫殿下想要带走一只罪雌,我们只会全力配合,怎么有胆子给您使绊子呢。”
萧晏池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监狱长一身的冷汗几乎将他那身衣服打湿,他正好整以暇的准备跟几只雌虫玩一些成人游戏,谁知道忽然传来特级讯息,说是一只贵族高阶雄虫要从监狱中带走一只雌虫。
可那只雌虫脑子里掌握了那么多东西,军方怎么可能会让贵族轻易带走,可若是不让吧,又没什么正当理由。要知道,为了更大程度的保全雌虫的权益,虫族法律甚至是推崇利用罪雌来顶占雄虫无罪杀雌的名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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