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瞪着我:“你利用我?”
我别过头去,“你情我愿的事,何谈利用?”
“可是我事先并不知道你是要以此作为筹码来要挟刘大人!”
我斜睨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下作?说我居心妥测?”
他冷着一张脸,“你给刘夫人的药,到底是什么?莫非......是毒药?”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给她下毒做什么?万一人有一个不慎,那我岂不是还害了殿下?”
只不过是用曼陀罗制作的毒.品罢了,这可比毒药高明得多。
只要我这边的供给不断,她暂时死不了,相反还能很快乐地活着......只不过要一辈子受制于我罢了。
他认定了我下的是毒药,一脸被骗的神情,面目都有些狰狞:“我以为你是心地善良,没想到是心如蛇蝎!”
“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摊开手,心地善良也好,心如蛇蝎也罢,只要是为了他好的事,我豁出命去也会干。
“为了他,就是死我也觉得值得,更何况是这等缺德事。”
他愤愤然地别过头去:“你简直不可理喻。”
“随你怎么想吧。”
“下车!”
我一怔,“什么?”
“我让你下车!沈某为人一生,从未害过人!今日与你一事实属罪孽,今后刘夫人若有个三长两短也归沈某的责任!叶元宁,你好自为之!”话音刚落,他就拧过头去不看我。
我转过身跳下马车,车夫看着我:“公子......”
我挥挥手,“带着你家沈公子走吧。”
“是......”
我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走出几步远,在后面喊道:“沈听雨!你一定也会有为人不顾一切的时候!”
我知道他一定听见了我的话,至于他会怎么想,我就不想管了,我也管不着。
反正离皇宫也就只有几里远,大不了我徒步走过去。
我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雕刻木牌,正是之前徐公公的那一块,被我从沈听雨那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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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想着趁着风嘉祺还没回来,偷偷地潜进宫中。
可我没想到还没走到宫门,就被人给发现了,那个人还是个老熟人,之前我一直待在殿下身边,在暗处保护殿下的就是他,他对我可是熟悉的很。
我默默地转过身,身后脚步声响起。
“叶公公?”我顿时僵在原地,完全是我下意识的举动,可随即我又想起来我是已经易了容的。
但我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人抓住我的肩,把我翻过来面对他,“叶公公?”
他想确认是不是我,但看着我的脸有些惊讶。
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我壮了壮胆,我拧了拧眉,向后躲了躲,开口说话:“这位大人,您认错人了。”
他一怔,因为叶公公是一个哑巴,不应该会说话才对。
他又端详了我一会儿,似乎就相信是认错人了,他挥挥手,“你走吧。”
我点点头,转身即要走,谁知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我下意识回过头,“大人还有何事?”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要进宫吧,那为何让我这一叫住你就换方向了?”
“铮——”他手中剑刃出鞘架在我脖子上:“说!你潜逃出宫是为何!做这等打扮又是为何!”
“殿下出门办事不在宫中,我等也可以率先将你扣下,而后交于殿下处置!”
“叶公公,别藏了。”他一把将我脸上的假皮给揭了下来,我被捂得有些发热的脸一下暴露在了空气中。
我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我没有武功根本不敌这等武功高强的侍卫,索性就没再挣扎,“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不是奸细,也不会害殿下。”
“还望大人暂且不要告知殿下,我会亲自向殿下说明。”我低下头。
“呵!”那人手中的剑仍旧没放下,逼近更甚,“我怎么信你是不是奸细?”
我叹了口气,心知今日是所有老底都要掏出来才行了,“我今日是去——”
我一张口却被突然打断。
只见对面的侍卫突然恭敬地道了声:“殿下!”
我身体一僵。
那侍卫拿剑按着我,将我推到风嘉祺面前:“属下抓到一个奸细!”
风嘉祺眼眸一凛,“哦?奸细?”
那个属下又逼着我抬起头:“殿下,奸细就是叶公公!”
风嘉祺显然也僵住了,片刻后,才抬手轻轻捻起我的下巴,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却轻声地说道:“.......哑巴?”
“启禀殿下,叶公公不是哑巴,他是奸细,方才还出声恳求我放过他!”
我看到风嘉祺眼底渐渐弥漫上怒火,心道要遭。
今日我定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啪!”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渐渐出现一个红肿的血印。
我听见他身后的徐公公叹了一口气:“殿下让人再次等候果真没料错.......叶公公竟然拿......”
我的心一凉,怪不得这些日子风嘉祺如此反常,原来都是因为想要放松我的警惕,想要......试探我?
我怅然,试探了他那么多回,终于也反过来被他试探了。
风嘉祺压抑住怒火,厉声下令,“给本殿下把他押回去!待本殿下亲自审问!”
很快放在我脖子间的剑放了下来,我的手被人绑在身后,使我不得动弹。
我转头看向风嘉祺,他却仿佛看见了污秽之物一样移开了眼。
我心下一沉,浑身失去了力气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他推着走。
而后我被一块黑布蒙上了眼睛,我感觉我到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我鼻间,闻起来让人作呕头脑发昏......
第37章 剥皮拆骨
隐约有滴滴嗒嗒的水滴声响起,静谧的空间只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一起一伏,偶尔会突然出现一声悉悉索索的铁链溃动声,诡异非常。
我没想到宫中竟然还会有如此死气沉沉的地方。
而后我感觉有人探向我脑后,替我解开了黑布。我才得以重见光明。
当我看到眼下的场景的时候,差点吐出来。
他的对面挂着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上面发出一丝腐烂的味道。
我强忍下喉咙中的呕吐感。
“你去哪了?”风嘉祺看着我,眼眸里带着丝丝凉意。
我下意识的哆嗦了,想开口,喉咙却沙哑无比,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到本殿下面前就哑巴了”他忽然凑近,用手掐起我的下巴,力道之大,似乎要捏碎一般。
我看着那张让我夜夜难眠的脸,张了张嘴。
“你什么眼神。”风嘉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松开了手,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面上一片厌恶,好像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更是觉得手脚冰凉,这更让我清醒的认识到,这些日子的亲密都是假的。
无论是他“随手”给我买的蜜饯,或是教我骑马时在我身后的低笑......都是假的。
“我......”我艰难的吐出一个音节,心里一阵狂喜。
我竟然在他面前能够发出声音了!
风嘉祺斜倪了我一眼,脸色更加阴沉:“不装哑巴了?说,是谁派你来的?”
他的手拿起对面架子上的人皮,伸出手摸了一下,淡淡道:“这皮子有些老了,本殿下恰好需要一张新皮做一把扇子......”
说着,若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
很奇怪的是,刚才我明明心中慌张惶恐着,这一刻却平静了下来,就好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罪犯终于等到了刀落的那一刻。
太多太多话想要告诉他,纷涌至嘴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的舌头打结了一般,越是想要解释越是组织不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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