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当日被聂楚容所救,但也并非全身而退,而是被迫服下一种奇毒,才能保存武功、完好无损地离开。
这之后,他每每毒发都痛苦难耐,必须周期性地服食聂楚容派人送过来的解药,才能维持神智与武功。
孙杏昌就在这个时候暴露了真面目。
原来他一直都是聂楚容派来,潜伏进“照天耀地门”的细作!
此刻秦照川落难,他更是接替了林袖微的位置,表面听从秦照川,实际上监视他、督管他,替他发言,代他做事,还定期接收聂楚容送来的解药,带给秦照川。
秦照川苦不堪言,但无法摆脱,如傀儡一般任人操控。
直到老七的到来,才给他照下了一丝脱离控制的曙光。
我只皱眉道:“所以,你在和秦照川合作?”
老七原本是不会与任何人合作的。
但那个时候,阿渡已经被聂楚容派来的人下了一种奇毒。
此毒极难解,连一向妙手回春的罗神医看了都面露难色。
而秦照川是个自身都难保的傀儡,他根本没有解药,孙杏昌也没有,他只能等待聂楚容的使者带来解药。
所以,老七便与秦照川有了合作的基础。
聂楚容生性多疑,下了毒也不放心秦照川,不断逼迫他放更多权位给孙杏昌。
而秦照川以“孙杏昌不能服众”为理由,与聂楚容派来的使者商议,硬是定下了一个什么“人才大宴”,借此来招收义子。
聂楚容方可以派一位武功高强的年轻俊才赴宴,秦照川会想方设法收此人为义子,捧他上位,引为继承人,而他会从此退隐幕后,再不过问任何帮中事。
但这条件是,聂楚容方得把阿渡的解药带过来。
一番拉扯纠结之后,聂楚容的使者同意了。
而按照原定计划,老七会暗中潜伏在门内,设法破坏这“义子大会”,不让聂楚容方的人有机会成为什么义子,秦照川也会借机让阿渡服下解药。
可计划出了差错。
当日老七在门内遇到了一位聂楚容派来的无名高手,一番惊心动魄地交战之下,高手是被他一番钢筋铁骨给怼死了,可他自己也消耗颇多,气力不足,只好躺在树上闭目调息。
这时我偏偏到来,凑了上去。
我恍然大悟道:“所以我那时靠近你,你就以为我是聂楚容的人?”
老七点点头:“我还从未在睡梦中被人如此接近过,所以一顺手,就掐了上去。”
我心有余悸:“你这出于本能的一掐,实在是够厉害的……”
老七道:“你的出手也不慢,几乎是瞬间烫到了我的腕子……”
说完,他揉了揉脸,努力揉出了一副还算正常的笑容。
“现在,你还要谈一谈那件杀我的小事儿么?”
我却摆手一笑:“小事儿之前,先做一件大事儿。”
“还有什么大事儿?”
我大大咧咧地笑道:“吃饱饭是大事儿,吃了荤腥以后来点甜食也是大事儿,所以,接下来咱们去买一堆甜的!他请客!”
我一伸手,指的是仇炼争那张漂亮英俊的大白脸。
而仇炼争皱着眉:“还吃甜?我请客?”
我道:“我难得叫你请客,你到底请不请啊,老仇?”
仇炼争先是被叫得一愣,然后展现出了坚决不被糖衣炮弹所融化的铁血气概,面上极为冷淡道:“你这个人,叫我请客付账就甜蜜蜜地叫人老仇了,我等的解释都没到,我不请!”
我沉默了一片刻。
忽然靠近、贴贴。
“你果真不请啊?”
“就不请!要吃你自己付账!”
“你真的就不请了?”
“你这混账口气算什么?以为谁都吃你这套?”仇炼争刚正不阿地怒瞪了我一记,“我下次不请!这次就看在牛肉汤面的份上,我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这章五千字啦!
