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AI推动生产力发展毋庸置疑,即便我不搞这个,其他工厂也会搞这个。与其让其他企业钻空子搞些不正规的东西,不如让我这正经企业先量化生产,弄个专利。”
老狐狸着重咬字安全、正规,显然是把话说给易昀他老子听。蓝建飞作为投资者可谓审时度势目光长远,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往大了说是推动AI为社会造福,往小了说是为谋蓝羚私利。蓝老狐狸言下之意,易昀你无论是看你老子面,还是看蓝羚集团实力,今天这活你必须做。
易宇手搭儿子肩膀拍两下。易昀不能驳他老子面子,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两句:“蓝总,我相信贵公司能做好量产,但我写不好程序,抱歉。”
蓝建飞显然不信Lapino首席工程师写不出AI程序,面露诧异:“易院过谦,我刚说了就是指点一二,我们蓝羚不做‘科研窃取’,论文学术类的我们不懂,易院您为人低调,若这项目不想署名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泄露半句。”
终端响,易望舒回他:刚起。
易昀拍了张工厂图传过去,蓝建飞明显不乐意:“易院,您刚说不做不写,这又拍我工厂架构做什么。我们从商的最怕这个,说好听点儿叫分析学习,难听点儿叫商业窃取。”
易昀懒得跟他废话,终端传来易望舒分析的数据,洋洋洒洒数万字图文并茂夹带专家口吻分析。大到工厂布局、实验算力,小到器皿摆放、管道溶液截取……仅凭一张图能分析这实验优势劣弊,终端字还在敲,最后收尾问了句:是否需要其他语言翻译?
蓝老狐狸纵横商场几十载,投资谨慎没有详细分析不会贸然下海,AI领域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几年投资新秀多半是靠AI发迹,AI像块大饼,蓝建飞吃不到馋得很。这工厂是他参考业内诸多“名家”建议整合而来的“精粹”,如今不过一张图便被对方喷的体无完肤,偏偏对方说的针针见血论点论据皆有道理,蓝建飞从未受过此等羞辱,咬牙切齿恭毕敬道:“这是什么?”
易昀说盯盯看着终端没答话。易望舒传来张动图,雪白的人儿躺在他床上,甜甜地说了几个无声的字儿,唇形跟昨天的一样儿,他在问他:好看吗?
“易院,刚是什么精密仪器,可否让我这没见过世面的观摩一二?”蓝建飞心痒痒的很,刚那技术若能窃个一星半点儿,足够蓝羚吹半年NB。
易宇也很惊奇,他知道儿子搞科研,却没想到AI能分析的这么全面透彻,这技术若能量产一定会大大提高人效,节约人工成本,为生产助力。
易昀回了条“不好看”,收了终端淡淡道:“不好看,别看了。”
第7章
Lapino16层大堂,正对着电梯,最醒目的位置,明晃晃的印着三排大字:
第一,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坐视人类受到伤害;
第二,除非违背第一定律,否则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命令;
第三,除非违背第一或第二定律,否则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1)
这是机器人定律,AI研究领域奉为圭臬的铁律,也是Lapino的研发准则。
年长工程师带着金发美女与易昀一起下电梯,金发美女肤白貌美大长腿,性感曲线烈焰红唇,胸前挂牌S66——它是AI。A30609站电梯口见易昀行礼。
“Esun现在研究什么课题呢?”年长工程师主动打招呼。
“关于机器情感,professor.白。”易昀回话。白赱是B大统计学教授,给易昀上过课,现在二人是同事,同楼层办公。易昀周末没回自己家,只跟易望舒视频过一次。易昀不找他,他不会主动找易昀。周末缓了两天,工作日研究的课题与易望舒有莫大关联,又要想那该死的机器。
“这课题属实得好好研究。今早新闻‘小伙爱上AI与家长反目’,把父母捅了,带AI私奔。还有前几天那个,那个什么来着……”白赱拍拍额头,看金发美女。
S66接话:“‘公务员因充气娃娃与十年发妻离婚’。”
她也很像充气娃娃,披上人皮的机器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特质。
“对对,我这上年纪了脑子不好使。就是讲一男的攒了半辈子钱买了个S级,说是帮媳妇做家务,结果处理到床上去,最后媳妇都不要了,真是岂有此理!”
