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风:“……我无话可说。”
“啊?”安良没反应过来,“什么?”
陈玄风的旧手机上的东西不多,没一会儿时间就处理好了,旧手机被他用新手机的盒子装起来放进抽屉里,他重新下载需要用的软件。
“好了吗?”安良推了推水果盘,“吃点水果吧。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你总是去市区也是因为约会吗?来来回回跑很累吧?”
是开车又不是走路,陈玄风身体素质好,丝毫没有感觉到累,“不累。”
真要说累,除非是在酒店。
只是他和郁繁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契合,也不怎么累。
登录上微信,同步了消息,第一条出现的就是郁繁的消息。
郁繁:【好了没有?】
郁繁:【好慢。】
郁繁:【怎么还没好?】
郁繁:【你在干什么?】
郁繁:【视频未应答】
郁繁就是这样,像个被加热了的芝士,拉丝粘人。
好在陈玄风对他的任何样子都没什么意见。
手机再次震动响铃,又是郁繁发来的视频通话。
安良微微抬眉,想要看清楚谁打来的视频通话,或者,陈玄风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陈玄风突然站起身了,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安良语塞:“啊?我……”
陈玄风礼貌道:“我要跟我的男朋友打视频通话,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
“啊,难道我在,他会误会什么吗?”安良不想走,不甘心,临走前还想再茶一茶,“我跟你只是朋友,这样他也不开心吗?”
陈玄风很直,“对,他会介意。”
要是让郁繁看见安良晚上在他的房间里,那以他的脾气绝对会恶龙咆哮。对于陈玄风来说,无关于任何感情问题,这是《虚假恋爱协议》里的条款,他自认为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安良即使想逗留也没有理由了,死缠烂打不是他的节奏,他想做的是潜移默化。他临走前又看了眼桌子上的包,心里对包的主人嗤之以鼻。
虚荣心这么强,陈玄风的家境和性格可撑不起来,他们迟早分手。
哼。
安良离开了房间,与此同时,陈玄风也接通了来自郁繁的视频通话。
新手机没有丝毫卡顿,光洁的手机屏幕上立刻显现出郁繁的脸。
郁繁已经洗漱完成躺上床了,他的发丝蓬松慵懒,穿着真丝的睡衣,胸前露出大片肌肤,正侧趴在枕头上。
“怎么这么晚才接?”郁繁道。
或许是因为已经在床上了,他一天的疲惫消除,格外倦懒,懒洋洋的,还有几分柔软可爱。
陈玄风说:“有点事。”
郁繁打了个哈欠,“终于可以跟你打视频通话了,嗯?你桌子上的是什么?”
“什么?”
“水果盘?”郁繁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赶快爬起身,松松垮垮的真丝睡衣立刻从他的肩头滑落,白皙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一览无余。他随意拉了拉,并不在意,因为注意力被更重要的东西吸引走了,他只盯着手机屏幕。
“你哪里来的水果盘?你房间进来过其他人?是谁?”
以他对陈玄风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是吃水果精致到把各类各样的水果洗干净然后细细切成小块儿再放进水果盘里慢慢品尝的人,这么做的一定另有他人。
福尔摩斯上身的郁繁恼怒地捶枕头,“你说!你的房间还有谁?男的女的?”
陈玄风:“……”
他服了。
真的有这么敏锐吗?
“是个朋友。”
好熟悉的说辞,郁繁不仅福尔摩斯上身,他还柯南上身,服部平次上身,黑羽快斗上身,包青天上身,他的脑海里翻过一帧又一帧的画面,精准地从三天前的年夜提取到关键词:朋友。
年夜跟他语音通话的时候,他旁边有个茶茶的很装的声音,陈玄风跟他解释说是他的朋友。
一个朋友就算了,现在又是朋友。
更重要的是,这两次出现的朋友,是同一个人吗?
“是上次那个朋友?”
陈玄风没想到郁繁的记性这么好,应了一声:“是的。他是我的老板的侄子,暂且住在店里。”
“多大年纪?”
陈玄风:“跟我一样,大二。”
郁繁听着听着就皱起眉了,悲从心中来。
大二,大二,两个都是大二……两人都是二十岁。
二十岁,好年轻啊,不像他,已经二十三了……
为什么他要比陈玄风大三岁,好老好老好老啊!
“……是吗?”郁繁一时间被不可逆转的年龄和时间就地打倒,他心里难受,眼眶就先红了,气闷非常,“好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记住!离你那个朋友远一点!不许跟他接触!我挂了!”
陈玄风:“?”
怎么了?
郁繁挂掉视频通话,忙不迭拿起枕头上的眼罩戴上,躺平打算睡觉。只有睡得早,休息够,才能皮肤好状态棒!从保养上打败所有人!
等等,保养?
再次掀开眼罩,郁繁连忙发信息给白琪。
【明天去做脸!我要做全套!再加温泉按摩理疗!】
被消息震动吵醒的白琪:“?”
他又在发什么疯?
算了,太正常了,睡觉。
陈玄风洗漱完上床睡觉,躺在软和的被子里,他打开手机,下意识打开微信,恰在此时,微信有一条新的消息,来自于已经几天没联系了的他妈。
妈:【你的老板发工资了吗?发了就赶紧打给你大伯,他正缺钱用。】
陈玄风的放松的心情顿时消失,变得沉重又压抑。
【没有。】
妈:【怎么还还没有发?过年他发了多少红包?】
陈玄风目不转睛地看着聊天页面的信息,突然想到一件很久远的事。
【我记得我爸和我爷爷奶奶给我存了一笔钱,差不多三万块,卡在哪里?】
第24章 郁繁24
离京市远隔一千多公里的西陵县红河镇某处老楼房里,盘着长发的贾宝玲皱眉看着聊天页面上的内容,陷入了烦躁的情绪。
卧室外是嘈杂的麻将机和麻将的声响,声响之下,她听得见隔壁卧室里张庆宗跟人打游戏的脏话声……杂乱,无序,贾宝玲不禁多想:一向听话的陈玄风怎么会突然问起来这个,难道是知道了什么?不会应该不会,没有人告诉他任何消息……
外面又输了一局的张东海踢了一脚麻将桌的腿,喊道:“宝玲!出来给我泡杯茶!”
贾宝玲不耐地把手机丢在床上,从逼仄的厨房拿出开水瓶到客厅来,拿着张东海手边的玻璃杯给他泡了一杯热茶。
“大哥要吗?”贾宝玲问同桌打麻将的张东海的亲哥张东山,“要重新泡茶还是加点热水?”
张东山的手气跟他的亲弟张东海的手气一样差,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晚上麻将打下来,就他和张东海输了快两千了,他叼着烟随意道:“加点热水,打完这一局不打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张东海也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多打几局,下一局就赢了。你要相信,一定会赢。”
“赢的永远都是下一把。”张东山没好气地说,“局局都输。”
半个小时后,打麻将的人都散去了——张东山不肯再打,他输了两千多,怕回去遭骂,及早收手。不过他没离开,房子里剩下来的都是张家的人,张东山看着坐在沙发上翘着脚的张东海,又羡慕又酸,“你现在可好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房有了,车也有了,真是好命啊。”
“哎,大哥你这话说的。”说起房和车他确实心里舒坦,像是喝了一口酿了五百年的国窖,哪怕刚才输了两千五,也放宽心丝毫不当回事,换在以前,身上背着一个天天往上窜个子的宝贝儿子,什么都没给他置办,他打麻将输几百都气闷一晚上,“还不是靠大哥给我们出谋划策,都是大哥见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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