第119章 其乐融融下谁在玩脱
我这个人,平时可以说得上是相当勤俭节约,贵一点的甜品绝对不沾,哪儿有便宜货哪儿有我。
但这一次是仇炼争请客嘛,请的人中还有老七这一个大肥羊,怎么能挑便宜货吃呢?当然得吃最好、最精细、最能体现北方特色的甜品了。
所以我,特意带他们去了此地赫赫有名的“老扇山甜坊”,买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甜物,有的是粉末裹糖浆,外松脆里晶莹,有的是切碎了的水果片夹炸红了的油糕,外酸甜里油脂,还有的事先套了模子,凿出了各种奇异造型,如糖浆制成的花冠,酥粉做底子捏好的人物,还有的是做成宝船型、马车型的甜品,反正没有这群甜品师傅捏不出来的。
我买了一堆,用食盒装着,再拿丝绸包袱裹着,挑个景好人少的茶楼,咱们仨往二楼的雅座一钻,我低头一堆风卷云残,老七倒是看得没什么意见,倒是仇炼争,他有意见了。
他眉头一皱,把摆在桌上的甜品收了一盘。
我低头一啃,他又收了一叠。
最后我抬眼看他的时候,他居然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一盒新鲜正好的甜品给收回去。
我赶紧一手拍在他掌背:“干什么呢?我还没吃完呢。”
仇炼争皱眉:“你身量比去年胖了些,是不是就是吃这些吃出来的?”
你在放什么屁?我叶小颜时期是最清瘦的,甚至有些过于瘦了,也因此扮女装不违和。现在不过是恢复到正常体重罢了,你还敢嫌弃?
我马上重重打了一记他掌背,疼得仇炼争一龇牙,我趁机把他手指往外一掰,然而他迅速扯我腕子往里一翻,疼得我只能用另一只手突进他掌心,从他掌心包裹下硬生生抢出了一叠,然后趁敌方尚未回击,我以迅雷之速塞到嘴里,消灭高危险高脂肪的甜物大半,我再满嘴嘟囔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拿走了。”
仇炼争摸着手背,揉着手指,一脸怒色地瞪我:“就你这么个没人相的吃法,我倒看看谁还敢请你!”
行啊,那你下次别心软啊,别让我有机会让你请客啊。
不过我寻思着他平时受个重伤都当挠痒痒的啊,怎么我就打了他一记掌背,掰了掰他的手指,我都没用多大力,他就在我面前脆弱成这样?故意在我面前摸掌背、揉手指,还吸凉气?是真疼吗?
我就忍不住去瞅瞅,他见我靠近,还不让我瞅,我一靠近他就故作凶狠地瞪我,接着大袖一翻,把桌子上的十盘甜品去了八盘。
老七竟笑出声来。
可能因为他笑得低头捂脸,我竟看不到那状似裂开的嘴角了,只能看见他一双眼笑意弯弯如月牙了,一时间我竟觉得气氛莫名地有些谐。
可是,这毕竟是老七啊。
不能放松警惕,不能忘记身份。
我马上道:“你预备在这儿待多久?”
老七道:“不会太久,一会儿我就去见见梁挽和阿渡。”
我道:“见完就走?就不停留?”
老七:“你是希望我留下?”
这……
难道有一个能挑战老七这天下第一杀手的机会,可我现在又受着伤,又不方便去打,实在是时机不巧。
就在我这边犹豫不定的时候,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是阿渡。
他一进来寻我们,我立刻站起,面色一惊道:“怎么了?出事了?”
阿渡却迅速瞧了一眼我们,松了口气:“我们是没出事儿,但我一把冯璧书送回去,小常就回去通知了我们,说是老七寻了你,所以我先过来,一会儿梁挽也要过来。”
小常这不安分的大嘴巴又说了啥?瞧阿渡这担忧过度的脸色,他不会说的是老七要一挑二把我们两个残血给毙了吧?
我还没说话呢,阿渡直接坐过来,拍了拍我和仇炼争的肩,然后毫不客气地,像在自家后花园似的,拿起一道甜的软的糕往自己嘴里塞,塞得满嘴都是粉糕碎粒,一开口便是:“你这家伙……怎么今天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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