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问道:“见过此人不曾。”
蓝文宣摇头:“回官爷,没见过。”
官兵指着蓝文宣怀里的人:“让他抬头。”
蓝文宣叹息:“画中人身高八尺有余,我家小弟身量纤小,又喝醉了,还望官爷体谅。”
官兵怒视:“废话少说。”
蓝文宣稍稍抬起灵稚的小半张脸,不待官兵露出惊艳神色,就道:“小弟不胜酒力,我先送他回去休息。”
官兵皱眉,不耐地挥手。
月色皎洁,蓝文宣不知道灵稚具体住在雾清山何地,只好扶他暂且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
灵稚走走停停,蓝文宣半抱着这副柔软的身子,斯文的面容红了一大半。
灵稚道:“我、我要上山。”
蓝文宣道:“山路难走,眼下你还醉酒,不若暂住我家中可好?”
灵稚身子虚软,的确走不动了。他不得不暂住蓝文宣家里,露水还挂在草叶时,忽然惊醒,话都没给蓝文宣留,急急忙忙地就跑出们,朝上山的方向去。
少年的衣袍沾着晨露回到洞府,洞内素衣乌发的男人静坐在火堆旁,熬的粥鲜香浓郁,瞥见灵稚,眸色淡淡。
灵稚迟疑地挪了两步:“君迁,我回来了……”
萧猊看着他:“喝酒误事。”
灵稚埋低脑袋,慢慢嗯一声。
他没问男人为何那么早就醒了,接过对方替他盛的粥,立刻舒展笑颜。
“君迁,你没生起气啊?”
萧猊温声:“我生什么气,先吃点东西。”
灵稚心里的石子落下,男人给他一点温柔,不消片刻就恢复了往时的模样。
他雀跃地和萧君迁分享喝喜酒的热闹,夸新娘子漂亮啦,又小声说新郎官没有萧君迁生的俊,说着说着,眼皮渐渐合起,脑袋一歪,靠在男人肩膀睡着了。
一道黑色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口。
“主人,属下来迟。”
萧猊抱起灵稚轻放上石床躺好,与那黑影微微颔首。
黑影视线略过太师放下的少年,一顿。
萧猊目光淡然:“我身中禅心飘雪,灵稚身上有解药,你跟他几日,看能不能找出解药放在何处。”
又道:“无需打草惊蛇,别干扰他。”
作者有话说:
待修,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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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灵稚喝不得酒,这小灵芝平日素来滴酒不沾,自那夜喝了一点喜酒回来,就在洞府呼呼大睡几日,偶然醒些神了,也只会抱紧萧猊的胳膊哼哼唧唧的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就罢,手脚没停过地要往萧猊身上缠,一会儿说热,一会儿喊饿,萧猊不抱他就嘀咕个没完没了。
恰逢萧猊禅心飘雪的毒伤复发,不得不如这小药人的愿,环臂抱抱他,神色淡然,偏偏哄拍灵稚的力度轻柔得很,如此割裂的“伺候”,叫随身保护的黑衣暗卫背过身。
黑衣暗卫何时见过太师这般对待一个人,若非天生面瘫,实在有点绷不住脸上表情。
整整四日,灵稚醉酒后的那股劲才彻底消散。
彼时他睡眼朦胧的揉眼,一咕噜从石床爬起。
他身上衣袍整整齐齐地系着,连袜子都安分地裹在脚踝,足心乃至脚趾头都暖融融的。
灵稚何时穿过袜子,年年月月一双草鞋,冬日冷了就躲在洞府睡觉,开春暖和才外出觅食吃草叶子。
他新奇地摸着裹在双足上的袜子,制工素简,丝帛比衣袍还要贴身柔软。
这是萧君迁给他穿的袜子么?
灵稚穿好鞋,沿洞口往外寻,在山后水源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
那只黄色斑纹的巨虎此刻盘卧在水边,另一头是素衣乌发俊美高洁的男人。
一人一虎似在无形较量,灵稚一来,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顿时柔和几分,巨虎仰头大啸,萧猊熟视无睹般地朝灵稚走近。
晨曦给万物镀上一层金边,唯独男人面色苍白如雪。
灵稚眸色忧心,扶上男人的胳膊,并不强健的肩膀搭在对方臂膀下让萧猊撑着。
“君迁,你又不舒服了吗?”
