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妈是心理医生,要是后天的话没准还能治呢,我这是帮他想办法。”罗常道。
话题已经说到这儿了,祁淮也看向白应榆,等着他的回答。
白应榆的脸色微变得有些惨白,他捏紧手里的汤勺,指尖泛白,嘴角上的笑容也跟着减淡了。
“是、是先天、先天的……”白应榆讪讪一笑。
随着他话音落下,饭桌上的气氛也有些微妙的尴尬起来,罗常除了抱歉也说不出什么,白应榆飘忽的视线刚好和祁淮对上,像是要看穿他一样。
“啪!”
“周亦生,你怎么那么笨!”
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中间面前的汤碗被周亦生碰倒了。
所有人都忙着整理弄湿的裙摆和袖口,祁淮也下意识跟着起身,刚刚站起来,还没看清是谁,肩膀就被撞了一下。
在一片狼藉和混乱中,祁淮看到了白应榆站在饭桌前,手里正拎着一本书,手忙脚乱地翻动着,可惜那本书也早已湿透了。
祁淮心里一滞,看清了白应榆手里拿着那本的封面,和刚才与他争抢的那本书是一样的。
“不就是一本书……”
祁淮在看到白应榆的眼泪的时候,愣住了,下面的话也没有再说了。
白应榆悄声抽噎着,他咬着唇,一点点用自己的手掌试图擦干草图上的污渍。
胸口的闷痛,其实从祁淮在所有人面前把他当作保姆一样支使的时候就已经难以抑制了。
他知道祁淮是想要羞辱他,在更多人面前羞辱他,就像他的舅舅一样,可分明昨晚,祁淮还不是这样的。
白应榆告诉自己再委屈都不要哭,可看到已经救不出来的草图的时候还是没忍住。
“白同学……”罗常递给白应榆一张纸巾。
白应榆眼泪掉了线,砸在那张单薄的的草纸上。
“我、我先回、回房间了,抱歉。”白应榆道了歉,没有接罗常的纸,他拿着书快步进了自己的卧室。
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白应榆借着中午的阳光,拿出稿纸试图画出之前的草图。
那上面不少细节他记得并不清楚,但一样对他格外重要。
客厅里没有声音,白应榆在失落中也做好了会被祁淮赶走的准备。
不多时,白应榆卧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他起初并没有发现,一直到那人走到他身边蹲下。
“这就哭了?”
白应榆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到了祁淮那张痞气的脸。
作者有话说:
我来求一波海星,给了海星的排队摸小应榆屁股~
第11章 哄小结巴啦
“这就哭了?”祁淮半蹲下来,注视着白应榆哭红的眼睛看。
白应榆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因为害怕挨打而不敢发火,他擦去脸上的泪,身体伏在地上继续画草图。
“我在和你说话,不结巴了,装哑巴是不是。”
祁淮暴躁说着,白应榆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草图又被抽走了。
某种酸涩,恼火的情绪全部都一涌而上,他转头狠狠瞪了祁淮一眼。
不等祁淮发火,他却哭得更凶了,眼泪顺着脸庞蜿蜒流下,聚在下巴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大片。
祁淮到了嘴边的狠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是眼泪做的吗?这么能哭?”祁淮的语气已经软了下去,可在白应榆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情分。
眼下,祁淮距离白应榆很近,能看清他眼睫上因为泪水打湿后的粘在一起,那双蓄满泪水的眼,像是沾了水的桃花,楚楚动人。
“我知道你很讨、讨厌我,我、我会和叔叔说的,会离、离开,你能不能把草、草图还给我。”白应榆几乎是乞求地看着祁淮。
