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药味逐渐使得灵稚恢复平静,蓝文宣望着他,心中怜惜,目光幽幽。
他道:“皇权贵胄,那人与你、与我们并非一道的,无论曾经发生何事,既然平安回来,那便足够。”
“往事皆如云烟消散,灵稚,把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事情都忘了,重新生活吧。”
作者有话说:
全章待修,前面加更更了几十天累了,这几天日三恢复一下精力条。
太师虽然真的想对灵稚好但也黑,私心的保留了黑的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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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重新开始
冬日炉火烧得正旺, 萧猊倚在榻上,享受着暖阁里熏香温暖的气息,手执一卷文书, 目光偶尔落在轩窗外正对的池子。
萧太师卧病在床休养,亲自登门拜访的门客每日不绝,但都遭到贴身伺候太师的管事一一回绝了。
他沉心养病,连自己的心腹干将也没见, 有的消息只托暗卫送到对方手里, 而这朝堂, 少了太师数十日的参政,小皇帝处理得有模有样。
向萧猊这样的狼,纵使小皇帝被他压制, 但始终由他一手教出来的, 能无害到哪里去呢?
萧猊阅完文书,将它放在炉火上燃烧。
刘总管扫除烟灰,萧猊淡声:“小皇帝做得不错,一头血性为泯的小狼,知道亮爪子了。”
刘总管胆颤不言。
天威难测,即使此次迦山匪徒劫杀一事与圣上有关, 主子却没有发什么怒火,反倒借在府卧病休养的名义数十日没参朝政,闲适悠然扶植了几处势力,同时暗中看着小皇帝的动作。
小皇帝及冠之后, 想揽回一些权势了。
纵使萧猊当初用铁血手段拥护了小皇帝登位, 为他巩固江山又如何?师父走过的路已经告诉他, 天子之心永远都不要完全信赖。
他要防的人很多很多。
不能信天子是个温顺听话安于享乐的傀儡, 更不能信这小皇帝能掀多大的浪。
不过小皇帝暗中想收回一些权, 还得问萧猊此刻同不同意的。
朝中大半都是他的势力,这些归附萧派的人虽然不会永远衷心,但只要萧猊把肉亮出来,再适时敲打敲打,小皇帝想在二十年内乱了他布置的局面可谓难如登天。
他扶植的几处不归萧派的势力也在暗中窥视,小皇帝连为他诚心办事的人都得防,朝局虽乱但稳固,萧猊看着他们明的暗的较劲自然娱心悦目。
萧猊说道:“过几日,将文淮远安排过来,我见他一面。”
文淮远是何相颇受重用的幕僚之一,他不似何相最重用的幕僚风光无限,多数沉默隐忍,但萧猊注意他多年。
小皇帝已经有了动作,虽然微小,却牵起各势暗中的动作。
这位文淮远包藏了数年野心,萧猊打算顺手帮何相推一推身边的人。
毕竟“对头”可不能落于他扶植的那几方势力,萧猊不嫌棋局上人多,人多才热闹,哪一方落后太多,他不介意私下好心地帮忙敲打一番。
刘总管听从主子的吩咐退出静思院找人安排,处理完朝务,萧猊饮几口手边降温的茶水,顶好的嫩尖,回味干洌,微涩的苦香萦绕舌尖,味道闻起来像灵稚身上的气息。
如墨点缀的黑眸有些失神,萧猊倚在榻里,腰后连灵稚往日最喜欢靠的软垫都没撤,只是这屋内熏燃的香料恼他心烦。
萧猊嫌这些味盖住属于另一个人所剩无几的气息,使唤奴才把香全熄了。
刘总管亲自端进参汤,萧猊神色平静地喝下。
自萧猊醒后,滋补调养的汤药不要钱似的往体内灌,尽快把身子养好。
虽然顺着皇帝的小计一连给自己谋算了三条路,但受的伤亦是真的,他的刀伤不真,小皇帝怎敢趁他病危放手去博。
只是萧猊不愿自己一身重伤经由他人之手,他微微一笑,可将自己伤到这般重的人,只能有一个。