灵稚艰难撑起男人,扭头朝黄色斑纹的巨虎商量道:“大老虎,君迁是……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不要咬他好不好?”
巨虎不耐地嗷叫,尾巴甩在石板发出震响。
灵稚顾不得探究老虎为何烦躁,忙扶起男人回洞。
萧猊躺在床榻间,伸手拉了一下灵稚的手腕。
灵稚顺萧猊的力道坐好,思绪犹呆。
“君迁……”
少年面色呆滞,语气不加掩饰的难过告诉萧猊他已经想哭了。
萧猊指腹贴在灵稚干涩的眼角,柔声道:“灵稚为何不愿救我。”
灵稚呆了。
萧猊温柔的笑容中牵出一抹自嘲:“你平日里给我的药与我昏迷那几日所喂的药不同,”他哑声,“对不对。”
灵稚支支吾吾的,束得整齐的头发耷拉温顺地落在肩后,却一字不发。
他想救君迁呀,可是太疼了,灵稚也很懦弱的,怕疼。
灵稚不敢告诉男人这事,萧猊神色微动,握住少年泛白的细指:“是我不好,你别放心上。”
灵稚猛地抬眸,触到萧猊眼中的沉静的柔和,唇动了动,嗫嚅着:“我、我怕疼……”
小药人声音太小,萧猊没有听清。
他问:“什么?”
灵稚摇头,什么都没说。
灵稚喂男人服下药汤,心神不宁的,总往床榻那处看,生怕昏睡的人有个意外。
他焉头焉脑的小声叹气,背起药篓子下山,找白胡子老大夫。
灵稚把自己辛苦攒的钱全部掏出来,鼓囊囊的一袋,求老大夫找一找能卖赤灵子的药铺,多远他都愿意去买。
近日几个村子都不安宁,官兵不时找来,要找那位身中剧毒的男子。
老大夫自然知晓此事,他拉灵稚进屋,吩咐蓝文宣把门关好,严肃道:“娃娃,你老实交代,非要买赤灵子做什么?赤灵子是百毒之引,若不是中了奇毒的人,根本用不上这稀有昂贵的赤灵子。”
“且这赤灵子并不能解任何奇毒,比如世间仅此一味的禅心飘雪,此毒无药石可医。要买赤灵子,没有雄厚的身家背景,你去求人家也有路无门。”
灵稚目光闪过一丝慌乱,抿唇不语。
老大夫叹息:“我老头儿一辈子没看走过眼,知道你是个好娃娃,所以不为难你。可你买药这事儿,万万不能再让任何人知晓,否则引来杀身之祸就不好了,明白吗?”
灵稚悄悄抬眸,很轻地点了点头。
老大夫道:“罢了,回去吧。”
蓝文宣候在门外,瞧见灵稚出来,立刻迎上前。
“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太好。”
灵稚垂头丧气的,没有买到赤灵子,萧君迁就会一直生病。
他对蓝文宣勉强露出笑意,蓝文宣道:“若不舒服,先休息吧。”
蓝文宣带灵稚到后院的一处凉亭,泡了甜茶,还有一叠凉凉的蒸米糕。
斯文的青年含笑道:“尝尝。”
灵稚拿起蒸米糕咬了一口。
蓝文宣道:“那夜醉酒身子可还好?你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了,我担心你出事,想上雾清山找你看看,但山上雾瘴太浓,我……”
灵稚吃下半块蒸米糕,蓝衣青年的话他听了一半一半没听。
“我想回去就走了……”
少年声音乖巧,听起来没什么力气。蓝文宣哪里还舍得质问他。
“你多吃点,别饿着。”
灵稚吃完一块蒸米糕,接过蓝衣青年递来的帕子擦手,想起身离开,
蓝文宣道:“灵稚,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我看你似乎独自住在山上,雾清山来往艰难,身边没个人照应总是不方便,不如你搬到村里来,有事情找我……们也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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