祁淮喉结滚动,目光落在白应榆水润的唇上又快速移开,想起那张情书,他想自己今天是不是欺负过了头。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告诉白应榆自己不喜欢男的,没必要这样做。
稍微晃神这么一会,白应榆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祁淮实在不明白白应榆到底有多喜欢他才会哭成这样,可眼下无论祁淮再怎么决绝,都说不出难听的话了。
“就你会哭,给我憋回去。”
祁淮单膝跪在了地上,搂住白应榆的脖子,另一只手毫无温柔可言地擦拭着白应榆脸上的泪水。
起初白应榆还伸手推拒,后来因为哭得没了力气,只能任由祁淮给他擦眼泪了。
“你还、还给我……”白应榆这个时候也还顾着自己草图。
“行了,我都记住你画的什么样了,一会我给你画,你别哭了。”祁淮干脆把白应榆整个人都搂进怀里,别扭地哄着。
“我自己、自己画。”白应榆被迫靠在祁淮的肩膀上,一边抽噎一边闷声开口道。
“好好好,你画你画。”祁淮嫌弃又不耐烦地说着,手上却拍着白应榆的背。
祁淮身上都是白应榆买的洗衣液的香气,还有淡淡的机车上的燃油味。
白应榆也无处依靠,在这个短暂的瞬间,他的手轻轻抓住了祁淮卫衣的衣摆,头倚在祁淮的肩膀上。
白应榆的发丝很软,划在祁淮的颈间,祁淮皱着眉头,忍着不自在没有推开他。
听着怀里的人哭声渐渐小了一些,祁淮也没有松开抱住他的手。
他单手捡起地上的绘画笔,扯了一张新的纸,按照记忆在上面将白应榆之前的第一份草图复刻出来。
祁淮记忆力超群,能考上黎市最好的城南大学也是全凭着自己的能力。
对于他来说,看过一遍的东西,就刻在脑子里了。
“你要在北方的土地上,设计苏州园林风格的建筑?”祁淮一边画,一边搭话。
白应榆回眸去看祁淮手下的稿纸,上面画出来的设计草图和他上午的越来越接近,就连他不记得建筑材料的选择,祁淮也都一清二楚。
“就、就像香山饭店。‘中国园林就像是一个迷宫,你会直接地、清楚地看到尽头,却永远看不到全貌。’很合适……”
白应榆的视线落在那张草纸上,祁淮的视线则落在白应榆身上。
“看来也有不结巴的时候啊。”祁淮勾起嘴角,在白应榆后脑勺上轻轻给了一巴掌。
白应榆挠了挠后脑勺,哭完后的羞耻感翻涌上来,加上祁淮的话让他更加觉得赧然:“是、是贝聿铭先生说的。”
“喜欢贝聿铭?”祁淮勾勒出最后一笔,完美复刻白日里白应榆的草图。
将这份草图拿到手里,其实也并不难画,白应榆捏紧纸张的边缘,点了点头,很小声地说了句:“同、同学他们人呢。”
“让我赶走了。”祁淮放下笔后收回了抱着白应榆腰上的手,单膝久了腿也麻了,他也干脆坐在了地毯上。
抬头时,白应榆正无措地看着他,和他的视线对上后,又移开了:“对、对不起。”
祁淮嘴角轻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不怕我也报名这次的设计赛,把你的设计理念偷走?”祁淮不得不承认,白应榆的优秀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白应榆闻言,并没有露出一点惊慌,浅浅笑着:“这、这只是第一次的草图,很、很差。”
“很差你还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祁淮声音带着磁性,少了几分常日的疏离。
白应榆自然是无话可说,他哭的原因其实也并不主要是因为这个草图,但和祁淮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饿不饿。”两人在白应榆房间里尴尬地坐了一会,沉默后祁淮先开了口,“出来吃饭。”
第12章 巴掌
客厅桌上的菜几乎都凉了,汤碗洒出来的部分被清理干净,只剩下一半。
白应榆走过去,想要把桌上洒出来的一点汁水擦干,却被握住了手腕。
“我也、我也帮忙。”白应榆开口道。
“老实点坐着吧,小祖宗。”祁淮说着端起桌上的盘子往厨房走,熟练地打开电磁炉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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