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张东山不禁得意,笑出一口烟熏的黄牙,又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我不帮你我帮谁,我就只有两个赔钱货,只有庆宗一个侄子,以后还得靠他给我养老送终,牌位前磕头孝敬。”
“这算什么!大哥,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他当然要孝敬你,生前照顾伺候,死后捧灵摔盆,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两人说说笑笑,贾宝玲也跟着笑起来,脸上都是轻松愉快。
说了几句,张东山突然道:“陈玄风什么时候发工资啊?我那些债主现在一天催我一次还钱,我很急啊。”
贾宝玲连忙说:“我刚才问了,说还没发,但是快了,去年也是这时候发的。就是有个问题……他问我……他爸给他存的三万块钱那张卡在哪里……”
“什么?”张东海不满,“问什么?那张卡的钱我早就用完了,他要卡干什么?难道是在怀疑什么?小畜生,把他养这么大,他好意思跟我提起钱来了……”
贾宝玲也不高兴:“白养他那个白眼狼了,我没回他,要也没有,难道还要跟我闹起来?他敢!”
张东山在一旁听着,一根烟抽完,烟蒂他随手丢在地上踩灭,他的心眼比张东海和贾宝玲都多,叮嘱说:“他再蠢再良善,要是发现了我们骗他拿治病的钱去给庆宗买房买车,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在学校还好,离得远不能回来,寒暑假可千万别处纰漏,还等着他打钱过来还房贷和车贷呢。”
张东海点头:“我当然知道,可是庆宗是他的亲弟弟,他出钱给他买车买房天经地义!这里他连张床都没有,不会回来的,宝玲你多哄哄他,有空就打工赚钱。”
为了宝贝儿子,贾宝玲一百个答应。
不能怪她偏心,虽然都是她的儿子,陈玄风却是没用的前夫的,代表的是她的以前,而她现在早就有了新的家庭,她不能因为他放弃她现在的老公和儿子,张东海与张庆宗才是她未来的保障。
陈玄风再没有收到他妈的消息,贾宝玲故意不理他,这是她惯用的招数,糊弄、避而不谈。
其实早已经习惯了。
打算睡觉的陈玄风刚准备放下手机,郁繁突然发过来一条消息:【看我的朋友圈,给我点赞!】
陈玄风:【你没睡吗?】
郁繁睡了,但是没睡着,专心睡觉反倒睡不着,他也很费解,原本打算找耳机出来听个催眠曲,却在床头柜里翻到了当初程享为他哄他给他买的定制戒指。
这枚盒子装的定制戒指虽然说是给他定制的,可是以他的手指根本戴不进去,小了很多。
程享的说辞是这样的:“这枚戒指我特意找的珠宝大师设计的,耗时半年,一定是你在这半年里长胖了。”
他大惊失色,可惜极了,也坚定的认为他也许是因为学开车把他的手指累粗了,所以才戴不上去。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枚刻着他姓氏缩写的定制戒指是跟他没有缘分了。想到陈玄风,郁繁干脆地翻身起床,将戒指连同盒子都丢进了垃圾桶里。丢都丢了,不能没有仪式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加了个漂亮的滤镜发了个朋友圈。
陈玄风:【好。】
郁繁:【明天我要去美容院,你不用来接我了。你要是特别想陪我,也可以来。】
陈玄风:“……”
他没有感情的回道:【我休息。】
郁繁:“……哼!”
休息不就是不想陪他吗?
真讨厌!
陈玄风点进朋友圈,第一条就是郁繁的。
【垃圾。】
配图是昏暗光线下……一只装着垃圾的垃圾桶。
陈玄风:“?”
请问这什么值得发朋友圈的必要吗?
还是这个垃圾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郁小少爷深不可测,脑回路一般人理解不了,陈玄风也不想了解,直截了当点了个他想要的赞,抛之脑后。
虽然只为了给郁繁点赞,陈玄风还是喜欢性地往下划了划。一条来自高中同学发的朋友圈很显眼,九宫格的图片有八张都是欢天喜地的鞭炮,中间的C位是一本鲜红的房产证。
【小小悦来山庄,拿下。】
悦来山庄?
山庄……
刹那间,陈玄风脑海里陡然想起前几天在偶然看见的张庆宗发的朋友圈,那张配图上的纸杯印着“山庄”的字样。
山庄……
同样是山庄,陈玄风一下子就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陈玄风拧眉,再次去翻张庆宗的朋友圈,却怎么也没有那条与他其他朋友圈风格大不相同的内容。
毫无疑问,他删了。
综合种种,陈玄风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猜想,当然,也只是猜想,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或者不是。
手机捏在手上,新手机完全不卡顿,陈玄风退出朋友圈,点进去他和他妈的聊天页面,一条条聊天内容往上翻,从去年开始的三月开始,每个月、每几天,出现的最多的字眼就是“打钱”。
良性的脑瘤,真的这么难治吗?
花费将近二十万,每次他问起医院或者病情,她总是说他不懂,让他别多管……
一层罩在他身上的黑纱,一瞬间被揭开。
他满心清明,却遍体生寒。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之前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陈玄风头疼欲裂。
一夜难眠。
十万公里的高空之上,一颗身上刻着微小的编号9527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五芒星静静地落在厚重的云层间,强大的气流游走,它丝毫不受影响。
“很好。”五芒星盯着眼前的白色光屏,繁杂的数据字符翻滚,最顶端的黑色星星逐渐变成耀眼的金色,“第二颗终于觉醒了。”
金色的星星旁,一颗蓝色的星星似乎已经亮了很久,它们交相辉映,接触的一角逐渐染上彼此颜色,绚烂又多姿。
陈玄风直到凌晨才勉强睡醒,头疼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夸张点说,他感觉有什么深入骨髓的东西从他的脑海里被抢强行抽离,他疼得眼前发黑。
好在郁繁已经取消了今天的活动,他得以躺在床上多休息。
这一休息就从上午休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仍然头疼得不行,症状比之前分毫没有减轻。
郁繁把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盖都细细保养了一遍,早起站在镜子前,他满意地左看右看,觉得自己能掐得出水来。
不愧是花了六位数的效果。
从楼上下来去饭厅吃早餐,正在用餐的郁太太与郁大少看了眼他像是走在云端的快乐姿态,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郁小少爷这几天似乎天天早起?
大年初一亲戚餐桌团建,初二是为什么?
大年初三为了美容保养,初四是为什么?
郁繁根本不知道他被暗戳戳打量和怀疑了,他的状态好到爆炸,双眸灵动有神,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气色,整个人好像水润到不行。
像是外在和内在双重滋养的结果。
“阿姨,有没有虾饺,我想吃虾饺。”郁繁问道。
“当然有,我这就去端。厨房刚榨了豆浆,小少爷要喝吗?”
郁繁点头:“我要一小杯。”
“你……”郁大少吃着馄饨,视线却盯着元气满满的郁繁看,“程享死了?”
程享死了?什么时候?
郁繁蹙眉:“什么啊?怎么死的?”
奇了怪了。
简直太奇怪了。
程享没死,他大早上活力满满的是为什么?
郁大少嚼着馄饨,百思不得其解。
“哼,吃你的吧!”郁繁反应过来郁大少是在随口说,气愤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真讨厌!”
说着说着,郁繁只觉得后颈的衬衫哪个地方刮着皮肤有些瘙痒,不禁伸手抓了抓。
这是他昨天去保养的时候,跟白琪一起逛街新买的衬衫,设计感很不错,他一眼就看上了,还特地买了一款大码的黑色的,一会儿就拿给陈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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