他甘愿由灵稚杀他,同时也无法控制的滋生着不合时宜的念头。
灵稚总该不会忘记他了。
******
入冬以来,灵稚再次下了两趟山。
他将自己闲时窝在洞府配好的药包送到药舍,蓝文宣付给他碎钱。
蓝文宣笑道:“天冷,进来烤烤火吃些热食裹腹。”
灵稚在山里储存的粮食多为素果草叶,他厨艺不佳,且嫌冬日冻手,那火灶自从上次被烧黑过一次,便没再靠近。
都说君子远庖厨,他这株灵芝也远庖厨,四舍五入……灵稚也算半个君子吧。
灵稚捂着蓝文宣帮他烤好的红薯,待凉了才剥开皮小口啃着香绵金灿的红薯。
每次灵稚来到药舍都能吃上蓝文宣准备的食物,他在山上虽然不嫌弃吃果子,但曾经度过一段锦衣玉食的生活,胃口自然随之打开。
比起果实,香浓温热的食物在冬日对他愈发的有诱/惑力。
蓝文宣将火上煨热的茶水递给灵稚,他双手捧起,张唇朝茶水呵气吹凉。
他下山早,吃完一个红薯,老大夫方才起身。
老人虽劳病一场,但身子还算健壮。
蓝文宣打算伺候对方,老大夫不耐烦地把人赶走,自己拎起木盆到院子的井口边打水洗漱,过程还不忘回头隔着小院跟坐在屋内烤火的灵稚说说话。
老头儿吃完早食就到后山捣/腾了,蓝文宣还有事情忙,灵稚不便叨扰太久。
草木萧瑟,八云村没什么动静,村民都各自留在自家烤火过冬。
灵稚踢了踢脚边枯瑟的杂草,抬头看着蓝文宣的脸,说道:“你别送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蓝文宣道:“送你过前面那条河。”
灵稚重新低头:“麻烦你啦。”
蓝文宣手上还拎了些用纸包好的糖糕,水煮的鸡蛋。过河后他将一篮子食物交给灵稚,灵稚推拒不过,扭捏地接下了。
蓝文宣道:“你自己不会下厨,大家过冬都在积肉,唯独你瘦一圈,该吃的别省,像鸡蛋红薯糕点我们都能在家中自己做,不值几个钱,你莫要往心里介怀。”
灵稚攥紧篮子:“那谢谢你。”
蓝文宣仔细端详灵稚面容,忽然问他:“心情可还好?”
蓝文宣指的是上次一事,他知灵稚对那人抱有愧疚,希望灵稚能早点忘记,专心过自己的日子。
灵稚嗫嚅:“还……还好……”
他逃不过蓝文宣安静温和的视线,皱眉轻声道:“就是前几日梦见他,醒时胳膊仍有些颤抖。”
灵稚与蓝文宣稍微回忆过一些当日的细节,蓝文宣跟着灵稚皱眉,说道:“无需想太多,你胳膊之所以颤抖,是因为心有愧疚。”
又道:“何必愧疚?只当用刀子割了一块猪肉。”
灵稚:“……”
还能这样想的吗。
灵稚拎着一篮子食物回到洞府,蓝文宣怕他饿着,每次他下山都会给他救济许多粮食。
冬日愈冷,月下旬飘起第一场雪。
山上白雪皑皑,树枝都结成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枝。
灵稚像只虫子裹在厚重的被褥中睡觉,透不过气了才钻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鼻翼翕动,不停呼吸着空气。
夜里烧的煤炭还在烤着,他在床榻无所事事地躺了半日,肚子饿了才慢吞吞起来更衣,水结冰,放在陶罐里用火烧化方能洗漱。
灵稚心思游离,热水泡得指节泛红。
他双手捂在脸颊拍了拍,轻声念叨“是猪肉是猪肉”,如此这般潜移默化地暗示之后,渐渐地关于那人的梦少了,很少再想起那人。
灵稚郑重的留下最后一句“是猪肉”,然后跑回床榻,用被褥裹着腿开始进食。
元月后愈发寒冷,时常雨雪交加,灵稚用几块布帘遮在洞口,风依旧从细小的缝隙中呼呼钻进。
蓝文宣送给他的一篮子粮食被他吃空,而囤积的果子还剩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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