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pino专门为Professor易在车库最显眼的进楼处留了车位,停放过20余种不同车型,每辆价格都是天花板。智能车不好改,易昀还专挑贵车改,改残一辆就损失一栋楼,同事们酸的要死,天天祈祷他改残改废,然而,易昀一次都没改残过。
在易昀的世界里,只有pass或print,没意义的事他懒得解释,没把握的事他不做。做好系统,搭建架构,按照既定程序改,怎么会改废?
易昀并没有刻意追求独一无二,他只是想让自己的东西尽可能达到心里预期。他喜欢车,就改了;他想住智能房子,就做了;他想造自己的AI,就造了。
就是这么简单。
概念车穿梭于水榭角楼,拐进树丛交错的四合院里。易昀下车,腰线高过车门,长腿走路带风,几步跨进院里。
门禁自动识别易昀面部信息,开门。易昀进屋,与一窈窕身影对镜相望。姣好的女性曲线背对着他,水淋淋的桃花眼透过镜子看到易昀,面露欣喜。安雪回眸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扑向易昀:“帅哥,好久不见!”
易昀揽着她叫了声:“妈。”
安雪今年快五十,背影看上去与二八少女无异,笑的时候眼角会有纹路,是岁月的痕迹。她很喜欢笑,尤其是易昀在的时候,笑得花枝招展:“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有没有想我呀。”
易昀继承了母亲美貌又多几分深邃锋利,面对母亲他收起锋利,但语气依旧没有温度:“没想。”
虽然早知答案,安雪还是不开心。她儿子跟他丈夫一个样儿,都不会说好听的:“哎呦你怎么瘦了呀,是不是吃不好呀,脸色也不好,是不是最近搞科研压力大呀……”
安雪每天都要检索易昀在各大媒介的新闻,看到负面信息会举报,她的终端有各大媒介负责人好友,经常联络删帖删文。做母亲的比易昀还要关注他自己。
安雪左瞧瞧右看看,摸摸她宝贝儿子的脸,越看越心疼:“我就不该让你搞那劳什子的AI哦,再瘦就脱相不好看了……”
安雪越说越起劲儿,从Lapino说到B大,又说到易昀高中,马上就要讲易昀初中。易昀实在听不下去,但又不得不听,他能拂各大专家面子,却不能忤逆他妈。易昀叹了口气,像根木桩似的杵在原地,杵了差不多5分钟,他老子终于回来了。
易宇上班那地儿距兰亭水榭半小时车程,易昀要近些。爷俩都算“公务员”,都是五点半下班,踩点往家走,一个比一个顾家。易宇风尘仆仆地进屋,安雪哒哒哒扑过去:“老公你回来啦!”
易昀如释重负。
市国防部长易宇点头,轻轻拍安雪的背,很是宠溺。10年前国防部隶属中央,鉴于AI产业发展迅猛,为监控AI安全问题成立省分部,后来因各地AI问题层出不穷,又下设市分部。人们虽惧怕安全隐患,但仍无法阻止科技的进步。AI是把双刃剑,现在看来,利大于弊。但没准儿某天就会彻底颠覆逻辑,易宇身居要位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防范于未然聊胜于无。
安雪问:“我这裙子好看吗?”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好看。”
安雪被易宇宠上天,心态好,保养的好,人自然长的好。易昀也很宠她,每次改完新机器都会第一个给她。安雪喜欢抗衰产品,易昀才学的生物基因学科。也正是研究了生物学,才有了为S级AI写的Arch。这么说来,安女士才是推动AI科技进步的导火索。
“帅哥,昨天我跟你张姨逛街,她家小姑娘可水灵了。我一问,哟,也是B大的!”安雪眼角上挑,易昀知道她这是又要开始说媒了,“我问她认识易昀不,她说不认识,看来你也没想象中出名哦。”
得,这回还知道挑个话头制造悬念,在这玩儿欲擒故纵呢?
易昀就是不上钩,淡淡道:“嗯。”
“哎呦,你多说两个字儿能少块肉啊,就你这样儿要不是我给你推销都讨不到老婆的!”安雪嘟着嘴又开始跟他老公抱怨,“就怪你,话少都是遗传你!”
