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在医馆忙碌半日,晌午后馆内没什么人,蓝文宣索性放他回去。
若在往时,灵稚定要拒绝,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和萧猊见面,能把握一点时间就把握一点。
于是他接受蓝文宣的好意,认真道:“以后我会更加勤快。”
蓝文宣云淡风轻地摆手:“前段日子让你忙够了,当做弥补,不必放在心上。”
等灵稚跑远了,蓝文宣才收起脸上的那股云淡风轻,叹息中隐有失落,慢慢释怀。
灵稚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回院子,他在门外平了平气息,开门后脑袋探在门边左右张望,很快看见正在给他搭秋千的男人。
明明只是寻常的农家生活,灵稚却心头悸动。
萧猊转头,对他说道:“过来试试。”
灵稚嘴巴应着,双腿飞快地跑去。
萧猊伸手在灵稚的腰身一栏:“冒冒失失。”话中并无指责的意思,顺着抱灵稚的姿势,将他微微提起放在秋千上。
灵稚笑不合嘴,眉眼弯弯,眸子亮晶晶地望着萧猊。
他仰头嘴巴撅一下,萧猊就低头轻轻地吻一吻。
比幼童还要稚气的行径,灵稚用此种方式跟萧猊亲嘴儿,燥得慌,偏偏嘴巴乖乖撅着。
他在秋千上荡累了,停下来问萧猊何时回翡城。
灵稚有许多事都不明白,亦不知萧猊为何要到樾州来。
萧猊把玩灵稚的手,说道:“朝堂多了两支派系,几支派系搅合,表面和乐,暗地泾渭分明。”
萧猊除佞臣扶小皇帝登位,此举一朝奠定了他的地位超然。这些年朝中眼线布置了许多,棋盘上的子已经足够。
连同进入朝野的两派,都少不了萧猊的推波助澜。
萧猊手上握着太多东西,如今小皇帝滋生收权的念头,他自然希望这朝堂越乱越好,乱,不失为一种稳定。
何况萧猊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不会走师父的旧路,亦没有称帝的想法。
萧猊有当一代权臣的胸襟和谋略,却不适合当皇帝。
他声势期间不少官门明的暗的都在盯着他,萧猊断了必要的书信联系,不必将灵稚透露在视野外。
萧猊封侯势在必行,他借机敲打小皇帝,让小皇帝找个合适的时机,既不有损他的势力和名声,还能找个名正言顺的由头给他加官封侯。
小皇帝对萧猊敬畏也忌惮,此利弊有之。可若小皇帝不放萧猊走,小皇帝要发展自己的势力阻碍更甚。
萧猊离开燕都不意味着舍弃权势,小皇帝和其他官臣或许在他离开后有机会较劲,但机会只有一个,足够他们慢慢掠夺争斗。
其中萧猊在朝野的势力人脉广之又广,朝堂能乱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他的意思。
而萧猊来到樾州,此地远离燕都,天子管束不到,未尝不可延展他的根基。
若他想发展兵力,财力,远在燕都的小皇帝不会有机会知道。
至于其他权臣,他们没有那么长的手,敢伸到他的领地。
萧猊看不上帝位,但他要至高无上的权。
他更要灵稚。
萧猊握紧灵稚的手:“你只需在原地等,剩下的,由我向你走近即可。”
萧猊吻了吻灵稚红润的唇珠:“我不负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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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良辰佳夜
树梢挲响, 灵稚胳膊抱上萧猊的腰身,跟着对方同样来了一句:“我也不负你。”
再后来,灵稚发现日子过得慢了起来。
萧猊留在他的小院里帮他收拾, 起初还没察觉,过两日萧猊望着在秋千上吃甜瓜,没有丝毫帮忙意思的少年,拎起一块锃亮用来搭建药架的板子, 走近他, 失笑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灵稚夹起一片爽口多汁的瓜塞到萧猊嘴边, 看他吃了,才问:“哪里不对?”
