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风嘉澜看着长老有些尴尬又了然的神情,只想把这胆大包天,有损他颜面的傻子给揪起来打一顿。
第63章 嘉澜哥哥,这里好热
长老:“李大人,您看要不让人扶这位小友下去休息?”
风嘉澜只岿然不动,任柯云楚枕着:“不用,就这样吧。”
这傻子还是他自己看管好为妙,否则等会被人拐走卖了,可能还会帮人数钱。
“那李大人也尝一尝我们这里的酒吧,人都言若是不尝黄泉酿,便不算到过南疆啊!”长老继续劝说。
风嘉澜仍然道:“不了,本官是来办事的,喝酒误事。”
长老见他软硬不吃,眼里闪过一抹晦色。
风嘉澜开门见山地道:“本官来办案,但人生地不熟,还需要长老的配合,现下有几个问题,麻烦长老告知本官。”
长老回答:“大人您客气了,这是下官的指责,您尽管问,下官一定配合!”
风嘉澜道,“南疆最近失踪的幼童约有几人?”
“不多,只有四......”长老在风嘉澜的逼视下,说道:“四十余个......”
“四十余个不多?”风嘉澜冷哼了一声:“这怕是整条村的幼童都失踪了吧?”
风嘉澜自然是不信只有四十余个,能闹上朝廷去,少则也有一百多号人。
“最近一个失踪实在什么时候?”
长老有些汗颜:“最近一个应该是一周前......”
风嘉澜紧紧锁眉,一周前他们已经快抵达南疆了,这些人贩竟然还敢如此猖獗:“可有丢失孩子的父母在场?”
“有、有的,青青的老爹在场......”长老派人去传唤了失踪幼童青青的父亲。
青青的父亲竟然是刚才表演的鼓手的其中一人,头上绑着一条白巾,皮肤黝黑,见到风嘉澜,双膝下跪,痛哭道:“大人啊......求大人帮小人找回小儿吧......我们两口就只得这一子,如今就跟天塌了一样......”
燃烧的篝火在风吹下扭动,偶尔还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混合着男人浑厚的哭声尤显得凄凉。
柯云楚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发生什么了......嘉......”
风嘉澜伸手捂住他的嘴:“睡你的。”
柯云楚便在他的膝盖上又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阖眼睡了起来,风嘉澜这才把放在他嘴上的手移开。
男人还在嚎哭,风嘉澜郑重地说道,“本官会尽力的,麻烦你把孩子失踪那天的情况详细地说一说。”
“那天小人和青青他娘在屋外整理菜园,孩子就在屋子里,只不过是收拾个菜园的功夫,我们再进去,孩子就不见了......小人一直在屋外,也没有看见有什么人进去,说来也怪,我们家青青也不是什么乖巧的性格,被人抓走了,竟然也没有叫,我们找了半天不见青青的身影......我们真希望是青青自己调皮跑出去玩了,可是到现在已经一周了,他都没有回来过......”
风嘉澜点了点头,从窗户进去偷孩子并不是什么难事,稍微有些三脚猫功夫的都能做得到,而孩子没有出声,可能是被迷晕了。
据男人所说他暂且只能推测出这些,目的和动机尚不可得知,他继续追问:“你当时查看的时候,现场还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男人连忙说道,“有的,小人当时在屋子里发现了一张画着看不懂的符号的手绢,小人也不识字,不知道那是什么......”
风嘉澜立即追问,“手绢你现在可有带在身上?”
男人闻言从腰带中拿出一张白色手绢,交给他,“就是这个。”
白色的手绢上果然绘制着暗红色的符号,画不像画,字不像字,线条凌乱。
他低头嗅了嗅,上面还有些淡淡的腥气,那暗红色的不是颜料而是血。
他问长老:“这是你们这里的文字吗?”
长老摇头:“我们也看不懂......”
风嘉澜蹙了蹙眉,这符号一定是很重要的线索,可他暂时还弄不清楚这个的含义,他问男人:“不知道现在......”
风嘉澜看了一眼在他的膝头睡得香甜的柯云楚,改口道:“明日本官再去你家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好的,好的,谢谢大人......”男人感激地朝风嘉澜拜了几拜。
风嘉澜将柯云楚打横抱起,对长老道:“本官今日先去歇息了。”
长老讶异地看着他的动作,“李大人对身边人可真是体恤啊。”
风嘉澜唇边隐隐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
但转过身后,这抹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将柯云楚抱回房,给暗卫留了密码,让他们盯着长老今夜有无动静。
他刚才借柯云楚睡着了的理由,没有直接去那男人家里勘察的原因有三,一是夜太黑,不便于观察。
二是倘若他今晚便去,长老一定也会跟着去,这个长老在他看来有问题,有他在,自己不一定能发现些什么。
三是他想试探一下这个长老,若他心中有鬼,今夜一定会有动作。
刚把密码写完,突然听到床上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他回头查看那个睡觉也不安分的人,分明已经半个身子都摔下了床,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清醒过来。
风嘉澜伸手捞了他一把,他迷迷瞪瞪地半睁着眼,扯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口白皙如玉的皮肤:“嘉澜哥哥,这里好热......”
南疆的气候不比皇城的四季如春,这边气候炎热,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又正值夏天,许多男人都光着膀子干活,像他们这种里里外外还穿戴完整的非常罕见。
更何况柯云楚还喝了些烧酒,自然是觉得热得难受,两边脸颊泛着喜人的红晕。
原本他喝醉了,眼角眉梢就自有一种勾人风情,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把这勾人的妖精给“收拾”一顿,然而现在显然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机。
。风嘉澜喉结滚动了两下,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眼不见为净,便扯了被子过来把柯云楚盖得严严实实的像个蚕蛹,一点旖旎风光都瞧不到了才停手。
他越发觉得父皇让他带了个拖油瓶过来,什么都不会,还要碍手碍脚。
柯云楚一开始还尝试着从“蚕蛹”里脱壳而出,但都被风嘉澜暴力镇压,最后热着热着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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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柯云楚醒来后觉浑身粘腻得难受,他呆愣地坐在床上,几根手指抠了抠红扑扑的脸蛋,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坐在桌子面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的风嘉澜道:
“嘉澜哥哥,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见自己被一个大怪兽装进了大火炉里,要把我炼成丹药,火炉里又闷又热......然后我现在就浑身都是汗了,真奇怪呀......”
风嘉澜内心稍有些心虚,轻咳了两声:“脏死了,去外面院子里接点水擦一擦。”
柯云楚听话地拿着手绢去擦脸,过一会又拿着湿漉漉的手绢回来,递给风嘉澜,半褪下衣衫:“背后擦不着......”
那手绢还是很多年前风嘉澜扔掉的那一张,他顿了顿,接过,然后在他背后敷衍地拍了拍,看也没看地道:“好了。”
极好忽悠的傻子便穿好衣服开开心心地去洗手绢了。
等他回来,见风嘉澜还在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凑上来问:“嘉澜哥哥,你在看什么?”
风嘉澜侧头见他看得认真专注,不由嗤笑了一声:“你这傻子,能看得懂什么?”
没想到柯云楚歪了歪头,屈起了食指和拇指,组成了一个圈,比划给风嘉澜看:“这画的是不是这个呀?”
风嘉澜把他往旁边拨了拨:“不要捣乱。”
可当他再看向那张用血绘制的图案时,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把浮在上层的凌乱线条在脑海里过滤,留下来的......的确是柯云楚刚才比划的手势图案!
而这图案似曾相识......只是当他刻意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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