易宇勾唇,顶了一天的严肃脸霎时破防:“烦我别跟我说话。”
易昀眉目像爸爸,深邃漆黑似夜空眼底有繁星点亮,易昀笑起来想必也是这副深情的模样。
安雪拿个抱枕扔他:“你28岁都有小昀了,小昀这岁数还没谈过女朋友呢,老东西也不知道给你儿子着急,不怕砸手里。”
A级AI端菜上桌儿,一家三口入座儿。
爷俩儿话少,安雪叽叽嚓嚓地说个不停:“今儿给你炖鱼啦,松鼠桂鱼,之前去苏州看你多吃几筷子,喏,尝尝。”
易昀吃了碗里的糖醋松鼠鱼,照比易望舒做的差点儿意思。
“老公,我今儿个买了个包,挺好看的,配那粉裙子穿刚好,就上次晚宴我穿的那条粉裙子,你不说好看嘛,嘻嘻。”
易宇点头,闷声吃饭。
“明天帅哥什么安排?”
易昀淡淡道:“写程序。”
说完易昀反应过来,在他的潜意识里,是想回家的,回那个能让他舒心写程序的家。
“写什么程序哦,明天带你出去玩儿。”安雪笑的眼弯弯。
易昀叹了口气:“不想出去。”我都忘了张姨是哪个,还要见她女儿?放过我吧。
“哎哟,技术宅男会秃头的,要多出去走动走动嘛!”
易昀顶着头浓密乌黑的发,淡淡道:“快到夏天,热,让它秃吧。”
安雪犟不过儿子,嘟囔个没完,爷俩全当没听见。
AI工程师要精通:计算机、统计学、心理学3门必要学科,高级AI工程师要同时掌握:生物学、分析学、管理学等9门非必要学科。易昀能攻读9门非必要学科,2门必要学科,唯独在“心理学”上难有造诣。
先天情感缺失症,让他很难共情。
易昀缺少同理心,理解不了他人情感,很难与人建立亲密联系。
所以,眼下这些想不清的问题,易昀把它们都归结于:心理学。
学术狂人刨根问底的求知欲像藤蔓张牙舞爪地缠绕易昀脑神经,他试图规避不想,还针对“逃避”问题制定3种方案:
1.社交:多与朋友接触走动,但他没什么朋友;
2.转移注意力: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工作难不住他,他也没有好多工作需要做;
3.运动:做无氧发力时想捏易望舒,力竭时想让易望舒给他拿水,做有氧边动边想易望舒,他想跟他一起动。
结论:多交朋友,多给自己找事做,近期不要再运动。
他头疼吃不下饭问题的根源,是易望舒。第一次意识到时,易昀产生怀疑;第二次,易昀确定;第三次,易昀开始找解决方案;第四次,就是昨天,易昀想让易望舒自杀;今天是第五次,怎么办?
易望舒比他遇到的任何问题都难办,他没有解决方案,解决不掉的问题只能继续逃避。冥思苦想后又得出结论:他总想他,是因为每天都见,所以不见就不会再想。
那他为什么要想“什么时间回去”而不是“要不要回去”?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易望舒好看吧。
好看?就像安雪穿着裙子,易昀看不出好看不好看,只能答“好看”的那种,好看。
可好像又不一样。
是什么不一样?
易昀不知道。
他给自己想了个不算解决方案的解决方案:能躲一时是一时,能逃多久逃多久。
今天不回家——易昀连终端给易望舒发了条信息。
安雪给易昀盛了碗海鲜汤,易昀喝不下还是努力地喝了几口,这汤做的不如易望舒,但他得喝。他妈做饭不好吃,他跟他爸都得吃,这是规矩。
“嘻嘻,多吃点儿多吃点儿,吃的下我做的,以后媳妇做成什么样都能吃。”安雪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吃,自己也没动几筷子,但她食量小,又常年刻意维持身形,做的难吃正好少吃点儿。这难吃的饭菜可谓是一箭双雕,开心了她,郁闷了他们。
易昀皱眉心想:不是谁做饭都像你做饭这么难吃。又得出结论:做饭难吃的,坚决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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