萧猊道:“院子看似错乱混杂,实则规整有序。”
他话刻意一顿, 似笑非笑地看着灵稚瞬间避开的脸, 继而开口:“经我收拾下来,发现更像是有人有意为之,故意打乱了这间院子。”
灵稚支支吾吾,言辞含糊。
偏他是个掩饰不住的性子,心里想什么都表露在脸上。神情东躲西藏,两只耳朵先红。
灵稚气馁, 小声道:“是我刻意把院子弄乱的。”
他没看萧猊的眼睛,怕转过头就说不完整接下去的话。
“因为想让你多留一些日子……”灵稚攥紧秋千的摇绳,整颗心七上八下。
这两日他从百草庐回来,刚进大门就能一眼看见在院里等他的男人, 心绪不免飘飘燃, 似梦非梦, 怕此梦骤然促醒, 立刻飞扑到这人身上。
灵稚喜欢这样波澜无惊的怕平淡日子, 就如他曾经在山上独自生活,日日反复采药摘果,饿了就吃困了倒头就睡,简单平凡,不会厌倦。
如今进城,便多在百草庐和院子之间来回往返,他不觉厌烦,光在院子捣鼓他的菜田,梳理果菜,看它们一日日的变化成熟,心中欢喜。
只是此般欢喜始终有块空缺,填不满。当他回来看见萧猊,这块空缺就恰好填上。
灵稚眼睛微红,仰头望着萧猊俊美的脸孔,一扫扭捏,羞愧道:“我并非故意要奴役你……”
此时萧猊心软如水,后悔逗他说这些话。
萧猊掌心按在灵稚颈后,将人微微带进怀里,止不住叹息:“我高兴为你做这些。”
灵稚闷闷;“哦……”
他问:“萧猊,你何时走呢?”
灵稚握住萧猊的手掌,自知理亏,声音轻弱。
“我知道你刚入封地,定有许多公务缠身,要会见官员。可你还是在小院里陪了我几日……”
他苦闷丧气,脸越垂越低。
“我是不是太黏你了,萧猊你还有时间处理公务么?”
他抢走萧猊手里的板子:“活也别做了。”
萧猊身份尊贵,但做起柴米油盐的比他还讲究。
萧猊不由笑出一声,注视灵稚愈发通红的面颊,捧起来珍视的亲一亲。
“怎么那么别扭。”
灵稚悄声辩驳:“没有。”
犹在羞愧扭捏的灵稚身子陡然腾空,他被萧猊抱起。
萧猊坐在石凳将他放在腿上,理了理他的头发。
“我竟不知与我在一起,会让你愧疚至此。”
萧猊认真专注地凝视灵稚的眉眼,不容他再躲避。
“公务有人送到院中由我处理即可,何况府内谋士众多,我的心腹若不能为我操劳解忧,要他们有何用?”
灵稚听得也专注,听完点头,认为萧猊说得有道理。
萧猊道:“樾州的官员,我自是想见就见,不见他们,就让他们等着。”
闻言,灵稚想起自己在茶楼听得话本故事,心道:做大官的自然要有派头。
萧猊低笑:“我再与你多处几日,等那边的事情完成,在戌城修一座宅邸倒不错。”
戌城远没有樾州其他几座城繁华昌盛,他身为安定候,留在此地营建发展有何不可?
陪灵稚不假,笼络巩固在民心之中的美誉亦是真。
萧猊想得长远,戌城虽不繁盛,但因地貌较特殊,暑夏时节比许多城邑凉快。
他若在戌城修建避暑的府邸,长居于此是个不错的选择。
萧猊心绪飘远,灵稚都不知道这人已经为今后都考虑周全了。
此后两日,灵稚正常在百草庐坐诊。院子清扫完后萧猊时常留在屋内伏案写字,时辰一到,就出门转去百草庐接灵稚。
坐诊结束后灵稚会牵带萧猊走在戌城夜色下的街道,他没有认真看过这座小城,头一次跟萧猊看。
两人坐在河岸边放灯,灵稚捧起斑斓多彩的河灯,眉眼笑起来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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