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住处的地龙烧得暖烘烘,比其他房间多了三倍的碳,金不戮在卧房里只需着单衫。不过干燥得厉害,他最爱整日在小水车边坐着。
塞外隆冬一片肃杀,就连在冬日才开的梅花也活不下去。光秃的枝丫杵着天空,狰狞而倔犟。金不戮第一次见这种塞外冬景,长吸了口气。
温旻在他鬓边轻吻几下:“往年深秋便落雪的。今年水汽好少,到年末了连片雪都没下。”
金不戮扯着他的衣服,有点佯嗔的意思:“某些人还说小五台山冬天落雪可漂亮了。”
温旻哈哈地笑,拥着阿辽好好地香个够:“老天爷可太坏了,我家阿辽第一年来过冬便不给面子。不过莫要担心,你我长年居住在此,还看不见下一片雪是怎的?”
金不戮挑着温旻的下颏故作轻薄:“有温护法在此,比雪景更美。我还要看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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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乃温护法生辰。他就要二十二岁,从两岁上山起共在维摩宗度过二十个春秋。从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般热闹。
章宗主道,原来右护法的生辰就在新年啊,以前师伯竟然不知,赶快连年庆一起大办!
其他人道,原来温护法的生辰是这么个吉祥日子!怎么以前我们不知道呢?
温旻淡然地笑笑:“捡来的孩子罢了。”
除夕夜,小五台山上张灯结彩,全宗大贺。同迎新年暨温护法生辰双喜临门,往日冷清肃杀的八面万风堂一派七彩流光,被装饰为喜庆的跨年大厅。
章宗主同诸长老、右护法共同用膳。宗主坐上首,右护法温旻坐其下首,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金家堡堡主身为贵宾,坐在右护法身侧,位同尊贵。
万品楼“圣女”苏梨定在开年二月初三回天山。今日与众人同贺,坐在贵宾座的上首。
她身着一套精致的圣装。衣上白雪一般的花朵粒粒分明,花芯都是珍珠嵌的,真正从外到内一水的华丽,符合圣女无比尊贵的身份。即便这样,却仍旧比不得苏梨肤色胜雪。头顶一座水晶花冠,正中央一颗龙珠熠熠生辉,更衬得她一双秋水眼眸流彩夺目。
不少年轻弟子、侍者,只看苏圣女一眼就连呼吸都不会了,更别说同她近距离吃饭。可苏梨却垂着牡丹花似的脸,似悱恻幽怨。
众人道喜用餐之时,平安治代传圣上口谕。为小五台山恭贺新年、贺温护法生辰,送上碧玉如意一对、掐丝珐琅百宝箱一对,纹银千两。
代平安治出面传圣谕的并不是经常外出走动的萧兰卿,却是杨槿。
杨槿代传完吉祥的话,深深地看着温旻道:“温将军蒸蒸日上,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温旻笑着感谢。
杨槿又朝旁边金不戮一看。金不戮立刻支愣起来:“许久不见杨大哥,你还好么?请问封大人可好?兰卿哥好么?”
杨槿先看了眼温旻,又看了看金不戮,道:“金堡主好生过年。”
大宴结束,已是初一近晨,金不戮同温旻走在廊中,准备回右护法行止院。他心中还没缓过去呢,闷闷道:“兰卿哥怎么不来小五台山?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温旻笑了:“萧二公子生你什么气?年前打架他可没少帮爨庄主的忙。现在只是不想见我罢了,对你没其他的。”
金不戮不解:“杨大哥怎么也一副凶巴巴的神情,是不是我们有什么事得罪了他?”
温旻乐了:“杨槿天生就那样。自打认识起什么时候笑呵呵过?”