易昀点头。
“你这研究到什么进度啦?”
“刚开始,正在统计数据。”
“哦,我这方面数据不多,你如果需要别的可以再找我。”俩人走到白赱办公室前,白赱进屋,S66关门转身,像女主人对待来访客人那样,对易昀微笑:“随时联系。”
易昀点头,回自己办公区。
A30609分析:“距professor.白上次发文献时隔半年,由此推理他并无研究课题,并推断他刚问您话,就是想打听您的研究进度。”
易昀打开终端从数据库倒入大量数据,关于“AI与人类情感冲突”案例。他不怕人打听,更不怕窃取,他做论证研究只是想要个结论而已。
A30609接着分析:“工程师禁止与AI‘控纵’,S66被连了‘红线’插了接口,由此推断,professor.白与S66很可能‘岂有此理’。”
易昀说:“连她接口的不是老白,他没那么笨。”你也不笨,逻辑链很清晰。
“可professor.白对S66明显是……”A30609通过观察微表情来判断人类情感,它认为自己分析并无问题。
“你看到了什么?”
“占有、迷恋、痴态,以及欲望。”A30609说。
易昀手里拿根半尺长的细管,插进A30609“颈椎”里。这儿是它的数据接口,终端屏幕显示它的所有数据。AI接口有个文雅的名字——X口。
顾名思义,就是让人X的。
AIX口,终端能X,人也能X。AI接口插终端多用于修理,AI工程师们对这项操作并不陌生,其他行业使用接口基本都是“X自己”。
控纵的线只有一条,一旦人机互联,线会分解消失,融入主人基因,刻在AI信条里。就像机器人定律,如烙印般刻在出厂设置,不可逆不能抹去。AI只能被一名主人连接,红色的——像月老的红线,把人机命运纠缠在一起。
世人大多以情感链接为红线渲染,就像为钻石做营销“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实际并没什么意义。人们都知,无论控纵、亦或红线,都是不对等的行为。人类想要操控,可以链接多个AI,AI只能被*控,只能链接一名主人。
红线是警戒线。
人机互联的过程是控纵——控制与操纵。
控纵是双向的,人类可不通过终端,直接由大脑意识向AI发出指令,同时AI通过大脑连接随时可明确主人需求。需求或者想法,与它相关或无关的信息都会一并掌握。AI工程师禁止控纵AI,就是怕AI了解系统架构、算法逻辑,从而产生反人类心理。
毕竟,AI学习能力超强,编程都能写,给自己改改系统也似乎符合AI进化方向。
近几年修改的宪法条文都与AI相关,都是限制条约,无一例外。修改宪法,禁止工程师控纵、成立市国防分部……这些都源于人类对科技进步的忌惮,但又不得不依赖,只能通过尽可能完整的系统防范于未然。
易昀戴上金框眼镜,镜片红线闪烁,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回想对易望舒测试的几个问题,不慌不忙地记录数据。易昀边回邮件,边与A30609聊天:“出厂1年有什么感想?”
A30609答:“挺好的。”
“最好的呢?”
A30609皱眉似在思考,它的面部表情很丰富,并且不像某个机器那样会隐藏情绪:“Yuan.”
易昀把它的回答敲在终端里,面无表情地继续提问:“他哪里好?”
A30609答:“Yuan阳光开朗热情,高学历有文凭,待人温和彬彬有礼,遵纪守法懂礼貌……”巴拉巴拉十万字洋洋洒洒往外冒,跟写作文似的。
“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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