金不戮星眸闪烁,将信将疑,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扑簌簌扇着睫毛,在那里发倔。
温旻本给他准备了好几个小手炉,做工精良,造型各异。但小五台山上下都是会功夫的,没其他人用这东西。金不戮觉得只自己用也太矫情了,不好意思拿出来。现在他手里没个保暖的,在寒天里站了一会儿就冻得通红。温旻将那一双通红劲瘦的手拢在胸口,呵热气亲着搓着:“看把我家阿辽冻坏了。”
金不戮扬起蜜色的脸,月光下仿佛一朵骄傲的玉兰花:“我既然要陪你一辈子,怎能一直怕冷?终是要适应这天气的。”
望着温旻深情的眼眸,金不戮又攀着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小旻,今夜过后你又长一岁了。恭喜你,祝你新一年里平安喜乐,祝你我长长久久。”
平安喜乐,长长久久。
每年温旻生辰,金不戮都是这样简单却至深的祝福,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八个字里。
温旻只觉全身都点燃,将爱人搂在怀中,声音有些发颤:“阿辽,这十年来辛苦你了。”
温、金初相识,是温旻十二岁那年的中秋。两人相互扶持一路走来,马上要十个年头了。
今日新年,回首往事更觉前尘如梦。能相伴十个年头的朋友能有多少?更遑论真心爱人。
金不戮也有所感,红着脸道:“哪里。这十年来有你相伴,我不知多么开心,哪有半点辛苦。”
温旻拢住他的肩膀,吻着他的头发,动情至极:“阿辽知道么,小时候我从不知道什么叫‘回乡’。”
金不戮好奇地望着他,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眸光闪烁着心疼,紧紧拥着他。
温旻深情道:“过年时,师兄弟们全回家了,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师父心疼我,叫我在那几天搬到右护法行止院住,叫厨房给我做长寿面。简师父常来找他,我们三个就一起吃好吃的。我想分东西给兄弟们吃,可他们不在近前。我好生不懂,小五台山不好么,为什么要回乡?怎么就我一个人过生辰,其他人都一个个地离开了。
“因此我一直不明白回乡有什么好,过生辰又有什么意思。直到遇见了你,我才发现,我也好想下山。”
说到这里,温旻惭愧笑笑:“那年回南海看你,只是过上元节,我却觉得比初一正日子更开心,后来每时每刻都惦着。简师父一定觉得我没良心极了,可我真的止不住,人在小五台山,却无时无刻不想下山和你在一起。后来我当了代右护法,简师父允我下山,我真是高兴坏了,好想一下子飞回南海去,没想在半途便碰见了你。
“你说喜欢我,我好生开心,顿时觉得又不那么想回南海了。于是我便明白了,我不是期待南海,也不是没良心——
“阿辽,我那么没心没肺,只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有了你,天涯海角有何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谁先撩拨了谁。本来说冷的两个人,在天寒地冻的廊下吻成一团。
盛大的烟花在空中炸裂,淡淡的硝烟味混着塞外的干冷,有一种清晰却刻骨的深意。
在这样的深沉寒冷的清晨,两个人露天点燃了一团春火。温旻敞开胸怀,用自己的衣服将金不戮裹住。脱下他的长裤,将他右腿拢到腰间,让他火热的胴体靠在自己的身上,简单开拓便顶入。
金不戮努力承受,攀着温旻的脖子小声地呻吟。下身被撑满,最深最敏感的地方被反复地侵犯。小旻人虽温柔,那根炽热的东西却粗而坚挺,让他灭顶欢愉又让他刻骨难耐,从尾椎一直酥到头顶,连脚趾都要绷紧。他的头发颠散了,满头乌黑水一般倾泻。他忍不住呜咽起来,又因人在户外不敢大声,只咬着爱人的肩膀难耐喘息。
一滴滴汗液流淌,滑过刀刻般的锁骨,滑过乳首,没入交合的毛发之间。金不戮低头看着那小小的水滴,看着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的地方,亲眼看着自己的小腹随撞击的节奏一鼓一鼓。这场景刺激而强烈,让他有些耐不住的骚动,刚小心地叫了两声便被托起了脸,让所有的呻吟流转在二人口里。
两人在天寒地冻里出着大汗,头顶蒸着白气。直到出了一回,温旻仍旧万分不舍,磨蹭着慢慢往外拔,将自己的东西又带了出来。白亮的液体留下一路湿痕,滚落在金不戮的脚踝内侧。他也泄了几次,全然没了力气,湿淋淋地贴在爱人强健的胸前。温旻用长袍将他裹着打横抱起,两条长腿没完全盖住,泄出一丝春光。金不戮害羞极了又精疲力尽,将脸埋进温旻的胸口。听得耳边怦怦的动情心跳,和他自己的应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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